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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他呼吸急促而粗重，气喘吁吁，仿佛一头濒临崩溃的野兽。

墨祁寒开口说：“月谨临，看来你命不错，没有死，我请求你能够暂时放下和我的仇恨，因为我体内有你们想要的九阴之血，能够给你妹妹续命。”

月谨临低声说，“墨祁寒，你要记住，哪怕你为了给月漓找药材，爬悬崖九死一生，这也是你这个恶贯满盈的混蛋应得的报应，这是你欠她的！”

墨祁寒惨笑一声，闭上双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只要你能下手轻点，不影响到我取血，我就任你发泄出气！终究......是我对不起你们！”

“现在才来忏悔，是不是有点晚了？”月谨临皮笑肉不笑，“若是忏悔有用，那么那些枉死的人呢？他们的冤魂何处安息？”

“墨祁寒，今天是清明。”

月谨临收了剑，转身进桃花小院，“我们会给家人烧纸钱，你最好来跪着。”

墨祁寒亦步亦趋的跟上去。

院子内，月漓正跪在地上，往一个盆里烧纸钱。

烟味熏得她沁出眼泪，不断地咳嗽。

“月漓，我来吧，你去歇一歇！”萧韶言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月漓摇摇头，“不，我烧完这些就回去。”

没有人比她更固执了。萧韶言只好不再劝她，一边准备好药汁和温水，在一旁候着。

墨祁寒走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对不起。”

三人都没有给他哪怕一个眼神。

“我知道错了，月漓，我是被骗的。”他垂下眼眸，脊背深深弯折下去。

墨祁寒此生只跪过她一人。

“我之所以做出那些事，是因为我被陶婉荷骗了。她装成我的救命恩人，实际上，当初救我的人是你，月漓。”

“还记得当年的桃花村吗？那个你用鲜血救下的孩子。”

“我没有认出你......”墨祁寒嗓音颤抖，“对不起，后来发现了玉佩，我才知道，当初的小女孩是你......”

“早知如此，当初我一定不会酿下大错。我把陶婉荷整治了，自请流放边境，就是希望能够赎罪。”

“好在，老天爷还是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遇到了你。”

庭院里静默了很久。

半晌后，月漓开口：“如果陶婉荷换成我，你也会为了我，血洗另一个皇宫，屠戮无辜之人吗？”

墨祁寒瞪大了眼，有些不明就里。

月漓摇摇头，“手染无辜之人的鲜血，你那样只会让我于心难安，心怀愧疚。”

第三十一章

墨祁寒走的时候，脑海里还回荡着月漓的话。

——“我原以为你是个心怀天下为国为民的好王爷，现在看来，我是瞎了眼，识人不清。”

为一人，宁可屠尽天下人，难道他做错了吗？

墨祁寒眼眸中血色更深。不......

如果重来一次，换成他的月漓，他会毫不犹豫的为了让她存活，去杀别人。

他这一辈子全部的柔软都在她身上了。

哪怕月漓会恨他，怨他，也无所谓。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活着。

......

月漓的病体好了一些后，她就决定去绣坊看看。

萧韶言对她说，“月漓，我有个惊喜要给你，见了你一定会高兴的。”

“什么？”她有些期待起来。

到了绣坊里面，掌柜热情的迎接了上来，“哎，月姑娘来了！小的已经把绸缎备好，就等着您来视察了！”

月漓被带进里间，入目的是摆放在桌上的，一大匹如水般丝滑的绸缎，在日光的照耀下，如流华倾泻般。

这绸缎是手工织成，针脚甚至有些粗糙。但月漓看过一眼后，就再也挪不开视线，死死紧盯它，手指都在无意识的发抖。

“月烟缎......？！”

她不会认错的，这居然是黎国独有的月烟缎！

月烟缎，一直以来是黎国特产。但却没有一个固定的名字，因为外表仿佛如水白月，总是被人叫成月光、月华之类的。

那一年月漓出生，父皇母后宠爱她，将这流华倾泻的绸缎正式命名为月烟缎。

从此月烟缎有了名字，是为月漓而生的。

而现在，世上居然还有人会织月烟缎？！

月漓猛地回头看萧韶言，发现对方正温柔的注视着她，眸子里盛满宠溺的神色。

“我发现了这些绸缎，立马给你搜罗来了，另外......”萧韶言顿了顿，故意逗弄她露出急切的表情，才笑着往下说，“我把织绸缎的人给找来了。”

能织出黎国特有的月烟缎，那人一定是黎国遗民！

也许是搬迁至其他国家的血脉，也许是幸存者......

无疑，这个消息令月漓兴奋起来。她扑到萧韶言怀里，抓住他的袖子，“小七，快带我去！”

萧韶言低笑着，把她带到绣坊的一间房里。

刚一进门，月漓看到里面人的容颜，竟下意识脱口而出：“薄绿？！”

说完，她连忙捂嘴，觉得有些不对劲。

里面站着的女人，看上去比薄绿更成熟，身量也比薄绿高出一截。

最重要的是，薄绿喜穿青衣，她却是一身桃红布裙。

女人行了个礼，“公主！”她抬起头来，眼里饱含热泪。

“你是......你跟薄绿是什么关系？”月漓冲上去扶住她。

女人眨了眨眼，“薄绿？回公主，她是我妹妹，我是薄红。”

萧韶言解释说：“薄红是你那小丫鬟的私生女姐姐，直到薄绿入宫，她才慢慢取得和薄红的联系。也是薄绿教会了她织月烟缎。”

月漓抱着薄红，泣不成声，“好、好......薄红，薄红......从今天起，你便跟着我吧，我们一起复国，一起好好生活。”

她总算能够弥补一些许的遗憾了，曾经薄绿死去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她心里，几乎每晚都在噩梦里出现。

现在，她好歹有个寄托，能够代替薄绿好好对到她的家人。

第三十二章

月漓开始了在绣坊当掌柜的日子。

她平平淡淡的过着生活，然而外面的世界却不太平静。

“月漓，外面开始打仗了。”萧韶言叹口气，“你兄长他，凑齐了十万兵马，开始收复黎国失去的土地。”

“我相信兄长。”

月漓笑了笑，“他答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