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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跟在岑凛然身边，脸上有懵懂，有依赖。

这应该就是乔西西说的那个会跳芭蕾舞的小秘书吧。

岑凛然等人没有注意到他们这一桌，径直上楼，阮时渺也收回了目光。

HR笑说：“是闻总啊……说起来，楼小姐跟碧云的合同，应该还有一周才正式到期吧。”

“对。”

HR低声：“我说话比较直，楼小姐别介意。”

“什么？”

“虽然‘骑驴找马’是职场常事，大家都是在确认好下一份工作后，才会从老东家离开，但，真的较真追究，这其实会涉及到一个违法的隐患，毕竟你和老东家的劳动合同，没有真正结束。”

阮时渺皱眉。

“楼小姐现在还是碧云员工，如果那个‘度’处理得不好，可能会有官司麻烦……我主要是想说，我们非常希望能和楼小姐共事，所以才提醒楼小姐多注意些，免得最后一周还出什么意外。”

第40章

HR的忠告不是恐吓，而是真的。

之前就有一个新闻，某大厂的项目负责人，踩着合同到期的临界点，接触另一家公司，准备到期后，直接跳槽。

结果被老东家告上法庭，罪名是玩忽职守、不作为、在其位不谋其事、造成公司巨大损失。

这纯粹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东家就是故意的，官司纠缠了两年，最后法庭虽然没有判员工有罪，但员工耗在案子上的时间、精力，以及被泼了脏水的名声，彻底让他在行业混不下去。

阮时渺抿唇：“我心里有数。”

这顿饭吃完，他们便分开了。

阮时渺去了餐厅的洗手间，在隔间里，无意间听到外面两个服务生在说话。

“你注意到闻总身边那个女人了吗？我感觉蛮心机的。”

“对对对，我也注意到了，好像是闻总的秘书，不帮忙挡酒就算了，还一杯接着一杯给闻总倒酒，生怕闻总不醉一样。”

服务生阴阳怪气：“当然要灌醉啦，不灌醉，她怎么上闻总的床啊？现在的小姑娘真厉害……”

“嘘！走吧走吧，还要去拿酒呢。”

她们走后，阮时渺才从隔间出来，到洗手台洗手，抽了纸巾擦手。

想到HR的话，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那两个服务生，去了岑凛然的包厢。

包厢门没关，阮时渺假装路过，往里面看了一眼。

那个小秘书挨着岑凛然坐着，岑凛然明显有几分醉态，以手支颐，眼神有些漫不经心，跟客户说着话，嘴角勾着一抹平时很少见的，有几分轻浮的笑意。

他这边刚放下酒杯，那边小秘书就又给他倒上了，岑凛然就又端了起来。

岑凛然平时不会在工作的时候，喝那么多酒，今天大概是心情不好，由着客户一杯接着一杯地敬酒，来者不拒。

客户顺势拿出合同，要岑凛然签，笔都递到他的手里，小秘书也帮着他握紧了笔。

阮时渺错愕。

他们联手算计岑凛然？！

好在下一秒，岑凛然又把笔放下了。

淡淡地说：“条款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陈总如果还没有考虑好，那就回去再想想吧。”

阮时渺松了一口气，迈步离开包厢。

她下了楼，在路边有意无意地溜达，没过多久，那几个客户就从餐厅出来，各自上了车离开。

而岑凛然被小秘书扶着走在最后，脚步还是四平八稳，只是平素清冷锐利的眼角，泛起了一丝潮红。

他喝酒不上脸，上脸了，就是很醉了。

小秘书将他扶到车上，随后也坐进去。

按理说，看到这里，阮时渺就应该走了，但她想到小秘书帮着客户要岑凛然签合同的举动，心下又有些不安。

万一岑凛然真的被算计了，回头调取餐厅监控，发现她也在，并且看到了全程，却没有阻止，会不会也用莫须有的罪名告她？

阮时渺顿了一下。

这一瞬间，突然意识到，原来她对岑凛然，也没有完全信任。

跟在他身边三年，她见识过他针对对手的一些手段，潜意识里也相信，如果她惹了他，他也会不留情面地对付自己。

三年，岑凛然对她没感情；她对他，似乎也没有恋爱脑到无药可医的地步。

她也是戒备他的。

阮时渺沉了口气，感觉心肝脾肺，都是凉的。

最后，她还是上了出租车，跟司机说：“师傅，跟上前面的车。”

司机一副很懂的样子：“怎么？老公背着你偷人啊？”

阮时渺一愣：“不是。”

“那是男朋友出轨了？”

“也不……”

司机警惕：“那你跟着人家干什么？不会是森*晚*整*理偷窥狂吧？”

“……”阮时渺顿了顿，直接说，“他是我老板。”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说：“哦哦，我看着他就是个大老板，厉害人物，你们这种小姑娘是玩不过人家的，他没准是很多小姑娘的男朋友，你也别太当真了。”

阮时渺无奈：“师傅，您注意看路。”

“害，这条路我熟得很，往前面开，转弯就是酒店了，他们十有八九是去那里！”

第41章

被司机说中了。

岑凛然那辆车最终停在酒店门前。

东海岸也在市中心，岑凛然没道理不回家跑来住酒店，所以只有一个解释——是那个小秘书趁他喝醉，自作主张。

阮时渺给了车费，从出租车下来，不远不近地看着那个小秘书将岑凛然扶下车，进了酒店。

她拿不准这小秘书到底是为了借机上位，还是有别的目的，只能继续跟了上去。

她假装同路的酒店客人，跟着他们到了房门前。

岑凛然坐了会儿车，酒精上头，此时已经彻底醉了，连脚步都是踉跄的，几乎完全靠在小秘书的身上。

他有一米八几，人高马大，小秘书光是扶着他走路就已经很艰难了，没办法好好地把房门关上，只是随手一推。

阮时渺伸出一只脚，挡了一下门，没让门完全关上，小秘书也没发现。

她悄无声息地跟进了房间，站在玄关后，没被发现。

小秘书将岑凛然放到床上，娇滴滴地喊：“闻总，你好重啊，压得人家差点喘不过气呢~”

岑凛然醉得厉害，又觉得灯光刺眼，手臂搁在眼皮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嘴角抿得直直的，看得出来很不舒服。

小秘书也说：“您是不是不舒服啊？是西装太紧了吧，我帮您脱掉~”

说是帮他脱衣服，却是先脱自己的外套，又解开衬衫的纽扣，露出黑色，然后单膝跪在床上，解开岑凛然的领带。

阮时渺突兀地开口：“如果，你是想爬他的床，明天早上再反过来控诉他醉酒强迫了你，要他对你负责，那我的评价是——很蠢。”

小秘书吓了一大跳，猛地转头看她：“你……”

“岑凛然这样的人，你要是敢算计他，我保证，你失去的，一定比你得到的更多，不信，你可以试试看。”阮时渺道。

小秘书眼神纷乱：“……你是谁？”

“阮时渺。”

小秘书虽然不认识她，但听过她的名字：“你是、是之前那个首席秘书。”

阮时渺平淡地说：“我劝你现在马上走，岑凛然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

小秘书做这件事本来就心虚，更不要说还被人当场撞见，她几乎是立刻捡起外套，快步离开。

阮时渺听着门关上的声音，又看向床上一动不动的岑凛然，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他家的保姆。

她想让他的保姆来照顾他——放一个深度醉酒的人单独睡觉，半夜呕吐把自己呛死，她也得背责任——等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