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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熟的男同事立马就“哟嚯”起来，“杨飞，行动力可以啊你。”

女同事们也喜欢吃瓜，也不管两人是不是真在一起，总之先磕cp。

本来还算安静的办公区，闹闹哄哄的甚至还引起了其他部门的注意。

奚嘉心里算不得舒服，不管两人是什么关系，她都不喜欢自己的私事被别人挂在嘴上。

但她面上并未表现出来，倒是杨飞不停做“嘘”，“你们别乱说，刚好住一个方向而已，你们也顾及点别人的脸面。”

起哄的人这才收敛，话音渐渐小了。

奚嘉心里甚慰，对杨飞的感官好了不少。

中午，奚嘉和凌菲、张甜还有杨飞一同下楼吃饭，在电梯口和莫予深碰着了。

和领导相遇，怎么着都得来个尴尬问候，这任务自然就由杨飞来代表。

只是两人一个热情，一个冷淡，颇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让杨飞尴尬不已，直到和奚嘉几人下了楼，他才感慨，“每次看到庄律，我都感觉他眼神在刀我，他好像不喜欢我。”

凌菲笑他，“庄律不一直那样吗？看谁都冷冰冰。”

杨飞却摇头，“不一样，以前他是挺冷淡，但主要是‘淡’，现在我觉得是‘冷’，总之和他眼神对视的时候，让我有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我应该没得罪他吧。”

凌菲和张甜表示看不出什么差别。

六点下班，凌菲挽着奚嘉的手臂，要和她一起回福利房。她今天又搬了一箱子的东西。

杨飞自然是跟上，中途路过一个卖花的小摊位，杨飞停下脚步，问奚嘉，“你喜欢什么花？”

奚嘉看着那些五颜六色却叫不出名字的花，老实道：“我对花没什么了解。”

她不喜欢这种鲜花，或许种在地里她会更喜欢一些，可鲜花带回去，要插，要养水，五六天后枯死了还要拿去扔，麻烦。

杨飞目光落在几盆绿萝和红掌上，又问：“绿萝喜欢吗？”

奚嘉微微一笑，“绿油油的挺有生机。”就是懒得浇水养。

杨飞买了两盆绿萝两盆红掌还有两盆栀子花。

凌菲嚷嚷着也要。

奚嘉是真觉得那些花草麻烦，就说让她喜欢什么拿去就是，结果杨飞又买了两盆绿萝。

这下家里可是生机勃勃了。

杨飞把盆栽送到福利房后就自觉走了，凌菲收拾自己的房间，奚嘉则是去做晚饭。

晚上睡觉的时候，奚嘉收到了杨飞的消息，发的是搞笑视频。

奚嘉笑点低，倒也是被笑得肚子痛。

临近十一点，她和杨飞道了晚安，放下手机，闭目睡觉。

一天，就这么平淡地过去了。

第53章突发

冯驰的案子很快就迎来了一审开庭。

开庭这天，奚嘉照例是早早来到法院。

在律师等候区等待入场的时候，她收到了莫予深发来的消息。

「姜仲自负，说话喜欢说满，有时候很难自圆其说」

一个容易自我矛盾的人。奚嘉捧着手机，心里有一丝控制不住的喜悦漫出，慢慢缠绕上心尖。

这段时间，她和莫予深除了工作就再无任何交集，奚嘉也认为这样才是对的，本来她一开始就并不想与莫予深产生什么过多联系，她明白两人有着天和地一样的差距。

可明白是一回事，心底时而还是会不受控制地低落、怅然，以至现在莫予深只是给了她一句提醒，她的心立马就像干涸的土地渴望甘霖，迫不及待地汲取那一丝甘甜。

而汲取之后，带来的却是更强烈的渴望，以及得不到的煎熬。

她也不知道莫予深什么时候就在她心里偷偷扎根，只知等她察觉的时候，抽身已晚。

奚嘉轻叹一声，浅浅回了个“好”。

戒的过程纵然不好受，但只要戒掉就好了，她这般安慰自己。

......

冯驰案件一审很顺利，法官当庭就宣布了结果，冯驰得到了他爸给他留的一半财产。

冯夫人受不了这打击，当庭就对冯驰一顿辱骂，无外乎是野种那些词汇。

冯驰却像是没听到似的，笑嘻嘻问奚嘉中午想吃什么。

奚嘉看着他，忽然就同理心泛滥，眼泪说来就来。

冯驰的母亲在他十几岁就因病去世，他也是那时候才找到自己的生父，现在人还不到三十，生父也走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他能回的家。

人生最悲哀，莫过于此。

她和冯驰，都是差不多的可怜人。她的生父活着不如死了，她的母亲，在生死边缘徘徊。

没了母亲，这世上，也没有她的家了。

冯驰看着她满眼泪花，有些怔住。

奚嘉慌忙别过头，一边擦眼泪，一边笑得尴尬，“我这人比较容易喜极而泣，赢了官司我太高兴。想吃烤鱼，辣的。”

冯驰一副老朋友的样儿，攀着她的肩膀，一手插在裤兜里，哼着调子，“走，吃烤鱼。”

......

冯驰把莫予深也请来了。

奚嘉心里有些无奈，她现在只想尽可能避免和莫予深见面，非必要不接触，这样才能更快让自己平静。

她只能一句话不说，保持着下属和领导该有的距离感。

冯驰倒是口若悬河，对奚嘉法庭上的风姿大夸特夸，“...一句话，直接把姜仲打懵，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前后话矛盾，最后又解释不清楚，只能灰溜溜坐回去，不得不叹一句季律师厉害。”

奚嘉有些尴尬，她其实是听了莫予深的提示，才有意给姜仲下了套，她自己并没有那么厉害。

她偷偷瞄了莫予深一眼，却很意外地看到他嘴角带着一丝极浅的弧度。

“做得很好。”他眼睑微抬，看向奚嘉，表情虽淡，但眼里却闪着赞许。

奚嘉心砰砰就乱跳起来，兴奋、喜悦，在她心上横冲直撞撒着欢。

她抿了抿唇，努力压抑不让自己露出笑来。

可人的心，又怎是说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情绪就会占了理智的上风。

凌晨，奚嘉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白天莫予深对她说的话。他夸她，他好像还笑了，他似乎没有那么冷，也没有那么高不可攀了。

奚嘉一边让自己冷静，一边又忍不住去回想，迷迷糊糊熬到一点过才终于睡过去，却不想一通电话将她从睡梦中拉起。

看到来电是李墨白的那一刻，奚嘉头皮阵阵发麻，浑身血液更是直冲头顶，整个人像是在油锅和冰里反复切换，身上忽冷忽热。

可她还是第一瞬就接通了电话。

“奚嘉，你母亲...”

奚嘉捏着手机一头就冲了出去。

来到小区外，奚嘉大口大口喘着气，不停地左右张望，试图拦下一辆出租车，可现在已经凌晨两点，路上根本看不到车。

她紧紧捏着手机，不停地看着打车软件上的搜索附近车辆的提示，却迟迟没有人接单。

她呼吸越来越急促，眼泪也终于控制不住，眼前一片模糊不清。

奚嘉抹了一把眼睛，两手颤抖着打开通讯录，拨通了潜意识里的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没等对面开口，奚嘉就哭了，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助和恐慌。

“莫予深，我妈妈，李医生刚给我打电话，我打不到车，这里没有车，我要去看我妈妈，我没有车...”

“等我。”

电话里只传来沉沉两个字，却安抚了情绪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奚嘉。

她挂了电话，擦了眼泪，望着公司那边的方向。

莫予深来得很快，奚嘉不等车停稳就冲了上去，车门关上后，车子更是高速向着盛华医院而去。

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就停在了医院急诊大门前。

奚嘉下车就往急诊室方向跑，只是脚下太急，一脚踩滑摔了下去，又立马爬起来继续跑。

莫予深紧紧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瘦小的身影逐渐隐没在幽暗的过道里，心里紧得像是被放在高压仓。

三号急诊室外的红灯刺眼，奚嘉一口气跑到门口，由于跑得太快，一时咳得停不下来，干呕了好一阵，才稍缓。

她扶着墙站直，张着嘴快速喘息着，目光死死盯着急诊手术室上方的红灯。

莫予深站在她身后，静静看着她纤薄的背影。

......

手术进行到凌晨三点，红灯总算变绿了。

奚嘉瞳孔动了动，安静地站在手术门口等着，直到门打开的那一瞬，她死寂的脸上才露出了些许活人的情绪。

她呆呆地看着李墨白，看到他眼底的那一丝松动，一口郁气终于从胸腔吐出，随后整个人直接脱力，跌坐了下去。

第54章她的香味

奚嘉脱力地往地下倒，李墨白下意识就想去扶住她，却是慢了一步。

莫予深几个跨步上前，从后面扶住奚嘉，没让她摔下去。

李墨白看到莫予深也是有些许差异，他知道两人是上下级关系，可莫予深会出现在这里，依旧让他有些疑惑。

莫予深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除非那个人，他放在心上。

李墨白看了看奚嘉，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此时看着越发惨白，看着实在让人怜惜。

他暗叹一声，出声宽慰：“已经度过危险期，别太担心。”

奚嘉两眼落在被推出来的病床上，看着母亲紧闭的双眼，沙哑着声音道声谢，抓着病床的护栏，跟着病床走。

陶桂红被送到了单独的病房，李墨白说后半夜要观察情况，奚嘉对他再三表示感谢，送他走了，才拉过一张凳子，在床头守着。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奚嘉看着心电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