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锐许一诺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赵嘉锐许一诺)春羊花花同学会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许一诺一怔。
“变来变去。”
“变来变去?我就补充个意见,这也不许吗?”
宋岳耸肩,不置可否。
搞不懂。许一诺接上赵嘉锐方才的问话:“这家肯定是要看的。如果明天订不到房,后天、大后天也行。”转脸问宋岳:“初稿出图要几天?”
赵嘉锐跟那边一联系,明天还真没房了,要大后天才有空房。
“大后天图出来了吗?”
“悬。”
“那就大后天吧。”
亭亭听了一耳,问:“你们说的是四季花园农场吗?”
“对,你认识?”
“农场主梨子是我认识了好些年的花友。”
“哦!”许一诺顿时来了精神,“这座花园农场怎么样?”
“必定不让你失望。环境美,随便一帧都是大片,活动多,客户粘性极高,尤其婚礼系列特别受欢迎,草坪婚礼、花园婚礼、森林婚礼、湖畔婚礼、木屋婚礼,各有特色。你们真要去,说不定我能帮上忙。一般对外是说满房,其实他们都会预留一两间房自住或给亲友以备不时之需……”亭亭点到为止。
许一诺忙去看宋岳。这个人情自然是记在他账上比较划算。
亭亭也含笑看宋岳。
宋岳装不懂:“你们看我干什么?”
半晌败下阵来:“行吧,那就麻烦你了,亭亭姐。”
亭亭走到边上打电话,过会儿回来说明晚正好有一间双人房,问许一诺订不订?
……
四季花园农场位置偏僻,赵嘉锐和许一诺按照导航摸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也没人刻意找话。
许一诺把这一切怪罪于天气。来南京几日都是好天,偏偏今天遇上阴天,阴阴潮潮的让人没了说话的力气。
停好车,进来就是一片极其宽阔的草地,草地边上是绿得发墨的密林,林中露出白色欧式建筑一角,一对新人挽着手臂缓缓往林中走去,摄影师在后头抓拍。
走下去,草木绿植渐渐丰富了起来。与先前看过的花园完全不同,这里的植物以草甸与宿根为主,粉黛乱子草、蛇鞭菊、美人蕉、鼠尾草、大花飞燕草、柳叶马鞭草.……高高纤纤、摇摇曳曳、自然随性。丛间散落了各色小木屋,每间木屋前都有一处造景,有父母领着孩子在门前游戏玩闹,也有三五好友在屋前茶桌上摆下午茶拍照。
按照指示路牌,他们居住的木屋还在里头。两人沿着花径慢慢走。许一诺拿手机试着拍了几张,灰蒙蒙的照片里透着一股潮湿、阴晦、风雨欲来的味道。
“看样子要下雨?”赵嘉锐看看天边的云。
许一诺打开手机看天气预报,说大概六点有雨。
赵嘉锐“哦”一声,没了话。
许一诺左顾右看,自言自语道:“阴天也好,下雨更好,正好能看到不同维度的花园,阴天的花园也挺美的。而且下雨天,阴阴凉凉的,觉更好睡……”
又走了数百米,见着一个牌子,上头写着“乡村屋舍”。
找到他们那间木屋,赵嘉锐拿房卡开了门。许一诺伸个头略略一看,房间还行,挺宽敞的,没有异味。进了门,正前一个小厅,沙发茶几水吧台,右边靠墙就是两张大床,里头一个卫生间。洗漱台斜在床尾,与小厅隔着一道屏风。
靠外的床边一扇木窗,外窗沿上摆着几盆花。对着木窗,就能看见大草坪和小森林。小森林是这里的特色之一,在草坪的顶头。不少新人婚纱摄影和婚礼都选在小森林,说拍出来有暮光之城的味道。
许一诺站在窗边跟赵嘉锐说:“我睡外边这张床好不好?”
“行。”赵嘉锐没二话,放下背包,翻出被褥隔脏袋。
许一诺进去视察卫生间。清一色的微水泥墙地面,简简单单、算有格调、看着也干净,稍稍定了心,又打开花洒试水。晚上肯定是要冲澡的,洗澡对她来说是大事,不能将就。她最怕花洒水断断续续、淅淅沥沥的滴答个不痛快。
试过水,她又想试试卫生间隔音。不熟悉的人同住,就怕上厕所时外头能听到声音。手指停在冲水键上,踌躇不知道怎么试,想着实在不行就将就一晚,过了六点坚决不喝水,免得起夜尴尬。
从卫生间出来时,赵嘉锐在给她那床套隔脏睡袋,许一诺上手帮忙抻四角。
赵嘉锐说不用,叫她坐边上歇息。
许一诺退到小厅,一面瞟着赵嘉锐把睡袋绑带挨个撑到床垫上,一面把洗漱用品从包里拿出来。只住一晚,也没带多少东西,就是些牙膏牙刷洗面奶护肤品和一次性毛巾浴巾。一个洗漱包的事儿。她明明可以直接把洗漱包拿到洗漱台的,也不知哪根筋抽了,非把牙膏牙刷一样样拿出来,再一样样往洗漱台放。
往洗漱台走要经过床边,她就一趟趟走,看赵嘉锐弓腰套好隔脏袋,铺上原本客房提供的被子,又伸手拍一拍,跟她说,他出去看着买点吃的,农场有自营的咖啡馆和蛋糕店,来时路上看到过。
“哦。”
许一诺看赵嘉锐头也不回地出门,停在洗漱台,琢磨着他好像不太高兴?不光不高兴,人还有点刻意避嫌?
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过于小人了?同意订房的是她,一路上不讲话、别别扭扭的也是她。要真顾忌,当初就别应,应了就别拧巴,这又要又不要的算怎么回事?
这么一想着,她就觉得自己特别小气。她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最终说服自己应当坦荡自然,既然来了就痛痛快快的。于是关上门去咖啡馆找赵嘉锐。
咖啡馆离屋舍还有段距离。天越来越阴,不知风雨什么时候就来。许一诺加紧步子走着,忽然听见一声不确定的“许一诺?”
她停了脚步,准备细听,那声又没了,该是听错了?继续往前走。才刚抬脚走了两步,那声又来了,接着声音越来越清、越来越近,然后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许一诺!”
她回头,惊得瞪大了眼:“陆一鸣?”
“真的是你!”陆一鸣显然也很意外。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同时问出口。
“你先说。”陆一鸣朝她示意。
许一诺讷讷说:“我就是来这里玩。”
“你一个人?”
“唔……你怎么会在这儿?”
“昨天来参加同事婚礼,正准备走。”
“哦!”
“你去哪里?”
“随便走走。”
“赶时间吗?”
“……还行。”
“一起走走?”
“你不是要走了吗?”
“晚点没关系。”
“哦,可是好像要下雨了。”
“前面有咖啡馆。”
“那就外面走走吧。”许一诺率先转身。
陆一鸣松了口气,跟上许一诺的脚步,与她并肩同行。
赵嘉锐站在咖啡馆玻璃门后,看着许一诺和陆一鸣走上了通往小森林的岔道。直到两人身影再也不见,他才推门出来,往木屋走。
大门紧闭,小厅灯还亮着。屋舍跟酒店不同,不用插房卡取电。
他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掏出房卡,开了门,放好咖啡面包,坐在门前的户外椅上。每户木屋门前都有一张小圆桌和两把椅子。他就坐在椅子上,等天黑、等下雨、等许一诺。她没有房卡,肯定得回来。
天光一点点暗下来,远处小森林的绿显出深沉的黑,风卷着乌云从森林上方吹来,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吹得花草矮了半截,有人喊着“要下雨了要下雨了”。
许一诺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