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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是这个局面。

傅东辰的视线逐渐冷却下来，松开她的手把她从身上推开，坐起来整理衣服。

顾南音：“你还没告诉我调查进度。”

傅东辰：“你先想想我到底要什么。”

他留下这句话就走人了。

顾南音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傅东辰已经不见人影了。

听阿姨说，他接了个电话，像是出去赴约了。

顾南音吃早饭的时候一直在想傅东辰的那句话，他到底要什么？

用调查合作的事情骗她签了协议，不就是想留她在身边上床么，他用了这种手段，总不能还期待着她对他真诚吧？

早饭吃完没多久，付晓芝来了远茵庄园。

顾南音把付晓芝带到卧室去聊天，付晓芝听说了傅东辰阴晴不定行为之后，五官皱成了一团。

“他又发什么疯啊，好作啊。”付晓芝给出了如上评价。

顾南音：“我觉得他现在比之前还奇怪，好歹我之前能摸清楚他为什么生气。”

付晓芝：“他是不是觉得你对他太不走心了？”

顾南音：“应该是吧。”

傅东辰反复刁难她，很显然是要在她这里寻找存在感，只是顾南音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他骗我签合作协议在先，凭什么要求我对他走心？”

付晓芝：“他可能是怕你跑了吧，找个东西捆住你。”

顾南音：“……那就捆啊，他捆住我的时候难道没想过后果吗，选择了这种方式，我就不会对他真诚。”

付晓芝也很赞同顾南音的想法，傅东辰很显然就是既要又要，越听越觉得他作。

——

傅东辰在咖啡厅赴了徐斯衍的约。

地处郊区的咖啡厅，位置偏僻，即便是周末也没有几个客人。

傅东辰和徐斯衍面对面坐着，阴沉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四周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徐斯衍：“四哥。”

傅东辰冷笑了一声：“别这么叫我。”

没见过哪个兄弟上门去撬墙角的。

傅东辰忍到现在不动手，已经是给徐斯衍留面子了。

徐斯衍去远茵庄园找顾南音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瞒不过傅东辰，他不意外。

徐斯衍：“我凌晨来过远茵庄园，见了顾南音。”

傅东辰抓紧了手里的马克杯，指关节发白，眼底杀意翻腾。

徐斯衍：“四哥，放她出来吧。”

傅东辰：“徐斯衍，你想死。”

徐斯衍：“你把她关在这里，只会让你们的关系越来越僵。”

傅东辰：“轮不到你管。”

他松开马克杯看着徐斯衍警告：“我念在过去的交情上不和你计较，以后不要再去找她。”

徐斯衍：“你现在的行为是在一点一点杀死她！”

傅东辰的油盐不进让徐斯衍的声音提高了不少，在安静的咖啡厅内显得无比刺耳，吧台处的服务生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徐斯衍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出去说。”

咖啡厅附近是一片无人的树林，傅东辰和徐斯衍走到没有人的位置停下来。

傅东辰整理着领带，冰冷的视线扫过徐斯衍。

徐斯衍：“放了她。”

傅东辰：“放到你身边么？”

徐斯衍：“你以为你不放她，她就是你的了？四哥，你的脑子不至于这么糊涂。”

傅东辰的动作一停，手指紧紧抓住了领带。

——你以为你不放她，她就是你的了？

徐斯衍的话一刀刀割在他心口。

傅东辰眼底汇聚起了怒意，血丝密布，整个人笼着一层的阴霾。

即便是这样，徐斯衍仍然没有丝毫退缩，他看着傅东辰的眼睛说：“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不惜一切代价接近你？”

傅东辰绷着脸不回答。

徐斯衍：“她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为了给裴烨桉报仇，可以做到这个份上，你猜她是怎么计划的？”

傅东辰咬住牙关，右眼皮因为这句话开始剧烈跳动，一个荒唐的念头钻入脑海。

“她根本没想过活着。”徐斯衍艰涩地挤出这句话，“等报完仇她就没有活的理由了。”

傅东辰：“她和你说的？”

徐斯衍：“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为什么她什么都不在乎？”

徐斯衍的一个问题，再次让傅东辰的脑海中闪过了种种画面。

以前顾南音想方设法勾引他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甚至被人发现之后都不会脸红。

他那个时候时常骂她“不要脸”，甚至是用“发骚”“发浪”这种字眼形容她，她也一笑置之。

包括和他签协议的这段时间——

傅东辰沉思之际，徐斯衍的声音再次打断他：“她那么讨厌我，你觉得她为什么会当着你的面和我说那种话？”

“远茵别墅有监控，她为什么在知道你会看到的前提下还让我靠近她？”

傅东辰的手握成了拳头，双颊咬得发酸。

“她在自暴自弃，因为她活下去的信念很快就要消失了。”徐斯衍言辞犀利，字字珠玑：“四哥，你关着她，就是在推她下地狱。”

——

深夜结束了加班，郑凛叙刚上车就接到了傅东辰的电话。

郑凛叙：“你找我？”

和傅东辰交换过联系方式以后，他们并没有互相联系过，大多数时候都是通过周义沟通。

郑凛叙对傅东辰突然来电的行为感到好奇。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接着郑凛叙听见了傅东辰沙哑又压抑的声音：“顾南音的病是不是没好？”

郑凛叙听见这个问题之后精神立马紧绷起来：“她怎么了？”

傅东辰：“没好，是么。”

从郑凛叙略显慌张的口吻里已经能得出答案了。

如果彻底痊愈，郑凛叙不会问这种问题。

郑凛叙：“你先告诉我她怎么了。”

傅东辰：“我把她关起来了。”

郑凛叙眼皮子跳了一下，声音陡然严厉起来：“你说什么？”

傅东辰：“合作的事情，她瞒了你一部分。”

接着，他和郑凛叙坦白了协议的事情。

第228回乐园

郑凛叙听完傅东辰的说辞之后，怒火燃得更甚，如果傅东辰在他面前，他说不定会动手。

“你吃定了她不会告诉我你威胁了她，是么？”郑凛叙冷声质问。

傅东辰：“是。”

郑凛叙：“很好，傅东辰。”

傅东辰：“我喜欢她。”

郑凛叙：“你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就是威胁她、把她关起来？”

傅东辰：“不然呢，我要放她去找别人。”

郑凛叙被傅东辰的话气得咬牙切齿，“傅东辰，如果她有事，我不会放过你。”

“马上把她放出来，等我动手的时候就没这么好看了。”郑凛叙给傅东辰下了最后通牒。

傅东辰：“她发病之后是什么反应？需要吃药么？”

郑凛叙：“她不能吃药。”

傅东辰猛地想起来她之前住院的事情，面色又是一沉。

郑凛叙：“我让她父母带心理医生过去。”

——

付晓芝陪顾南音聊了一个上午，又陪她吃了午饭，然后就有事先走了。

顾南音躺在床上睡了个午觉，醒来的时候，睡眼朦胧地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傅东辰。

傅东辰听见顾南音的动静之后便转身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顾南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傅东辰没说话，目光一直盯在她脸上，步伐缓缓走近，最后抬起她的下巴亲下来。

顾南音以为傅东辰会秉持他一贯狂风暴雨的风格，但没想到他只是碰了一下嘴唇就松开了。

习惯了他的作风之后，顾南音对这种浅尝辄止的接吻方式还不适应了。

傅东辰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起来，带你出去走走。”

顾南音：“去哪儿？”

傅东辰没回答，只是让她换衣服。

顾南音被关在远茵庄园很久了，虽然可以玩手机也可以和人见面，但不能亲自出去玩。

听到能出门的消息她还是挺开心的。

顾南音起来去洗了一把脸，然后换上衣服。

傅东辰在一旁看着顾南音穿上了他准备的那件粉色针织外套，还有白色的牛仔裙。

她没有化妆，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又是粉色的衣服，让她看起更显得稚嫩。

傅东辰凝视着她看了几分钟之后，上去握住了她的手。

顾南音没有挣脱，两个人就这么牵着手下了楼。

阿姨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见他们两人穿戴好要出门，忙问：“晚上还回来吃饭吗？”

傅东辰：“不用了，您下班吧。”

顾南音从傅东辰的这个答案里得到了信息，今晚他要带她去外面吃饭了。

顾南音不知道傅东辰是什么安排，从他嘴里得到信息也很难，所以她不再问。

上车之后，顾南音就转过头往窗外看了。

傅东辰打着方向盘，余光瞟着她。

她望向窗外的模样像是在笼子里眺望自由天空的金丝雀。

下一秒，他的耳边又闪过徐斯衍的那句话——“你是在推她去地狱。”

——

最终傅东辰把车停在了一家游乐园门口。

顾南音定睛一看，发现这家游乐园是她之前在点评软件上刷到过的，好像是新开张没多久的。

那个时候她有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