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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嫚嘶的一声，厉廷深蹙眉，“你行不行？”
“我不行，你行？”秦恒换了个角度动了一下，抬头问冷嫚，“这样疼吗？”
冷嫚摇头。
“没伤到骨头，喷点药水，最近不要做剧烈运动。”秦恒站起身来，吩咐护士去拿药。
冷嫚穿好鞋子，秦恒直皱眉，“高跟鞋也不要穿，穿平底鞋，鞋底要软的。”
冷嫚是爱漂亮的，但也听话，“好的，秦太医……”
话说完，她就愣住了，秦太医是她私底下和季临调侃他的。
秦恒给霍家人看病，霍家在南城权贵金字塔尖上，滔天的权势，厉廷深是霍家太子爷，秦恒可不就是太医。
她一不小心脱口而出，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那个，可以洗脚吗？”
她随便岔开话题。
“可以，又没破皮。”秦恒哼了一声，瞬间进入角色，“小主还有什么需要微臣伺候的吗？”
冷嫚一个没忍住，笑出声，“不好意思。”
她想说伺候洗脚的不是婢女就是太监，但对上秦恒那张俊脸，她又忍不住想笑，最后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才忍住这个笑点。
“这么好笑？”忽然厉廷深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她顿时止了笑。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又走到她身边，往她脚边丢了一双全新的拖鞋，白色的，鞋底看上去很柔软。
她一愣神，手背蹭到男人的西裤，转瞬间他和秦恒走出诊室，护士进来给她上药。
“我听曹方说了，冷嫚差点被欺负？”秦恒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厉廷深点烟，“多嘴。”
“你这张嘴什么都问不出来，还是曹方靠谱，简直是行走的摄像机，什么画面都出来了，嗬，那个傅景不错啊，那么护着冷嫚”
“老套，”厉廷深将打火机丢桌上，“哄哄小女孩的把戏。”
秦恒不以为意：“谈生意，你最懂，哄女孩子，你不懂。傅景这样的最深得女孩子欢心，我要是女人绝对死心塌地。”
“我可以连夜送你去泰国。”厉廷深冷眼睇他，“傅景可以等你。”
“你这人！”秦恒无语，“我就是打个比方！”
他看了一眼沉默的厉廷深，打了个哈欠，“你对她挺上心？”
厉廷深掸了掸烟灰，听见外面冷嫚对护士道谢，掐了烟，“走了。”
冷嫚被护士搀扶着起来，一抬头，厉廷深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臂，让她挽着，周围几双眼睛盯着，她不情不愿地挽上去。
“谢谢二哥。”
厉廷深垂眸看她，她眼神决绝，憋着一股劲。
回到车上，厉廷深没有立马开动车子，私立医院在半山腰，有家室的男人带小三情人来看病，地方隐蔽，条件好。
万籁俱寂，深夜山里起风了。
男人嗓音低沉，“在酒店我拦着你打沈唯，跟我生气？”
“没有。”她回答得太快，明显心口不一。
“说实话。”
“没有。”
一阵短暂的沉默。
厉廷深轻笑，“没有最好，未来的妻子和一个整天想跟我划清界限的妹妹，你说我应该选谁？”
“二哥选的对。”
厉廷深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和秦恒能开玩笑，对我就是这种语气，冷嫚，看看你现在这副跟我使小性子的样子！”
“二哥要我怎么说？难道我希望你选择站在我这一边，你就会站在我这一边吗？自知之明怎么写的，我懂。”
“你最好是真的懂。”
冷嫚一哽，委屈一股脑涌上来，她拼命憋着，不想在厉廷深面前表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她深吸一口气，“如果今晚的事是沈唯的推波助澜，甚至是她故意引我入瓮，策划的这一切，你也会选她吗？”
男人松开她，“证据呢？”
冷嫚眨了一下眼睛，早知道会是这种情况，她没证据，只有沈唯口头承认，她后悔没带手机进洗手间录音，可就算是录音了，厉廷深会信她吗？
不会，他说了，他选择未婚妻。
“我只是假如。”
厉廷深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本想点上，余光是她冷漠的侧脸，她从小就很难信任一个人，防备别人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他丢了烟和打火机，在置物盒里发出大动静，启动车子，漠然道：“下不为例。”
路灯一簇簇地照进车内，冷嫚喝了酒昏昏欲睡，但她知道自己在厉廷深车上，没敢睡沉，眼皮耷拉着，无力靠在门上。
“已经和傅景在交往了？”厉廷深的声音忽然传来，飘忽的，不真实，冷嫚一激灵。
车子缓缓开入小区。
她的心跳杂乱无章，想撒谎承认，终敌不过厉廷深这么多年来对她的影响，含糊不清地说：“傅景对我很好。”
男人的喉腔发出一声轻笑，冷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头也不回地拉开车门下车，低头看见脚上的白色拖鞋，眼眶发烫得厉害。
冷嫚上楼之后，厉廷深坐进后排，点了一支烟。
车窗缓缓降下，烟雾飘出，他抬头望了一眼楼上亮起的窗户，冷寂的双眸有细微的波纹荡过。
曹方赶来，“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