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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晴天耐心地跟奶奶解释眼角膜是什么，她并不知道，奶奶心里早就萌生出了一个决定。

第39章：奶奶死了

　　“陆川，把我的眼角膜给小静吧，我老了，活不了几年，也用不着了。”奶奶找到了陆川。

　　陆川凝重地摇头，“不行的，奶奶，静姝刚刚拒绝了活体捐赠，您的，她更不能要了。”

　　“可她还这么年轻，怎么能没有眼睛？不，我不能让她没有眼睛，我不能……”奶奶突然一个转身，从窗户跃了出去……

　　“太太，好消息，刚刚有位老人跳楼自杀了，她的眼角膜可以移植给您。”何妈欢欢喜喜地跑过来，向江晴天报告这个好消息。

　　“是吗？”江晴天惊了一惊，“怎么好好的就跳楼自杀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

　　“我要去打听一下。”

　　不知情的何妈扶着江晴天往外走，却在门口碰到了陆川，“你们去哪儿？”

　　“太太想去看看那位能捐眼角膜给她的死者。”何妈代替她做的回答。自那天后，他们已经很多天没说话了。

　　“外面乱，哪儿都不准去！”陆川突然变得格为霸道。

　　他把江晴天抱了回去，“手术之前，需要静养。”

　　“我奶奶呢？”江晴天此时才意识到，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她了。

　　“她……回去了。”陆川的脸色很不好看。

　　“为什么要回去？她回去为什么都不跟我说？”江晴天疑惑起来。

　　“你父母来接她了，她年事已高，他们希望接她回去养老。”

　　这话，江晴天相信。父母虽然不待见她，但对奶奶还是孝顺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跳得特别厉害。

　　手术安排在下午。

　　江晴天躺在床上，突然十分想念奶奶，她摸索着拨了家里的电话。

　　“喂？”接电话的是妹妹，还好，不是父母。

　　“静羽，奶奶在吗？我想找她说说话。”

　　“奶奶……她死了……”

　　“什么！”

　　“她莫名其妙地从陆川的房间窗户掉下去，死了……你不知道吗？”

　　江晴天疯了般从床上跳起来，一阵乱撞，根本不管撞到了什么，是否撞伤自己。陆川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惊得不轻，跑过来扶她，“静姝，怎么了？”

　　江晴天胡乱扯紧了他的领子，已经咬牙切齿，“陆川，你实话告诉我，那个捐眼角膜给我的老人，是谁！”

　　“这……”

　　“是我奶奶对不对！你不好再逼那个女人，就去逼我奶奶了，是不是？你知道我不会接受活人的捐赠，所以逼死了我奶奶，是不是！”

　　“不是这样的，老太太是自己……”助理要说话，陆川却突然摆了手。

　　“是我逼的。”

　　“陆川，我跟你拼了！”

　　江晴天扑上去，掐紧了陆川的脖子。

　　陆川并没有挣扎，脸上因为缺氧而泛起了红，“你打算把你奶奶的眼角膜浪费掉吗？”

　　江晴天一下子失去力气，叭地跌了下去。他把她捞进怀里，“你奶奶，很希望你能看到。”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她突然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极致用力，她要咬断他的喉管！背后一重，她再次软软地跌了下去。

第40章：不后悔

　　陆川将她抱上了床，“手术就要开始了，不要耽搁。”

　　“陆总，您为什么不告诉她，江奶奶是自杀的啊。”看着陆川被咬得血淋淋的脖子，助理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陆川的脸庞一片暗淡，“如果她知道奶奶为了她而自杀，将会一辈子都不得安宁，我不想她不快乐。”

　　“可她会恨你的。”

　　“恨？”他咀嚼着这个字眼，却没有再说什么。

　　手术并没有成功。

　　十几天后拆线，江晴天依然什么也看不见。

　　失望，写在陆川的脸上。

　　“陆川，把你的眼角膜捐给我吧。”江晴天毫无焦点的目光落在了身上，似笑非笑。

　　“好。”陆川竟点了头。

　　“那我就谢谢你了。”

　　那晚，她回到别墅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他泡一大杯峰蜜水。

　　陆川接过，“今天的峰蜜水比以前的要浓许多。”

　　“是呀，这样才会更甜。”她似笑非笑。

　　明明不喜欢甜食，他却一口饮尽。

　　“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每天都会给自己泡上一杯，有些迷上这味道了。”他轻声道。

　　江晴天点头，“很好，多喝点，对身体有好处。”

　　“我还有工作要做。”陆川压了压喉咙，最后吩咐何妈照顾好江晴天，便进了书房。何妈看看陆川，再看看江晴天，总觉得气氛怪异得很。

　　江晴天过于冷静，陆川也不做解释，让她不安。

　　书房里，门刚关上，一口黑血就从陆川的嘴里吐了出来。他静静凝视了一会儿，拿过纸巾，抹去。

　　夜里，陆川抱着江晴天躺在床上。

　　“什么时候去捐眼睛给我？”江晴天问，冷静至极。

　　“应该很快。”

　　“很快是多快。”

　　陆川抚着她的发丝，没有回应。

　　陆川变得越来越忙碌，经常几天十几天不见人。江晴天经常对着天空发呆，整个人越发瘦削，她从不问陆川去了哪里，也不问他何时归来。不过每次他回来，她都会捧上一杯甜腻腻的峰蜜水，而陆川也会干脆地一饮而尽！

　　医院里。

　　“您这是慢性中毒，必须马上进行治疗，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的。”

　　“不治，我能活多久？”

　　“这个……顶多三个月。”

　　他点点头，走了出去。

　　夜里，陆川回到了别墅。

　　“你和我结婚吧。不是想要我的眼角膜吗？我们结婚，我就给你。”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跟一个害死我奶奶人结婚！”她一口拒绝。

　　“除了奶奶，你还有父母，还有个妹妹，如果不同意，我会把他们一个一个都逼得去跳楼！”

　　“你……畜牲！”

　　陆川咧嘴而笑，“你早该知道我是畜牲了。不过这次，我说话算话，我们结婚，你好好陪我三个月，我把眼角膜给你，还保你父母妹妹平安无事。”

　　“混蛋！”江晴天气得全身直抖，好久才咬牙点头，“好，不过，我要两只眼睛的眼角膜！”

　　“你可真是贪心啊。这不是要我瞎掉吗？”

　　“你可以后悔，选择不跟我结婚。”

　　“我不后悔。”

　　江晴天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内心的震惊无法形容。

第41章：失子之痛

　　陆川的行动很快，第二天就去办了结婚证，并且将她带离了别墅，去了另一个地方。当脚底下传来软绵绵的触感时，江晴天才知道，他们来到了海边。

　　“你说，你想要建一座海边小屋，每天打开窗子，就能看到海。你还说卧室要放在东面，这样睁眼就能看到太阳升起。在床头，一定要挂上风铃，每晚听着风吹风铃的声音，拥着最爱的男人入梦，你看，我都为你办到了。”他握着她的手，一一摸过去。

　　这是她记在日记本里的梦想，那些岁月，她就靠着这些梦想支撑过来的。现在，终于实现了，她却一点儿喜悦都没有。

　　“我想去潜海。”她冷冷地道。

　　“今天不行，没有工具。明天，明天我一定带你去。”他温柔地抚着她的发，突然胸口一阵发痛，他用力忍着没让自己咳出来，“公司还有事，我得处理一下。”他急急奔出去，刚关好门就一口血喷了出来。他压抑地低咳着，传来浓重的肺音，却不愿意让屋里的人听到一丝半点。

　　第二天，陆川果然带来了工具，牵着手领着她潜到了水里。他告诉她，什么地方有珊瑚，什么地方游着小丑鱼，什么地方飘满了海藻。江晴天抽出自己的手，“我要吃鱼。”

　　“好，我去抓。”陆川游向最深处。

　　江晴天反身，向另一个方向游。那里，停着一只捕食的鲨鱼，此时张开了满是利牙的嘴朝她冲了过来……

　　突然，她一下子撞进了一具怀抱，被浪花冲出好远。陆川去而复返，将她拥紧在怀里，发出一声闷哼。

　　“怎么了？”她问。

　　陆川摇头，“没事，突然发现你不见了，担心。”他的背后，血液几乎染红了整个海域！

　　他将江晴天带回小屋，让她换了衣服，吹干头发，这才离开。

　　不久，何妈来了，说是陆川出差了，让她来照顾江晴天。

　　陆川去了医院。

　　医生看到他背后大片的血迹，脸都变了色，“伤得很严重，必须马上打麻药，治疗。”

　　“麻药会伤视神经，不能用！”他拒绝。

　　“那……”

　　“直接清创吧。”

　　他的话把医生吓得腿都软了，“您身上沾了这么多砂子，不用麻药清创会痛死人的。”

　　“马上！”

　　医生不得不翻开他的皮肉，为他清创。新伤加旧伤，他的背早就血肉模糊，有的砂子深入肉里，医生不得不一点一点翻开，洗净。铁钳和消毒水啃咬着他的肉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