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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由付晓芝来挑。

付晓芝选了一家火锅店，顾梦觉得她接地气得不像个那种家庭出身的人。

相处一段时间下来，顾梦也很喜欢付晓芝。

就算没有她和詹语白的那层关系也喜欢。

吃午饭的时候，付晓芝在微信上看到了什么消息，翻了个白眼。

“又他妈开始了，无语。”

看起来很不耐烦的样子。

顾梦：“怎么了？”

她记得，付晓芝好像只有在提到詹语白的时候会这么不耐烦。

付晓芝：“詹语白又发烧住院了，兴师动众的，我哥都得亲自去看她，不就发个烧么，至不至于啊。”

顾梦敏锐捕捉到了付晓芝话里的讯息，“她经常发烧么？”

付晓芝：“最近两年不知道，反正从她摘完肾以后就是，不知道是真的虚弱还是装出来的，总之每次发烧都得住院，兴师动众，所有人围着她转。”

顾梦捏紧了手里的筷子，目光渐渐冷却下来。

原来还有这一招。

难怪昨天晚上霍寒洲匆匆忙忙就走了，又是因为那颗肾。

提起詹语白的这些事情，付晓芝吐槽不完，“有次我生日，周四过来给我庆生，结果詹语白刚好就发烧了，你说巧不巧？老娘觉得她就是装病。”

“她有个屁得意的，周四那是在跟她谈恋爱么，跟肾谈恋爱还差不多，没那颗肾她算个屁。”

付晓芝的话不好听，但结合一下她说霍寒洲之前对詹语白冷淡的态度，顾梦觉得有道理。

顾梦：“如果那颗肾不是她捐的话……”

“周四看都不看她一眼，你信么。”付晓芝打断顾梦，“要真不是她的，她等着吧，周四能玩死她，他最讨厌别人骗他了。”

付晓芝这会儿只是嘴上说，并没有去假设那颗肾真的不是詹语白的。

但她的随口一说，却让顾梦心中有了数。

——

詹语白发烧住院的事情，终归还是传到了靳柔的耳朵里。

午饭之后，靳柔就拉着周章回一起来看詹语白了。

靳柔关心了詹语白好久，还不忘数落霍寒洲，“语白生病，你要负最大的责任。”

霍寒洲：“您说得对。”

詹语白：“伯母，别怪霍寒洲了，他照顾了我一天一夜，也很累了。”

靳柔：“你是他未来的妻子，他照顾你是天经地义。”

靳柔对詹语白偏爱，霍寒洲几乎已经习惯，他也没有去反驳靳柔的话。

没多久，原野也过来了。

原野过来关心了詹语白几句，靳柔听后，笑着说，“原野现在有女朋友之后，成熟不少呀！”

原野：“……”

他偷瞄了一眼霍寒洲的表情，他等会铁定完了。

靳柔还怕他不够惨，“今天周末，没陪女朋友么？”

原野：“……”

霍寒洲：“妈，你陪语白，我有点事情和原野说。”

第072回她到底是谁

原野茫然得不知道如何回答靳柔的问题时，被霍寒洲叫出了病房。

两人来到了安全通道。

停下来以后，原野求生欲满满地解释，“四哥，这可怪不得我啊，是伯母先说的，我都没提过顾梦！”

霍寒洲：“你来干什么？”

原野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过来找霍寒洲的目的。

“我昨天晚上去语白姐书房收东西，在她电脑上发现了这个。”原野从手机里调出昨晚拍的照片，交给霍寒洲。

霍寒洲接过来，俯首看清了屏幕上的内容，眉头皱了起来，眸色沉沉。

霍寒洲：“语白电脑上的？”

原野：“对，她在查顾梦。”

霍寒洲不说话。

原野：“我看过了，她查到的顾梦的资料，大都是她中学时期的，和我们查过的不一样。”

霍寒洲目光闪动着，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讳莫如深。

原野：“四哥，语白姐和顾梦以前不会是认识吧？”

霍寒洲：“怎么说？”

原野：“如果不认识，她怎么对顾梦小时候的事情这么感兴趣，肯定有点交集吧？”

原野说着说着，脑洞又开了，“之前不是说，顾梦也是福利院的么，说不定她们真的认识，还闹过矛盾，顾梦这会儿改头换面来报复了。”

霍寒洲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原野的话虽然有些不着边际，但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关于顾梦和詹语白以前可能认识这个可能性，霍寒洲此前就有猜测。

但只是猜测，他手里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如今詹语白又找人查了顾梦，则说明她很可能也不确定顾梦的身份——也就是说，顾梦的身份可能是假的。

那么，她到底是谁？

——

傍晚时分，霍寒洲让周章回把靳柔带回去了。

人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了他和詹语白两个人。

詹语白：“你在这里陪了我一天一夜，今晚也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去公司。”

霍寒洲：“你睡下我再回去。”

詹语白：“霍寒洲，你对我真好。”

霍寒洲：“去洗漱么？我扶你。”

詹语白被霍寒洲扶到了洗手间，她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抹笑。

很明显，靳柔和周章回来过以后，霍寒洲对她的态度比之前好了很多。

甚至已经开始主动关心她了。

这是她永远都不会失效的筹码。

霍寒洲妻子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曾经付晓芝都挡不住她，如今的顾梦更是不可能！

霍寒洲双手交叠坐在沙发上，视线凝着洗手间的方向，双目深不见底。

沉吟之际，病床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是詹语白的手机。

霍寒洲走上去拿起来，打进来的电话已经中断了。

霍寒洲放弃了把手机拿给詹语白的念头，结果屏幕上又来了一条短信提醒。

来自匿名号码：【不接电话么？我想你了。】

霍寒洲的目光一凛，对方绝对不是发错短信的，这熟稔的口吻，也绝非第一次。

霍寒洲将手机放回原地，转身走出了病房。

詹语白洗漱完出来，没看到霍寒洲的身影，便去了床边坐下，习惯性拿起手机。

当她看到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时，脸唰一下就白了！

詹语白刚删掉通话记录和短信，还没来得及深思霍寒洲究竟有没有听见，他就回来了。

詹语白故作平静，“刚才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霍寒洲：“梁聪的电话，有点事。”

詹语白：“嗯，我洗漱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霍寒洲：“好，有事电话。”

詹语白看着霍寒洲穿上外套走出病房，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她长呼了一口气，坐在了病床上，调出某个号码来，飞速敲打着键盘。

——

顾梦周一准时来上班了，按照惯例把咖啡送到了霍寒洲的办公室。

但她对霍寒洲的态度明显大不如前。

公事公办地放下咖啡，转身就走，冷淡得很。

霍寒洲看着她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眉头深深拧起，忽然想起了她那晚说过的话。

——你要是走了，我就去找别人。

不仅早上如此，顾梦一整天对霍寒洲都没什么热情的态度。

送文件，聊工作，都是生硬到不行的口吻，仿佛他们之间的那些亲密都不曾存在过。

下午，原野来了万华。

顾梦去洗手间的时候，恰好碰上原野，同他打了招呼。

原野：“正好，你找个人给我送杯咖啡来，四哥办公室。”

顾梦：“好啊，马上就来。”

她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听原野这意思，是来找霍寒洲谈事情的。

那正好。

打死原野都想不到，他刚才随口一说，进来送咖啡的人竟然是顾梦本人。

顾梦端着咖啡走到了原野面前，放下来以后，冲他笑了一下。

娇嗔，勾人，像是陈年烈酒，靠近点儿就容易醉。

原野觉得脑袋有点昏，脱口问，“你怎么还自己来了？”

顾梦：“怎么，你不想看见我呀？”

原野：“那当……”

刚说了两个字，就感受到一道杀气十足的目光。

原野立刻回头，对上了霍寒洲面色阴沉的脸。

全完蛋了。

他刚才怎么就因为顾梦朝他笑了一下上头了呢？

原野立马转变了态度，清清嗓子和顾梦说：“你是四哥的助理，管他的事儿就行了，随便找个人给送来就行。”

顾梦：“但是我想亲自给你送呀。”

原野：“……”

他没做梦吧，顾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