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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与她的距离便近了些……

思及此，孟芸曦仰着头浅浅呼吸着。

没想到死亡比她想象中来的还要快……

……

停歇了许久。

孟芸曦身体舒服了一些去往城南，经过粮仓时，她远远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只见顾晚晚一身华服站在粥铺不远处，带着面纱，指挥着丫鬟小厮们给灾民分发粮食。

“顾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啊！谢谢，谢谢。”灾民接过粮食，红着眼眶不停感谢。

“洛城有难，我也想尽一份力，大家不必言谢。”顾晚晚温声说着，眼底却闪过一抹嫌弃，不动神色得离远了几分。

此时的顾晚晚就仿佛仙子降临，全身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辉。

丞相的嫡小姐不畏艰险前来施救，此番举动自是赢得不少赞誉。

孟芸曦目光许久才收回，转身离开。

不远处，顾晚晚一眼就看到了孟芸曦离去的背影。

待她身影消失后，顾晚晚小声吩咐了丫鬟几句，也跟着离开。

城南，清风吹拂。

孟芸曦刚来至此处，忽然一道娇娆的身影就挡在了她身前，是顾晚晚。

“不知顾小姐有何贵干？”孟芸曦不明地看着她。

顾晚晚闻言，也没隐瞒，开门见山道：“孟芸曦，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赈灾，而是为了浩霆。”

一句话，让孟芸曦怔在原地。

她没想到顾晚晚竟如此直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眼下只有两人，顾晚晚更没有掩饰：“我与浩霆两情相悦，这次更是为了他，不惧危险来洛城，你就成全我和他吧。”

孟芸曦眉心微动，是啊，顾晚晚是宰相千金，什么样的男子得不到。

她能为了顾浩霆做到现在这样，确实难得。

想罢，她抬头看向顾晚晚：“顾小姐，我已将和离书拟好，若浩霆真心悦于你，你自去和他说吧。”

顾晚晚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这般容易。

她眸光忽然落向远处高大的身影，嘴角一扬，又加大了声量问。

“你真愿与浩霆和离。”

“愿意。”

孟芸曦眸色黯淡，转过身准备离开。

然而才一抬头，她就看到顾清准正站在与自己相离两步的距离。

第七章 好久不见

如今已是初春。

而顾清准的眼底却仿佛结了冰。

孟芸曦不知该说什么，低头从他身边走过，哑声说着：“我去熬药。”

虽然城中的瘟疫已经被遏制，但也只是说灾民的情况稳定了，没有往外传。

如今并没有轻松多少。

孟芸曦只能先将个人私事放下，熬好药，就赶忙分发下去。

终于分发完，孟芸曦剩了一碗药给自己。

她现在还不能太快倒下，这边的人都得了重症，没几个人敢过来，她本已染上，没什么好顾忌得。

“还有药吗？”

这时，一对夫妻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孟芸曦看着手里属于自己的药汤，毫不犹豫地递过去。

“这是今日最后一碗药了，要等明日官兵们再送药过来。”

男子接过汤药，没有多想，第一时间便喂给了靠在他肩上的妻子。

女人喝得有些急促，剧烈咳嗽，男子赶忙放下碗，替她顺气。

这般细心照料，想必是爱极了那女子。

孟芸曦有些荒唐的想，若浩霆知道她得病的事，是否也会如此照顾她？

大概是不会，他或许更愿意相信这只是她在装病罢了。

“快些跟我进来吧。”孟芸曦收起情绪，扶着女子走进别院。

男子没有往前走，往别院里眺望一眼，忧心道：“这里灾民多，我再坚持一会儿，只求你能安顿好我娘子。”

说罢，男子转身欲走。

“你无需离开。”孟芸曦叫住他，斩钉截铁道，“你和你娘子我都救。”

远处正要走来的顾清准见此，眸色深邃。

这是他第一次见孟芸曦这般强硬态度。

看着孟芸曦将两人带进别院里，那一瞬有股莫名的情绪在心底生根。

天空不多时灰蒙蒙一片，月色照的院里孟芸曦匆忙的身影越发清晰。

孟芸曦仍没离开的意思。

顾清准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缓步走了进去。

院内，孟芸曦刚安顿好那对夫妻，起身就见顾清准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孟芸曦有些意外的说。

“你出去，这里我来处理。”

孟芸曦闻言，迟疑了半响，退下前还是忍不住提醒。

“你要小心些。”

客栈。

孟芸曦回到这里后，便开始收拾打扫，又拿了白布将卧榻两边隔开。

如今她身染疫症，万万不能跟顾清准靠太近了。

门外，顾清准刚回来就看到这一幕。

一股无名怒意涌上心头，他不经冷笑：“你就这般迫不及待与我划分界限？”

说话间，顾清准朝着孟芸曦走近。

孟芸曦慌忙后退，面纱下的脸颊已经发红。

“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语罢，她忙躺在角落，被子盖过头，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

顾清准周身的冷意更甚，躺在一旁，等蜡烛燃尽后道：“你真愿与我和离？”

漆黑的夜色下。

孟芸曦缓缓拉开了被褥，眉心布满了密密匝匝的细汗。

“是。”她咬唇忍着痛苦道。

黑暗中，她看不清顾清准的面容，就听冷冰冰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

“当初你要嫁我，便嫁，如今要离，便能离吗？！你当我是什么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孟芸曦呼吸一顿，下唇被快要被自己咬破了血。

今天她的药给了那对夫妻，病情没有得到缓解。

现在躺在床上，她的身体发烫，呼吸都越发紊乱了。

隔着夜色她轻声回：“能嫁与你，是我之幸，我从未这般想过。”

她深吸了一口气，按着心口的疼痛继续道：“我知你心仪之人一直是顾小姐，若你有意，回去我们后……”

孟芸曦话还没说完，顾清准开口打断：“我的事与你无关！”

气氛顿时陷入一派静默。

这一夜，孟芸曦再也睡不着了。

翌日。

孟芸曦早早醒来，跟着一行人前去城南救援。

一路上听闻几个官兵说今日洛城会来一个大官。

正聊着，城门忽地被人打开。

一名身穿盔甲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身后跟着一群官兵而来。

孟芸曦看到他眸色一怔。

就要逃离，男子却下马挡在了她的面前。

“好久不见，苏小姐。”

第八章 辞别

孟芸曦后退数步。

“莫子逸，你来做什么？”

“我奉朝廷旨意前来镇压洛城流民，以防流民离开洛城将瘟疫传染到上京。”

莫子逸剑眉微扬，话落，士兵已经接管了洛城所有的守卫，禁止民众出入。

他曾经与孟芸曦有过几面之缘，且向其求亲过，只是被拒了。

因他向来手段强硬，做事狠辣。

孟芸曦从不敢与他有所交往，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

她走至一旁，去整理药草。

而莫子逸也跟了上去，低头看着她整理药草，语气玩味。

“看来你嫁给顾清准后，过的并不好。”

孟芸曦的手一僵，什么也没说。

莫子逸也不在意，走上前，几乎遮住了她所有的光亮。

“孟芸曦，你如今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两人相隔很近，孟芸曦退无可退，心底不由的慌乱。

“莫将军，我已嫁为人妻，请你注意分寸！”

莫子逸一双桃花眼别有风情：“嫁人了又如何，只要你答应，我现在就带你走。”

孟芸曦愣住。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有一名官兵请命。

莫子逸只得先离开，走前他沉声道：“好好考虑。”

见他背影消失，孟芸曦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正准备去熬药，忽然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这般急切想和离，是因莫子逸？”

孟芸曦回头，脸色一白。

不远处，顾清准身着石青色飞鹤服高大挺拔，清逸俊朗。

只是那双好看的眼睛，异常的冰冷。

孟芸曦眸色微颤，正要解释，眼前却忽然一片黑，浑身疼痛压得她说不出话。

顾清准见她不回答，只当她是承认了，心底烦闷一刻也不愿多待。

听着脚步声远去，孟芸曦扶着一旁的柱子，一抹灼热再也忍不住从她的鼻腔涌出。

点点黑色的血落入地上，很快散开……

孟芸曦呼吸变得越发困难起来。

都说患了疫病，就如同踏进了鬼门关，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症状，怕是没几天的时间了。

“大小姐，城南又出事了。”

这时，小厮急匆匆过来道。

孟芸曦赶忙用面巾挡住口鼻，勉强看清小厮：“我现在就过去。”

一路上，春风冰冷。

孟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