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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究还是问了。颜知沐顿了顿：“哥，这是我的事。可以让我自己来处理吗？”

　　“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哥......”她扭过头，赌气一般不吃了。

　　“张嘴。”颜斯昱在这件事上异常严厉，皱着眉头质问道：“你想要做什么我不管你。但是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你也不喜欢他。”

　　这种方式？

　　如果颜斯昱在乎她的意愿，为什么当年还要强迫自己？“这种方式”放在他身上就合理，到别人身上就不行了？

　　她在心底冷笑，扭头就对颜斯昱说：“哥，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不出声，脸色并不好看。

　　他突然将手中的碗放到茶几上，长长呼出一口气，从身后抱住她：“哥哥相信你。”

　　“但我不止是你哥哥，”他说：“我也会吃醋。”

第75章 醉酒

　　她愣了愣，感觉背后的温度越来越高，只剩下冷笑，嘲讽。

　　颜斯昱这么喜欢她？还会在意她和别人的关系？还能说出吃醋这种话。

　　不是你自己造的因吗？还想换谁的真心？

　　她的坏情绪早被消化完了，所以心已经冷成一团，颜斯昱却没察觉。他觉得她现在柔弱得很，迫不及待想要把她捧在手里，一丁点温暖也能让她靠近。

　　“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她脱口而出就是这一句话，颜斯昱怔了怔，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颜知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咬着牙。

　　不情愿又怎么样，不情愿还不是要演下去。

　　她的语气这才软和下来，编了话来圆：“如果你是哥哥，你永远都只会是我唯一的哥哥。我也没办法让你吃醋。”

　　颜斯昱这才懂她的意思。

　　他想到她刚才的温柔，坐在凳子上看自己的时候。明明她一直都在叫他哥哥，看自己的眼睛也和从前一样澄澈。

　　原来她一直没变，变的是他。

　　她只是把他当哥哥，就算发生了那些事，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这个哥哥。

　　而他呢，错把温柔当暧昧，连妹妹和情人都分不清。

　　可是就算他想通了，他心里也没有释怀，反而是难受和痛苦。空落落的，抓心挠肝。

　　他沉默着，皱紧眉头，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她抱得很紧。

　　如果不是早就认清了颜斯昱的本性，颜知沐可能还以为颜斯昱要醒悟了。

　　果然当颜斯昱打破沉默，只是……

　　知道她的想法又怎么样？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怎么想。

　　“不准。”

　　他不准她只把他当成亲人。

　　颜斯昱凑在她耳边，声音异常低哑：“颜知沐，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

　　他绞着心般的疼，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是他自己难受，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像一种威胁、恐吓。

　　他懂了颜知沐的拒绝，甚至开始猜想——她对要报复的仇人都可以张开怀抱，对他是不是也一样？

　　因为他第一次强迫了她之后，颜知沐是真的恨他。

　　可是她态度转变的时间太恰当了。第一次是在他告诉母亲的事后，她试图和他和好，被他拒绝了。第二次转变，是在她母亲来A市，她耐着心哄他，大半夜送他去酒店，帮他收拾好东西。

　　两件事都和母亲有关系，他可以觉得她怕他报复她母亲，也可以觉得她是在认清母亲做的恶而心疼自己。所以之前的他几乎从未细想这些事。

　　而现在，越是细想，他的心就恍若多插上一把刀。

　　直到颜知沐打断他的思绪，转过来亲在他下巴上：“给我点时间，哥哥......”

　　“哥...你等等我好不好。”她回抱住他。

　　颜斯昱冷下来的心又被她捧热。他幽深的眸子亮了一分，但天生就多疑，没那么快抹去心里的猜测。

　　“不准再说那些话。”

　　“我知道，我知道......”

　　她看见他的眉头展开，还以为他被哄好了。却不知道颜斯昱的眸子又一次沉了下去。

　　她说我知道，而不是问他为什么生气。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所以是故意刺激他？还是试探他？

　　颜斯昱知道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他什么也没说，抱着颜知沐回了卧室。

　　颜斯昱简单地帮她洗漱后将她放在床上，一碰到枕头她就闭上了眼睛，颜斯昱静静地看着她的反应，原本想要转身离开，可是迈出脚又不舍得走。

　　颜知沐一愣，睁开眼，看着床边久久没有反应的颜斯昱：“哥哥？”

　　颜斯昱走过来帮她关上灯。

　　“早点休息吧。”

　　他长腿迈出房间，关上门，揉了揉太阳穴。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到楼下开了一瓶酒。

　　半夜，手机的震动声将她吵醒。睡了一下午，她的睡意本就不深。手机一响她就接了。

　　“喂？”

　　对面没出声，电话也没挂。

　　她睁开眼，看见手机上一串陌生的电话号。她猜测可能是何欣欣，又重复询问一声后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颜知沐一愣，声音轻轻的：“小慕？”

　　对面没有回应，反而是传来“咚”的一声响后就迅速挂了电话。

　　确认了对面的身份，颜知沐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回去。第一次被挂断，第二次已经关机。仿佛能想到慕舜尧在对面的表情，她笑了笑，发了个逗弄的“晚安。”

　　颜斯昱就坐在黑暗里看见她脸上的笑意。细细想来，颜知沐纵然在他面前乖巧，却再也没这样笑过。

　　“醒了吗？”颜斯昱突然出声，将颜知沐吓了一跳。

　　她打开灯，才看见坐在床对面的颜斯昱。

　　“哥......？”

　　颜斯昱站起身，走到床边，双手撑下来想俯在看她的手机。她下意识锁屏，恍然回神，转头与颜斯昱的目光对在一起。

　　颜斯昱贴在她面前，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如很久之前一样冷漠，凌冽。脸颊上却带着异常的绯红。

　　在她畏惧之前，先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酒味。

　　“哥...你喝酒了？”

　　颜斯昱看了她一眼，这才顺势睡了下来，躺在她旁边。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腿还疼吗？”他声音沙哑，开口就是一大股酒味。

　　“好很多了。”

　　在这样的颜斯昱面前，她还是不可控制地畏惧。可能是天生的血脉压制，她再喧嚣闹腾也只是个学生而已，和颜斯昱这种真正的狂徒相比，除了能偶尔刺痛他，别的都比不了。

　　她有些颤抖，攥着枕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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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知沐带着些许哭腔，颜斯昱毫无反应，甚至发狠……低沉的声音显得格外瘆人：“哭出来。”

　　“哭给我听。”

　　颜知沐这才意识到颜斯昱的不对劲，她扭头去亲吻他，却被颜斯昱按着头转来回来，埋进枕头里。

　　幸好她碰到了颜斯昱滚烫的脸，觉得他是喝醉了。

　　她也不出声了，紧皱着眉隐忍着……

　　可是她想装死，颜斯昱却不让。

　　颜知沐抬头，看见颜斯昱将桌上的冰桶拿到了床头柜子上。

　　已经意识到颜斯昱要做什么，颜知沐浑身都在颤栗。知道他喝醉了叫他没用，还是不死心地叫着哥哥。

　　哪有什么都称心如意的事呢。颜斯昱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是她被颜斯昱那些温柔抬高了期待，可这温柔也是有代价的。要驯服野兽，就要承受野兽随时都可能露出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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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全身发寒，不知道颜斯昱后来还做了什么，一觉睡过去，已是天亮。他也没睡在旁边。除了换了一身衣服，昨晚像是一场梦。

　　颜知沐下楼也没看到颜斯昱，只有司机等在楼下送她上学。

　　经过了昨天的事，陆朝大张旗鼓地宣布他们复合的消息，其实说了半天，没一句不是在对前桌的慕言炫耀。旁人早已看腻，只是何欣欣又没来学校，大家就有了讨论的话题。

　　慕言置之不理，他觉得陆朝幼稚得很，根本不看在眼里。

　　陆朝也不在意，手下败将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

　　唯独是看着慕言桌旁的拐杖不顺眼，为什么他偏偏和颜知沐都伤到腿，还是同一条腿。

　　根本不管先受伤的人明明是慕言。

第76章 祭奠

　　陆朝在慕言面前眉飞色舞了一上午，直到中午的时候知道了慕言和颜知沐订婚的消息。

　　何欣欣已经什么事也不想管，但何父何母却打电话到处求人。这件事说来可大可小，颜知沐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且何欣欣还小，只要颜知沐不起诉，这件事就能私了。

　　何欣欣听见屋外的吵闹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戴上耳机，吃下床头的安眠药。

　　她不是不想去挽回，但让她把对未来的所有憧憬、希望全部寄托在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上委曲求全，还要做好面对再一次跌入绝境的准备，她宁愿死的时候让自己顺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