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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第二排。四周骂声一片，说魏老师是骗子，他们是为了古典乐坛新秀买的票，结果却是老坛放酸菜，他们纷纷闹着退票！

第一首曲子，本该她出场。

但魏老师却站在台上，被观众羞辱，替她一次一次弯腰向观众道歉，从始至终魏老师都没有透露她的隐私，没有说起她的意外是因为那样荒唐的事情。

林双看不下去了，他上台扶住魏老师轻声说：“老师退票吧！您不该在这里接受羞辱！”

魏老师轻轻摇头。

他说：“林双，这不是赔不赔钱的事情！今天我若是退了票，桑软这辈子都要被钉在乐坛的耻辱柱上，我也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林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魏老师再一次跟观众请求：“由我，代替我的学生为大家拉奏！”

观众依然不买账，他们都说桑软就是魏老师虚拟出来的人，为了卖票搞出来的卖点……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骗子！退票！退票！】

【骗子！退票！退票！】

【骗子！退票！退票！】

……

场面不可收拾之际，一道清瘦纤细的身影，走上舞台。

魏老师跟林双呆住。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魏老师，他气急败坏地说：“你不好好养着病，过来这边做什么！快给我回去！林双你还愣着干什么，你现在立即把她送回酒店。”

林双却没有动，他注视着桑软。

桑软朝着他们露出浅淡一笑，然后她拿起一旁的小提琴轻轻抚摸，她是那样眷恋不舍……因为是最后一次了！

观众也静下来，他们看见那个不会出现的人……出现了。

她的左臂受伤，打着绷带。

幽暗中，《梁祝》悠扬响起……从欢快到紧张再到如泣如诉，现场沉默寂静，只有小提琴的压抑的声音，震颤着每个人的心灵。

那种感情，真压抑到了极点。

但是琴声是颤抖的，桑软手臂上绷带亦渗出了殷红血丝……

林双想过去，魏老师拦住了他，魏老师轻声说：“让她拉完吧！”

说着，魏老师流泪了……

随着最后一ᴊsɢ个音符，小提琴的声音戛然而止。

桑软慢慢垂下了手臂……

许久，她站在舞台中央，对着麦哽咽开口：“年少的时候，我曾经梦想能拉这首曲子给我喜欢的那个人听！那时，我喜欢他超过了音乐也超过了一切。现在我因为左臂的原因，音乐路走到了尽头，我跟他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但是我想，以后我还会去喜欢值得喜欢的人、去做自己热爱的事情！喜欢，也是一种勇气！”

说完，桑软向观众躹了三次。

她流着泪说：“谢谢魏老师，谢谢我的师兄林双！”

全场静默。

片刻，观众开始躁动……

他们叫着桑软的名字，叫着古典乐坛一抹刹那间绽放的烟火，每个人的眼里都含着泪花，他们开始共情：有什么比失去梦想更让人悲伤的呢！

桑软却走下台。

她快步走出去，走出人群，走出原本属于她的舞台……

然后，她看见了季尘。

季尘站在出口，安安静静地望着她，一脸苍白。

他听见她对所有人说，他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第103章 这一晚，是她给季尘最后的温柔

H市的夜晚，霓虹正盛。

他们站在繁华的大街上，是夫妻，却无半分亲密。

季尘的耳畔，还回荡着桑软说过的话，她说【音乐路走到了尽头，我跟他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但是我想，以后我还会去喜欢值得喜欢的人、去做自己热爱的事情！】

他喉结微微滚动：她说，以后还会喜欢别人！

桑软向后退了一步。

她看着季尘，轻声说：“我想自己静一静！别跟着我！也不要让别人跟着我！季尘，你那些跟踪的作派，实在让我厌恶至极！”

夜风烈烈，

季尘的发梢微微吹动，漫天霓虹打在他的面上，若即若离，也让眼尾眉梢添了些许成熟的男人韵味。

他恍然想起，他们其实是年少夫妻。

结婚时她不过21岁，而那年他季尘也不过25岁，堪堪在陆氏集团站稳脚跟。一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女，一个勾心斗角踩着无数枯骨往上爬的男人，他们的婚姻怎么会好？

到如今，终于结束……

彼此沉默许久。

季尘终于开口：“你身上没有手机、也没有什么钱……不要走远！”

桑软往后退了几步，悚然离开。

她走得很快，仿佛是迫不及待逃离，像是跟他在一个空间呼吸她都觉得不舒服。街边路灯将她身影拉长，她越走越远……

季尘看着她的背影，

他想，她已经厌恶到他到这种程度了吗？

……

深夜，桑软回来时，外面飘起了细雪。

她打开门时，

季尘正坐在沙发上处理公司的文件，听见声音，他抬眼看着她归来竟然有种悚然之感，他的嗓音更是沙哑：“回来了！”

桑软低头换鞋：“我以为你知道！你不是派人跟着我？”

“我只是担心你！”

季尘放下笔记本，来到她身边，然后就看见她手臂绷带上的血迹，他呼吸一窒：“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再叫客房服务，一定饿了吧！”

他实在是温柔体贴，

若没有这几年惨淡的经历，桑软会觉得他是世上最好的丈夫，但是现在她只觉得讽刺……

季尘本以为她会拒绝，这阵子他也习惯了她的拒绝跟冷淡。

没想到，桑软同意了。

季尘注视她片刻，回头拨了酒店客服电话，要了几样H市的特色菜，还让服务生单独给桑软到外面买了一杯奶茶，这种宠爱小女生的行为，却让桑软觉得心酸。

其实季尘不是不懂，他只是懒得理会，只是觉得她不配。

季尘提着药箱过来。

他轻轻散开她的绷带，又将她毛衣裙的前扣一颗颗解开，那些米粒大小的扣子，他解得灵活无比。

桑软注视着他的手。

季尘知道她想什么，他低声开口：“以前学医的！不是因为脱惯了女人的衣裳！我说过……我只有过你一个女人。”

灯下，桑软小脸恬静：“精神出轨也是出轨！”

季尘看向她，他没有解释反而问道：“你还在意吗？桑软……你告诉我，你还在意！”

他在意着她的在意，因为只要她在意，他们的婚姻就还没有到尽头。

这对季尘很重要！

他问得急切，桑软却只是浅淡道：“我只是陈述事实，跟在意不在意没有关系！不是要换绷带吗，你快点儿……我有点冷！”

季尘望向她的身子，衣裳半敞开着，露出的身子白皙纤细。

而那些细碎伤痕，都愈合了。

她真的是得天独厚！

他给她换药时不免碰到女人敏感的地方，他呼吸略微急促，喉结也情不自禁上下滚动……不是不想，而是怕她反感。

他有了生理反应，

桑软当然看出来了但她没有戳破，只在门铃响时轻道：“客房服务到了，你去开门！”

季尘轻轻拢好她的衣裳，他目光深遂地看她。

半晌，他低声开口：“桑软，我们是不是还有可能？”

桑软没有说话……

而门口的敲门声比方才要急迫了些，季尘只得先去开门，片刻推着餐车回来。

这一顿饭，吃得很平静。

桑软不似之前冷淡，季尘跟她说话，她偶尔也会回应一两句。

她恬淡小脸，脆弱美丽。

让季尘很想占有。

但这种渴望跟从前不同，从前他跟她发生关系，大多时候就单纯只是解决男人的需求，要不然就是一些男人晦暗的心思……忙完工作，在夜晚占有美丽的妻子，那种阴暗想法很多男人都有。

现在，他却想取悦她，想让她享受女人的快乐。

……

这个夜晚，季尘跟她共享大床。

她挣扎不开！

她被季尘轻轻按在身下，名贵的深黑色真丝床单上，黑发铺了满枕，她只着黑色浴衣的身子晶莹剔透……

季尘在她耳畔低声请求：“我们再试试！好不好？”

落地窗外，飘着细雪，像极了那晚。

桑软目光湿润，开口时红唇微启，嗓音更是沙沙哑哑的浸染着女人的韵味：“季尘，如果我不同意你又要强迫我，是吗？”

季尘身体紧绷……

片刻，他翻身到一旁挡住上方的灯光，然后他忍无可忍地将灯全都熄掉了，在黑暗中他似乎才有勇气问那一句：“桑软，那晚很疼是吗？”

桑软侧过身子将自己，蜷了起来，无声息地保护自己……

蓦地，他却又从身后搂住她。

他覆到她身体上方，很轻很轻地吻了她的嘴唇一下，心跳如雷，他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以后不会再强迫你了！”

然后，他启开她的红唇，温柔跟她接吻。

他吻的深情投入，

他也很克制，那些急促的喘息声彰显出他极大的忍耐，但很长很长时间他就只是跟她接吻，深深浅浅地吻她，变换着各种角度去侵占着她的红唇。

黑暗里，有彼此呼吸的声音，还有细雪消融的声音……

他没再勉强她，

他贴着她耳后的小绒毛，心中柔软而又满足。

可是季尘却不知道，这一晚，是桑软留给他最后的温柔……

……

次日醒来，季尘伸手一摸，枕边没有人。

桑软不在床上了！

季尘静静看着天花板，很长时间以后他下床，开始一间一间房找，200多平米的空间，每个房间每个柜子他都查看了一遍，但是都没有桑软。

她走了！

她拿走了证件和手机，又从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