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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了。

忽然间，蓝色的气球被风吹的开始滚向马路中间，小男孩立刻伸着手追了过去。

“气球，气球……”

“浩浩！回来！”男孩母亲惊惧地尖叫着。

拐角处，一辆黑色的车开了来。

那一瞬间，纪清染像是看到了父亲，在那个夜晚，他懵懵懂懂地走过马路，却被一辆飞驰而来的车撞了。

她心猛地一揪，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丢开包，冲向那个已经在马路中间的小男孩。

正是夜晚，小男孩个子小，又蹲着身子，小李根本没有发现他，等小男孩站起来时，车子已经距离他只有四五米了。

小李眼神一震，猛地踩下刹车，可车前突然冒出一个身影，将小男孩一把捞了过去。

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纪清染摔倒在地，但右脚踝处却传来钻心地疼痛。

“浩浩！浩浩！”男孩母亲急急忙忙地快步走了过来，见孩子没事后才不断地给纪清染道，“谢谢！谢谢你了姑娘！”

车子停在了十米开外，小李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而后座的顾景川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第二十三章 算账

“总，总裁……”小李抹了把冷汗，“抱歉，是个小孩突然蹿了出来。”

顾景川的额头因为刚刚的碰撞微微疼痛着，他阴翳的眸子看着倒车镜中那三三两两的人群。

纪清染试图站起来，但是右脚一用力就是敲碎骨头的疼痛。

她摘下口罩，皱依誮着一张脸喘着气，不过她倒是有些庆幸，这次不像上次一样丢了半条命。

“姑娘，我叫车送你去医院吧。”男孩母亲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纪清染扶着路灯勉强站了起来，她朝男孩母亲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也就是这一刹那，顾景川的瞳孔骤然紧缩，微微颤抖地看着那模糊又熟悉的脸。

是纪清染！

正要发动车子的小李只听见一声开门的身影，再往后一看，后座上的顾景川已经下车了。

“总裁？”他也急忙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顾景川目光在那背着身子的人上，十几米的距离他竟然觉得有几千米几万米，每一步走的都像是走在翻腾着浪花的海里。

“姑娘，你脚都肿起来了，还是去医院吧。”

男孩母亲实在不放心，正要去拦车，一个高大的身影却挤了进来。

纪清染转头间，整个人像是被石化了一样。

顾景川！

他怎么会在这儿？

而在纪清染震惊的目光中，顾景川紧缩的瞳孔慢慢恢复，可双拳紧握到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他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死了”两个月的纪清染，带着怒意的眼角却泛了红。

顾景川几乎快要将后槽牙给咬碎了，然而眼底的怒火没有消去一星半点。

正当他以为那把怒火要将他烧的连理智都没有时，一种类似失而复得的情绪就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这把火。

此刻的顾景川在纪清染看来像是从地狱中来索命的厉鬼，她头皮一麻，下意识地后退着。

脚踝的痛楚让她眉头一蹙，脸上全然都是痛苦。

几乎是一瞬间，顾景川飞快地接住了将要一屁股跌坐在地的纪清染。

他一俯身，把纪清染抱了起来。

众人和纪清染都愣了，在众目睽睽下，顾景川抱着纪清染走向自己的车子。

小李正疑惑顾景川在干什么，直到看见他怀中的纪清染，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

“夫，夫人！？”

她没死！？

因为小李的惊呼，纪清染回过神，她瞪着顾景川，开始挣扎起来。

“别动！”

一声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像是羽毛一般落在纪清染耳朵里，她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离她不过十厘米的脸。

顾景川的下颚线很漂亮，然而线条却微微抖着，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其他。

和他结婚将近三年，她从未离他这么近过，他们虽然是夫妻，但是却没有夫妻之实。

顾景川厌恶她，自然不会碰她。

纪清染眼眶一热，竟有种想伸手去抚顾景川脸的冲动。

他瘦了很多啊……

小李打开车门，顾景川抱着纪清染坐了进去后他也立刻坐上驾驶位。

这是要带夫人回家了吗？

他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想，而对于纪清染“死而复生”的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总……”

“去医院。”顾景川打断小李的话，也没有抬头。

小李点点头，发动了车子。

车内光线昏暗，纪清染眼神有些呆滞，顾景川似乎没有打算放开她。

她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却突然被一只手捂住了双眼。

“一会儿……再和你算账！”

第二十四章 给他解释

纪清染心底的弦好像被一只手轻轻拨动了一下，余音颤了许久。

她好像听到顾景川的哭腔，他哭了？

一时间，纪清染也忘记了脚踝的疼痛，只是不断地在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毕竟在她的记忆里，顾景川是从来不会哭的。

顾景川捂着纪清染的双眼，微微垂着头，紧咬着牙隐忍着喉间的酸涩。

他红红眼睛却又不受控地冒起了热意，甚至还觉着一片湿润。

车内一片安静，小李屏住呼吸，也不敢去看后视镜，生怕被顾景川抓个正着。

但是那沉重的呼吸难以掩饰主人此刻的情绪，那声音就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不一会儿，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小李飞快地下了车打开后座门，顾景川终于拿开覆在纪清染眼前的手，将她揽在怀里，抱着下了车走进了医院。

周围过路的人都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那些眼神却让纪清染很是不自在，她再次挣扎起来，抓着顾景川的衣领晃动着左腿。

他们都离婚了，这样像什么样子。

她皱着眉，不愿去再想这件事。

可顾景川却无视了她的挣扎，直接让小李挂了专家骨科，而后将她抱了过去……

老医生戴着眼镜，眯着眼看着纪清染的脚踝，他捏了捏骨头，纪清染立刻蹙起了眉。

“轻点！”顾景川当即脸色就不好了。

老医生像是见怪不怪地瞥了他一眼，腹诽现在这些年轻人，真是不尊老爱幼。

纪清染抬眸望着顾景川，他是在关心她？

“没有伤到骨头，一会儿冷敷一下，回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老医生一边说一边敲着键盘。

闻言，顾景川的心像是没了火的热气球，缓缓落了地。

隔间的病房中，纪清染捂着冰袋，目光看着也放在冰袋上，似是有意无视一旁的顾景川。

她现在也不知道以何身份面对他。

顾景川站在病床前，纪清染低着头，他只能看到她黑发间的发漩。

才消下去的怒火又冒了上来，从看到他开始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过。

半晌，他冷冷开口：“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纪清染听了，心一沉，觉得他这问题有些可笑。

她有什么好向他解释的？离婚是他的意思，股份也转让了给了郑琳，两人再也没有关系，她去哪儿，是死是活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这么想着，但纪清染心底还是不禁升起一丝委屈和埋怨。

沈父出事的那天，她无助还有绝望，她把顾景川当做她唯一的希望，但是她却错了。

她的沉默换来顾景川咬牙切齿的一声“纪清染”。

他紧握着双拳，想要将她双肩掰过来让她直视他的冲动几乎就要冲破了他最后的克制。

难道她连话都不愿意和她说了吗？

好一会儿，纪清染抬起头，悲戚的双眸立刻锁住了他躁动的心。

纪清染张了张嘴，却只有沙哑的呜咽声，她都没有办法说话，又怎么给他所谓的“解释”。

一声声艰难地细碎声音像是针一样刺在了顾景川心脏上。

他愣愣地看着纪清染：“你……不能说话？”

第二十五章 最后一面

纪清染抿着唇，偏过了头，不愿让顾景川看到她红红的双眼。

顾景川心一紧，耳畔似乎又听见了从前她那温柔婉转的声音，曾经让他嫌恶的声声“深知”现在竟然是那么可贵。

是因为那场车祸吗？

他拳头一松，将将伸出去又放了下来，心更像是被压着千金重的秤砣一般，堵得又疼又闷。

纪清染不想再待在这儿，她觉得疼痛消散了些，将冰袋放到一边就要下床。

可双肩却突然被轻轻攥住，抬眸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