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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西的我之前也有在考虑置业，林哥说，要打华西的新号，陈哥是可以给到我八九的优惠。”

这已经是房地产行业里天花板级别的优惠了。

陆绪毕竟才刚毕业一年，基本上是没有太多继续能买得起新房的。

但他父母留给他一套老房子，如果卖掉的话，再用公积金贷款，应该还是能够得着的。

只是新河区距离他的单位有点远，通勤不便的状况下，还要考虑买车子。

所以，想法是有的，但一直还没有下定决心执行。

“钱教授工作一辈子，有点积蓄应该也正常吧。看他这几个房型，好像都是挺炙手的。”

陆绪翻开选房图，皱眉翻阅着：“这应该是内部福利的房型，陈哥的秘书也拿给我看过。”

“看样子，这个钱教授手里应该有些家底。”

我在书房里转了几圈，还是没有其他什么发现。

“要不我们先走吧。”

陆绪说，“万一一会儿他回来了，不太好解释。”

我也觉得是，这种行为基本上已经等同于私闯民宅了。

而且陆绪没有受查证，这样做确实不太合理。

“真是奇怪，他会去哪去呢？”

我们两人一边下楼，一边议论。

这么晚了，人是匆匆走的，手机没有在家里发现，应该是带走了。

地板很干净，只有门口处放了一双老人家经常穿的那种一脚蹬的帆布休闲鞋。

所以，他出门的时候是穿着拖鞋么？

既然急匆匆地离开，总不会看到地上的鞋不穿，专门再从鞋柜里拿出来一双吧？

“我们先走吧。明天的话，要么去学校找他一下？”

来到楼下，陆绪对我说。

“他不在你们单位？”

“有事的时候才来一趟，平日里找不见人的。”

陆绪说，这两天他们法医团队的组长回来了，人手也够。

“家里没有任何养爬虫的痕迹。”

我回忆房间里的细节，甚至连半个鱼缸都没有。

书架上有很多书，但大部分都是刑侦专业的书籍，没看到他对生物学或者是爬宠之类的东西感兴趣的。

“所以，基本上可以判断他是受人致使。从买蛇，淬药，杀人，再到最后在尸检的时候，刻意隐瞒？”

我说，可是这个动机根本就说不通啊。

“我觉得不是这样。”

陆绪摇头：“我觉得钱教授买蛇淬药是真，但未必是杀害展卿的凶手。”

我想了想：“确实，钱增兴的社会关系实在太简单了，几乎没办法跟黄行知，展卿，甚至是吴伟山他们这些人联系在一起。”

陆绪说：“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有让姜晏深再去多查些钱增兴的个人资料。包括他的消费记录，甚至是他儿子的一些信息。”

“我总觉得应该是他淬的药有别的用处。但是被人发现后，抓了把柄。利用这种麻醉剂杀了展卿，然后威胁他在做尸检的时候隐瞒真相。”

这样想的话，事情好像渐渐向着一个合理的方向发展了。

我：“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陆绪，只要钱教授同意作证，并愿意陈出展卿死亡的真正原因，那我弟弟的罪就更加轻微到……几乎能忽略不计了？”

陆绪点头：“是这样没错。可是……既然他已经走错了前步，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又怎么会因为我们两个的恳求，而改变主意？”

而且，这可不是简单作证与否的事。

他身为刑侦队的顾问，这样的行为……其实是非常严重的。

“我们先回去吧。”

我说，已经这么晚了，在这里探讨也只能是我们两人的推理和猜测。

现在我们不知道钱增兴去哪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会儿我开车出去顺便问问保安吧，兴许他们会有印象？”

我按下车钥匙：“你回家是么？我送你吧。”

“谢谢。”

陆绪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突然顿住了脚步，像是想到了什么事。

“对了，东西！”

我一愣，旋即想起来了。

陆绪买的那两厢礼品，进门的时候，随手放在了门口。后来我们走了，东西就给忘记了。

“我去拿回来，否则等下钱增兴回来了看到，反而解释不清。”

陆绪说。

“好的。”

我上车，打火，等他。

陆绪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我想着刚才在钱增兴家里发现的那个购房选号文件，越想越觉得心里慌慌的。

钱增兴要买房子？楼盘居然还是华西的。这么巧么？

手机一响，我吓了一跳。

看到上面的来电显，沈学长。

是姜晏深，我一直没有更换备注。

“喂。”

这个时候，他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有事。

“姜蔓你在哪？”

果不其然，一开口，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十分焦灼。

陆绪刚才说起过，他来之前是有跟姜晏深联系的，具体门牌地址都是姜晏深帮他黑进学校档案系统获取的。

所以，他应该知道我们两人在钱增兴这里。

我也不加隐瞒：“我们还在这儿，但已经准备走了。”

“你们见到钱增兴了么？”

姜晏深问。

“没有。”

我把刚才我和陆绪在里面的情景简单叙述了一下。

“一上楼看到门开着灯亮着，但是里面没有人。”

“没有人？”

姜晏深的声音更紧张了。

“可是我刚才试图链接他的lP地址，发现有人正在活动。”

“什么意思？”

我吃了一吓。

“就是说，他家里的无线网正在进行线上活动。有人在家里登录。”

我：“？？？”

“可是真的没有人，除了桌上一台电脑，我甚至都没看到钱增兴的家里有手机。他应该是有什么急事离开了。”

我说。

第474章 重伤之下

“你是之前看到的？”

我问姜晏深。

“不是，就是现在。”

姜晏深的声音越来越紧张，“姜蔓你们在哪里，楼下还是楼上？”

我说我在车子里，陆绪上楼拿东西。

“姜晏深我不太明白，你什么意思，什么叫lP网络活动？一定是正在操作电脑么？”

我追问。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连接lP网络的设备一定是在这里的。如果他真的把手机带走了，又怎么会连得到家里的wifi？总之，姜蔓你和陆绪先不要轻举妄动，我马上过来。”

“等一下。”

听出姜晏深的意思是要挂电话，我赶紧叫住他。

“不是不是，你是说……钱增兴人还在家里？”

“我是说，他家里很可能还有人！”

我：“！！！”

现在是九点一刻，陆绪已经上去有几分钟了。

我感觉有点奇怪，怎么还不下来？

就算没有电梯又怎样，以陆绪的年轻力壮，跑上跑下只有来得比等电梯还要快吧。

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下来？难道是他又发现了什么？

我锁上车，准备上楼。

可就在这时，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从楼道里冲出来。

脚步疾快。

穿着黑色的卫衣，帽子遮住脸，下身牛仔裤上，似乎还有一点斑斑痕迹。

我想闪身躲开，但没想到他的速度太快，还是擦中了肩膀。

我被惯性弹开，差点摔到旁边的消防箱上。

而那个男人并没有开口道歉，反而发出了一声下意识的吟痛。

我注意到他的左手有点别扭，像有伤的样子。

没等我再看清楚一些，他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一缕凉风吹进楼梯厅，我忍不住瑟瑟了一阵。

心脏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用力拉扯，紧绷……

“陆绪！”

我不顾一切地往楼梯间猛跑，一边大声呼叫着陆绪的名字。

短短的四层楼，我耗时不过一分钟而已。

却被紧张和恐惧骤然拉扯到无数倍的漫长。

虽然法医也可以配枪。但只有要出危险评估等级过高的现场，比如h帮斗殴凶·杀之类时候，才会领配。

毕竟，法医真正的职务是刑·警，所有刑·警应该完成的任务，法医都是可以完成的。至于法医学，其实只是他们的专业而已。

我想，我应该信得过陆绪的身手。他年轻体健又是警校毕业。

他们在学校的时候都是有练习过枪械射击课程的。

他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

可是当我看到门口淋淋滴答的血迹时，呼吸停止了。

“陆绪！”

我看到他靠倒在卧室门口，身下已经汇聚了一滩血迹。

胸口起伏，双目紧闭。

“陆绪！”

我扑上去，慌乱查看他的伤。

伤在腹部，像是被利刃狠狠刺中的。

他单手压在伤口上，鲜血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不受控制。

“陆绪！陆绪！”

我扶他起来，见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速度地流失血色，已经白得近乎透明了。

听到我的呼唤，他微微睁开眼睛，手臂吃力抬起，向敞开的衣柜门指过去。

我抬目一看，差点惊叫出声！

柜子里横蜷着一个老头，估摸七十来岁的年纪。

双目圆睁，搭在下面的那只手臂已经呈现出不似活人的僵直。

这个人，应该就是我和陆绪没有找到的钱增兴。

一时间，我全都明白了。

钱增兴没有离开，他只是死了，被人藏在衣柜里，连同一起的，还有凶手。

我和陆绪大摇大摆进来的时候，凶手和尸体就躲在衣柜里。

他没有对我们下手，或许是因为担心不好脱身。

想等我们两人出去后，再离开的。

可没想到的是，陆绪去而复返，并在门口听到了衣柜里的动静。

于是他进去一探究竟，正好与凶手撞了个满怀。

无奈之下，凶手一不做二不休，当场捅了他一刀。

或许因为太过激，甚至有可能误伤了自已的手。

而我刚才在楼下——

就与凶手擦肩而过了！

“韵姐……”

陆绪抓着我的袖子，吃力地呼唤我。

“陆绪，陆绪我在！你撑着点，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满手鲜血，抓着手机又湿又滑，解锁了几次，好不容易才把屏幕弄开。

“姜蔓！”

一个人影冲进门来。

我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