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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抵住她的身子，幽深目光带了些许的难耐，他凑到她耳边很温柔地问：“可以吗？”

乔惜脸红似血，声音微颤：“不可以！”

霍衍抵住她好一阵子，等到平息过后这才松开她，他一边整理衬衣西裤，一边告诉她：“上午有个重要会议！晚上再来看你。”

“晚上我有事儿。”乔惜回答得很快。

霍衍轻笑一声，像是不经意地问：“跟谁约会呢？贺季棠？”

乔惜并不需要跟他解释，但她还是说道：“是李太太给我介绍的一个投资人！李太太说他很有实力，约好了晚上见面具体谈的。”

霍衍套上大衣，问她：“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乔惜说不用。

霍衍伸手轻抚她带着淡红的眼尾，声音放得很轻：“怎么，怕人知道你有丈夫？”

“不是！”

霍衍笑了，他弯腰单手抱起小雪莉，低头对着小狗还挺温柔地说：“跟妈妈再见！”

乔惜的脸不自在地红了。

霍衍倒也没有纠缠，打开门出去。

他离开后，乔惜继续收拾家里面，半小时后，她收到霍衍派人送来的早餐和醒酒药……还有霍衍写的一张卡片。

他很戏谑地称她为【小雪莉的妈妈】。

乔惜安安静静靠在沙发上。

小狗、早餐、卡片……都是男人追求女人的手段。

她不会不知道。

平时她或许能置之不理，但是这些天他救了爸爸，他用他的资源照顾了林萧，如果没有霍衍，她想现在的生活应该是一团糟糕。

乔惜是感激他的。

她亦能察觉到，他跟从前不同，很体贴温柔……他也没有再强迫过她。那次在医院，他把她压在病床上没有动真格的，反而乔惜有得到女人的满足。

沈清那句【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跟霍衍的婚姻】，涌上心头！

乔惜垂眸，长睫轻轻颤动。

自从跟霍衍分居后，她的内心第一次悄悄松动了……

*

乔惜陪伴了林萧一天。

傍晚的时候，她接到李太太的电话：“晚上的饭局，乔惜你千万别忘了，对方是很有诚意投这个钱的。”

乔惜嗯了一声：“不会忘的，多谢李太太关心。”

她挂了电话转身，才想说话，林萧抢先一步说：“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不用成天陪着我！我现在不但能听见、吃饭也香！”

她双目微湿：“我们两个总得有一个实现梦想！乔惜，我还等着看你光彩夺目、万众瞩目的样子。”

乔惜走过去，轻轻抱住林萧，低语：“我会！”

林萧含泪笑着：“快去！”

……

乔惜特意回家换了一套衣服。

到了会所，侍者带她到了2201包厢，包厢的环境很不错，很大装修也很有格调档次。

李太太先到了。

她坐着点餐，见乔惜进来就很自然地说：“我正拿不定主意呢赶巧你过来了！帮我看看哪样儿适合，那位贵宾还挺挑剔的。”

乔惜坐她身边，垂眉顺目地给了意见：“这个天气吃这道法式牛尾汤就很不错，还有这个……”

李太太赞同她的意见。

她对侍者说：“就这些！还有一位客人马上也到了，现在便可以直接上菜。”

侍者点头离开。

等到二人独处时，李太太说起了私话：“来的时候，我听见我们家老李在讲电话，路靳声为了你的朋友跟未婚妻闹得不行，订婚的晚上在会所叫了好几个小明星玩乐，可把路老爷子气坏了！”

她轻声叹息：“其实男人就这么回事儿！现在为你寻死觅活，等过了两个月他那儿活过来了，还能记得你是谁？指望男人不如握在手里的钱重要。”

乔惜心里一痛。

她想到林萧失去的听力，想到她枯坐一夜的痛苦，这些却只值5000万。

李太太见她神情，没往下说。

侍者端着食盘进来布菜，倒是冲淡不少伤感……气氛重新活络起来，李太太跟乔惜又谈了些家长里短。

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陆总这边请，2201包厢。”

陆总……

乔惜微怔。

接着包厢门就被拉开了，门口站着的不是霍衍又是谁？他个子高顶着门，微微欠身进来后解着大衣扣子跟李太太说：“抱歉！路上堵车晚了点儿。”

他举手投足，尽是赏心悦目。

李太太这个年纪了，都忍不住多欣赏几眼：“不碍事的！我正跟陆太太闲谈呢！”

霍衍坐到乔惜身边，侧头看她。

她应该特意打扮过的，一件香槟色的真丝衬衣，下面是同质地的鱼尾裙，很显身材也很有女人味道。

约莫是他的目光太炽烈，

乔惜不自在地轻撩了下发丝，接着她面前的小碟子里就多了一片三文鱼，霍衍目光专注地看她，声音也很温柔：“裙子挺好看的！新买的？”

乔惜：……

李太太笑得如沐春风：“到底年轻，真是恩爱！”

霍衍风度翩翩：“让李太太见笑了！”

他出身好，待人接物信手拈来，没有不周到的地方，一顿饭下来李太太也颇为满意，她虽存了私心为了黎睿，但她总归希望乔惜过得好。

李太太走时，对乔惜说：“别怪我隐瞒你，是霍衍拜托我的！”

乔惜微微一笑。

她跟霍衍的恩恩怨怨，哪里好责怪旁人。

霍衍送了李太太离开，他回来坐下，抬手解开两颗衬衣扣子，雪白衬衣仍是挺括，却比方才多了几分随意性感。

乔惜一直没有出声。

他给她布菜，倾身过来时看着她：“看见是我，所以生气了？”

“没有！”

乔惜默默用餐，过了一会儿她轻声说：“霍衍，我不用你投资！”

他轻轻挽起衬衣袖子，语气仍是很温柔：“不想花我的钱？上次回来的时候不是还跟我说，我的钱都是夫妻财产，怎么现在这么生分了？

乔惜仰头看他。

她的小脸在灯下，白皙精致，只是眼睛有些红。

她说：“你明知道的！”

霍衍身体靠向后头……

他望着她侧颜，声音同样很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让我的太太为了区区一点钱就特意打扮成这样，来见不知名的陌生男人，甚至还要陪人喝酒、强颜欢笑！乔惜，我不但会吃醋，我还会心疼。”

第90章他胜利了！他达到目的了！

乔惜听了难过。

她喃喃开口：“霍衍，假如你真的心疼，我们之间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实在觉得不堪，没有再说下去。

她拿了手包想走，

霍衍倾身，轻按住她的手背：“陪我把这顿饭吃完！”

乔惜摇头，她低低道：“霍衍，你来投资怎么都是不适合的！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霍衍仍按着她，目光晦暗不明。

半晌，他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般，拿了外套跟着起来：“我送你回去！”

他向来强势不容人拒绝，他带着乔惜走出包厢，到了外头的停车场为她打开黑色宾利的车门。

副驾驶的座位，窝着一团雪白。

是小雪莉！

小小的一只雪白蜷在真皮座椅上，像是睡着了……听见声音它抬头，微微睁开黑乌乌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乔惜。

一股巨大的悲伤，忽然笼罩了乔惜。

在这瞬间，她仿佛看见了自己，看见了那个每天深夜等着霍衍回家的自己。

巨大的悲伤，攻击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甚至不敢多看小雪莉一眼。

她仓促地退后一步。

她站在黑夜里，轻声对身边的人说：“霍衍，我想自己回家。”

“怎么了？”

霍衍上前一步，想碰她的肩。

但是乔惜的反应很大，她猛地退了一大步，她的身子抵在黑色宾利车身上，她的眼里带了一抹湿意，静静凝望他。

“别过来，霍衍！不要过来。”

她垂下眸子，轻轻扶着车身站稳身子，然后一步一步地走离他身边……她走得略微跌撞，就像是她这一路来的情路，坎坷不平。

细微雪花，从上空飘落，零零星星的。

落在乔惜发上，肩头。

她在温柔细雪中独自走着，但这温柔的小雪也抚平不了她内心的伤痛……她鼓足勇气离开他，她已经走在半路上，但是霍衍却不肯放过她。

他待她好，他总在她难过的时候出现。

那些喜欢过他的回忆，死而复生，一遍遍地攻击着她，叫她在他面前仓惶而逃……她曾经勇敢无畏地爱他六年，到如今却连多看他一眼的勇气也没有了。

“乔惜！”

身后，霍衍温柔叫她的名字。

乔惜停住脚步，她轻垂眸子，很难过很难过地说：“霍衍，为什么要买它回来！你明明知道……”

“知道它像你，是不是？”

霍衍关上车门，注视她的背影，嗓音暗哑得不成样子：“秦秘书把它带过来，我就觉得它像你，但是我很喜欢。乔惜你说你想一个人走，那我放你走，但是回家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好不好？”

乔惜猛地转身，眼睛红红地看他。

隔了几米的距离，隔着温柔细雪，他们相互凝视。

没有古老的誓言，只有三年破败不堪的婚姻，还有一次次她对他的失望……

……

乔惜没有回家，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