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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家……

想到几日之后傅庭渊就要成亲，她更觉苦涩、悲凉。

“也罢……”

盛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决定去把自己的脸换回来……

三更响过，夜深人静时。

盛晚打开房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夏王府。

一刻钟后。

她来到了一处朱色的大门外。

敲门后，不多时，便被迎了进去。

屋内，微弱的烛火跳曳。

给盛晚换脸的师父程子募一袭白衣，温润如玉：“这么晚过来，可有急事？”

“师父，我想把脸换回来。”

话音刚落，房间内骤然寂静下来。

程子募眸色深沉的看着她：“为何？”

“我想回相府了。”盛晚低声回。

程子募见她面色难看，没有再多问，只说：“如今换不了，你且先回去吧。”

盛晚愣住，久久都难回过神。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的程府。

刚走出几步，忽然就听到不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盛晚抬头就见傅庭渊骑着马，停在自己面前，神情冷峻。

“谁准你私自离开？”

盛晚身体一僵，望向他：“我为何不能离开？”

傅庭渊见她最近一次次反驳自己的话，不由得捏紧了马背的缰绳。

他看了眼不远处程子募的住处，声音冷淡：“你来这里做什么？”

盛晚不愿他多想，轻声回：“没什么。”

傅庭渊却感觉她在刻意隐瞒什么，他不由想到之前程子募看盛晚的眼神，心底烦闷。

他俯身，一把将盛晚抱起，两人同垮在马上。

“以后未经本王允许，你不得再来这里。”

回到府邸。

傅庭渊将盛晚直接带回了自己的明德院，关在一处偏房内。

临走前，他温声说：“本王都是为了你安危着想，你切不可再惹本王生气。”

盛晚听着他温和的嗓音，但无半丝情意，心底不由发凉。

她的侯念何时成了这样？

……

接连几天，傅庭渊都没有回府。

大婚前一天，夏王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盛晚听丫鬟们交谈，得知傅庭渊是亲自去城外捕捉活雁去了。

活雁为聘，盛晚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

曾经，傅庭渊未对她如此用心过……

盛晚站在窗边，看着外面被北风吹得四散凋零的残叶。

她打开房门走出去，想要透透气。

然而刚行至后花园，她的目光怔住，就见傅庭渊携着一女子朝自己走来。

远远看去，那女子身着芽黄闪珠缎裙，一举一动透着青春。

盛晚不愿看这些，转身正要离开。

可下一秒，就听那女子开口：“侯念，她怎么还活着？”

盛晚闻言愣住，转身，正要问她此话何意。

然而在看清女人的脸时，她瞳孔骤然一缩，眼底满是震惊！

这不就是曾经自己的脸吗？！

第四章 都是假的

盛晚一张脸霎时苍白一片。

这时，傅庭渊温声对身边女子道：“元柔，你先回去。”

元柔闻言，俯了府身，轻蔑的看了眼盛晚，转身离开。

盛晚看着女人的背影，就连她自己都觉得不管是穿着、打扮、亦或是走路姿势都与曾经的自己一模一样。

她的眼底一阵刺痛，转头看着面前的傅庭渊，声音发颤：“她是谁？”

傅庭渊没有回答，只是走上前轻抚摸她的脸，柔声道：“不管她是谁，只要本王在，就不会让人伤害你。”

他的声音温柔，然眼中却无半分情意。

盛晚心逐渐凉了下去，她仰头看着傅庭渊忍不住问：“王爷，你心悦我吗？”

听到这话，傅庭渊眉间轻蹙，他缓缓放下手：“你要懂事。”

盛晚眼尾霎时间变红：“你骗我。”

她转身，眼泪落下，背影狼狈。

……

盛晚不知道是怎么走回院子的。

回到内室，她独坐铜镜前，看着里面陌生的一张脸。

又想到后花园里，那个叫元柔的陌生女人。

家里只有自己一女，这世间上怎会有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之人？

自己的脸是师父换的，可师父绝不会将自己的脸换给别人……

看来显昭国能够换脸的，不止师父一个。

“吱呀——”

房门在这时，被人从外面推开。

盛晚扭头，就见不少丫鬟手上拿着托盘，上面摆放各种奇珍异宝，走进来。

在她诧异的目光中，傅庭渊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口，屏退了所有人。

“这些都是给你的，喜欢吗？”他温声问。

盛晚看着桌上放着的各种华贵珠宝，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她知道，傅庭渊不是个会讨女人开心的人。

想罢，她仰头看向傅庭渊，苍白的唇微启：“王爷为何要送我这些？”

傅庭渊来到她的面前，嗓音低沉。

“岚英，我需要给元柔一个尊贵的身份。”

盛晚望着他的目光霎时黯淡无光，喉咙干涩不已。

“所以王爷您曾说爱臣妾是假，让臣妾暴毙也是假，只有想换臣妾的脸是真，对吗？”

她一字一句问，声音哽咽。

傅庭渊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心尖一颤，却又被他强压了下去。

“本王欠元柔！”

闻言，盛晚眼眶泛红，她强忍着泪，看向外面凋零的落叶。

似是问他，又似是自言自语。

“那你就不欠臣妾吗？”

傅庭渊见她脆弱的模样，不由烦闷。

“你放心，虽是娶元柔，但她的身份依旧是你！”

盛晚听到这话，才惊觉她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自己的夫君。

狂风吹动着窗户，发出“砰砰”的响声。

丝丝冷意穿透过了炭火，直达全身，盛晚只觉越发寒凉了。

她缓缓起身，朝着傅庭渊俯身参拜。

“王爷，臣妾不欲为妾，也不会让人冒名顶替我身份。”

傅庭渊眸色骤然冷了下来。

“你此话何意？”

盛晚空洞的眼眸望着他：“臣妾要将自己的脸换回来。”

第五章 换不了了

屋内，顿时一派寂静。

半响，傅庭渊冰冷的声音响起。

“不可能。”

话落，他“嘭”的一声摔门离去。

……

夜色渐深。

昏暗的烛火在空寂的房间内静静燃烧，直到熄灭。

盛晚呆坐在梳妆镜前，看着窗外天色慢慢变亮，她脑中全是傅庭渊最近所做之事。

望向镜子里自己如今的脸。

她仿佛还能忆起，五年前，傅庭渊对刚经历换脸之痛的自己说。

“你放心，此生，本王都不会负你。”

盛晚喉咙满是苦涩，她抬手缓缓摘下发髻中的银簪，朝着自己的脸而去！

鲜红温热的血液，似水珠缓缓落下。

她想往下划，脑海中不觉浮现出身形佝偻的爹爹，顿时清醒，止住了手。

这张脸还不能毁，她要等师父把自己的脸换回来，而后好在爹娘跟前尽孝。

清晨的光线透进来。

丫鬟推门进来要伺候，就看到这一幕。

吓得忙跪在了地上。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丫鬟就要给盛晚止血。

盛晚却偏头躲过，将簪子抵在了喉间，看着她说：“我要你去帮我办两件事。”

丫鬟背上猛然生出一层薄汗，不敢吭声。

“一是去告诉王爷，我要见我师父，如果他不答应，你就对他说第二件事，让他赐我一条白绫。”

丫鬟听着这话，许久才反应过来。

她怕盛晚出事，只能应声去办。

……

未时日中。

程子募果然被请来了府邸。

盛晚看见他，眼眶一热，声音哽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