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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盏！”

秦南澈跑过去将黎小鸭扶了起来。

黎小鸭见他来了，眼眸一亮，像是看见了希望：“南澈！你，你救救嘉衍！你快救他！”

“你别哭，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

秦南澈话音刚落，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掉下来的细碎砖块和灰也越来越多。

这楼要塌了！

“盏盏，你快出去，这里很危险！”秦南澈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黎小鸭的安危。

但黎小鸭却推开他，跪下来抱住盛玉霄的脖子：“不！我不走！我要和他在一起！”

第四十一章 快带她走

秦南澈一愣，又气又慌：“楼一塌，你也会死的！”

“我不在乎。”黎小鸭含泪看着盛玉霄，“如果我怕死，我就不会替他挡了那次事故，我不想活在没有他的世界里……”

盛玉霄是她爱了七年的人，是她的丈夫，他又因为他才变成这样，她怎么可以一个人走。

秦南澈唇瓣微张着，有种无法言喻的自卑感忽然将自己笼罩在一起。

他从前对盛玉霄的爱情嗤之以鼻，认为他根本就不懂爱别人。

对黎小鸭的爱，他也觉得太过卑微，只是一昧愚蠢的付出。

然而他们两个却已经到了能为对方豁出命的地步，哪怕死，都不愿分开。

比起他欺骗盛玉霄黎小鸭死了的行为，他们之间的爱远比他真挚。

就在秦南澈愣神间，盛玉霄醒了过来。

右臂已经没有知觉，只是全身的无力感和窒息感让他看起来气息奄奄。

“黎小鸭……”他低哑地唤了一声。

黎小鸭眼眸一怔：“嘉衍！”

见盛玉霄睁开了眼，她终于找到一丝安心。

黎小鸭突然是想起了什么，拿起一块石头狠命地砸着镣铐：“嘉衍，你坚持住，我带你去医院……”

秦南澈见状，也回神去帮忙，但无论砸还是扯，镣铐始终都将盛玉霄锁的牢牢的。

砖块越落越多，秦南澈叫道：“盏盏，你先出去，我帮他！”

黎小鸭再次拒绝，她无力地垂下手：“我绝对不走。”

要死，她也要和盛玉霄死在一起！

“黎小鸭……”盛玉霄气若游丝的声音让黎小鸭心猛地一窒。

“嘉衍。”黎小鸭拉着他的左手，哽咽着，“你放心，我不走，我在这儿陪着你。”

不料她的话让盛玉霄眉头一皱，竭力地抽出手推着她：“你，你快离开这儿。”

他知道这次难逃一死了，但不想让黎小鸭再次因为他而真的丧命。

“我说了我不走！”黎小鸭又气又心疼，怎么也不肯离开。

“你，你这个傻瓜。”盛玉霄愠怒的声音高了几分，“你出事了，我，我的手，不是白给了，那混蛋吗？”

“你才是傻瓜！”黎小鸭却又拉起他的手，嘶哑着反驳，“你忘了吗？你的命也是我救的！”

盛玉霄没有办法反驳，通红的眼看着她，满是不舍和缱绻。

那时候的黎小鸭也一定是一心只想让他活下去，就像他现在一样，只想让她好好的。

“秦南澈……”盛玉霄看向秦南澈，声音越来越虚弱。

“……”秦南澈皱着眉，只觉力不从心。

“带她走……”

盛玉霄似是在说遗言的语气让两人都震住了。

“好好……照顾她……”

“你……”秦南澈为难地看着黎小鸭，盛玉霄这是要把黎小鸭托付给他吗？

“嘉衍。”黎小鸭呆愣地摇着头，无法接受盛玉霄这样诀别的话。

难以抑制的抽痛感在心里炸开，她紧紧攥着他的手，生怕他再挣开。

盛玉霄用尽所有的力气吼了一句：“带她走——！”

砖块已经开始大块大块砸落，秦南澈心一横，咬牙起身环住黎小鸭，生生将她往外拖。

“放开我！你放开我！”黎小鸭一口咬在秦南澈的手上。

秦南澈忍着痛，还是将她拖了出了危楼。

第四十二章 回到现实

盛玉霄看着那身影越来越模糊，瘫软的身体也越来越无力。

他勾了勾嘴角：“黎小鸭……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说完，他慢慢合上眼，意识也渐渐模糊。

他有遗憾，他以为今天过后他可以永远和黎小鸭在一起，哪怕他废了一只手，还有另只手可以牵着她走下去。

但世违人愿，情深缘浅，这一回，换他走銥誮了。

他担心，黎小鸭能不能接受，她会不会像他一样，抱着他的骨灰度日如年……

楼外。

被拖到路边，离危楼足足有二十米后秦南澈才松了手。

只是黎小鸭一被松开，撒腿就跑，他立刻挡在她面前：“盏盏！你不能再进去了，楼要塌了！”

“你让开。”黎小鸭看着她，不稳地呼吸让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平静的语气背后是快要崩溃的怒火，她眼中只有快要丧命的盛玉霄。

“你去了只会多一条人命！”秦南澈已经不知道怎么劝她了，甚至无论说什么，她可能都听不进去。

黎小鸭浑身颤抖着，哀泣着：“他已经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牵挂，我的命早就给了他，你骂我卑微、愚蠢哪怕是下贱都好，但他死了，我也绝对活不下去，说什么我都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秦南澈无言以对，甚至被她这番话说的身体都僵了。

黎小鸭越过他，正要冲过去，却只听见“轰”的一声，楼在两秒内坍塌下来。

黎小鸭瞳孔猛地紧缩，心在一瞬间好像停止了跳动，微张的唇瓣固化了一样。

而秦南澈也被眼前的一幕怔住，

四层楼在眨眼睛几乎变成了平地，盛玉霄他……

“嘉衍——！”

黎小鸭撕心裂肺地声音痛彻心扉，她踉跄地跑过去，扒着一块块碎砖。

“不，不会的……你不死的，你说过，等我好了，你要带我回家……你说要带我环游世界，你，你说……你说你要永远陪着我的——！”

她一边扒着砖块，一边疯癫般地自言自语着。

苍白的指尖被石头和砖块划破渗出了血，黎小鸭却像是没有知觉一样继续寻找着盛玉霄。

她不相信盛玉霄会死，她都能活下来，盛玉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秦南澈僵硬地向前走着，完全没有从刚刚那一幕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直到废墟上那哭喊的身影晕倒，他才跑了过去。

……

黎小鸭只觉身处在一片黑暗中，她急切地呼唤着盛玉霄，却没有人回应。

“盏盏！盏盏！”

秦南澈的声音让她从这片像是深渊中的地方回到现实。

黎小鸭猛地坐起身，大滴的汗不断地从额头滑落到下巴，恍惚的眼眸慢慢清醒过后满是惊惧，她连身边是谁都没看清楚，抓着就问：“嘉衍呢？嘉衍呢？”

她记得楼塌了，盛玉霄还在里面。

想到这儿，她心猛地一揪。

秦南澈安抚着：“盏盏，你别激动，你才……”

“告诉我嘉衍在哪儿？”黎小鸭却打断他，着急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要去看他。”

秦南澈忙按住她，她才刚打了针，还不能太激动。

“盏盏，你听我说。”

黎小鸭抬起头，通红的眼睛一涩：“他……还活着吗？”

第四十三章 活下去

黎小鸭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才将这话问出口。

她想知道答案，又害怕那个答案会将她压垮。

秦南澈轻声缓道：“你放心，他还活着。”

黎小鸭闻言，眼眸一闪，忍不住开心的笑容：“真的吗？他没事？他在哪儿？我现在去看看他！”

狂喜的心按捺不住想要见盛玉霄的念头，她正要出去，秦南澈却再次拦住了她。

黎小鸭疑惑地看着他，甚至有些不满。

“盏盏。”秦南澈踌躇了几秒，才继续道，“虽然他还活着，但是……”

“但是什么？”

听见他越渐低迷的语气，黎小鸭的笑意褪去，皱起了眉。

“他的右手保住了，只是以后不能再用力。”他垂下眼帘，面露不忍，“但他头受到了重创，可能……要成为植物人。”

秦南澈不大的声音被房间放大了数倍，黎小鸭不由地踉跄了一步。

她眼睫颤抖着，大喜大悲地跌宕让她差点摔倒在地。

“我，我还是要去看他。”

重症监护室。

玻璃窗外，黎小鸭伏在窗前，怔怔地看着病房中被各种仪器包围的盛玉霄。

他全身几乎都缠满了绷带，胸膛起伏微弱，要不是那心电仪中上下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