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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开这一次他依旧没有给季听晚做任何准备，抬起她的腰就凶狠闯了进来。

刺痛一下又一下，又没有停歇。

从季听晚的角度看去，历少渊依旧衣冠楚楚，神情冷漠的不像是行欢，而像是在完成一场刑罚。

而她被高高抬起，双腿还因为他的撞击，在空中无力摇晃。

像一个小丑。

眼泪滚入发间，季听晚终于明白——

历少渊的温柔，她这辈子到死都等不到。

……

同上次一样，季听晚又晕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九点，家里依然只有她一个人。

醒来不久，手机备忘录传来提醒，季听晚拿过手机一看，才记起今天是外公的体检日，她拖着酸软的身体去浴室。

而来到镜子面前，她忽然愣住，自己身上竟然都是暧昧的痕迹，尤其是腰间，那里的手指印几近青紫。

季听晚自嘲，她真怀疑历少渊把所有的粗暴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无奈之下，她只好挑了件高领毛衣穿上。

等她赶到医院，正好上午十点，时间原本刚刚好，但在她快到电梯的时候，却迎面遇见了季珍霓。

却见季珍霓走向她，阴阳怪气道：“妹妹，你是哪里你不舒服来看医生？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啊，尤其是你的这颗心脏。”

季听晚心中一刺，冷下眼眸：“真该让历少渊看看你这虚伪的样子。”

季珍霓却有恃无恐道：“我妈能抢走你妈的老公，我照样能抢走你的老公，你既然知道少渊喜欢我，识趣的就赶紧主动和少渊离婚。”

季听晚只觉得可笑，人没有道德底线后还真的是以耻为荣。她无意纠缠，只嘲讽了句：“你既然这么爱做小三，我若离婚，还怎么成全你这个爱好？”

“你——”

季珍霓想扯住季听晚，不料却一眼看见了地方脖子上的暧昧吻痕，顿时变了脸。

而季听晚越过人就进了电梯，也注意到季珍霓眼中越来越浓烈的嫉恨。

很快，季听晚抵达八楼专属体检室，来到803门外，她拍了拍脸，确定没有异样，这才推开门走进去。

此刻，外公正背对着她，他抬手想拿不远处的水杯，可够了几次都直不起腰。

季听晚鼻尖一酸，她从来没有哪一刻这样清晰认识到，外公老了。

他的背不再挺拔，他的白发早已经覆满头。

一想到，她若是撑不过手术，就会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该多残忍？

她可是外公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忍回眼中的泪，季听晚快步走过去，替外公把水杯拿了过来，这才挤出一抹笑：“外公，我来看你了！”

“听晚来了啊。”老人老皱的脸上都是笑，可季听晚还是发现了外公朝她的身后张望了一秒。

接着就听他问：“少渊那孩子是不是又出差了？”

季听晚心中一酸，她每次解释历少渊不在，藤用的都是这个借口，说多了她自己都不信，可外公却每一次都信。

她忽然有些不敢直视外公的脸，却听外公又问：“听晚啊，才半个月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季听晚一僵，胃癌晚期，尽管她已经很努力，但还是吃什么吐什么，她今天是特地化了妆过来的，没想到还是被外公发现。

她死死抠紧手，这才压下难过，装作开心说：“哎呀，外公你都看出来了，那我的减肥挺成功。”

“胡说，你一点都不胖，哪里需要减肥？而且你和少渊结婚三年了，也是时候要个孩子了。有个孩子热闹，你们才会更幸福。”

季听晚垂眸，装作害羞般埋进爷外公的怀里，泪水一颗一颗滚下，她缓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您放心，我一直很幸福……”

缓过来后，季听晚岔开了话题。

她在医院呆了两个小时，因为外公有个检查要晚上才做，他们约定好，她晚上再过来看他。

而就在季听晚离开医院不久，有人就推门走进了803……

另一边。

季听晚回到家中，准备炖个汤晚上给外公带去。

不料，她才刚洗了个碗，手却忽然一抖，“哗啦”一声，瓷碗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眉心一跳，一顾不安骤然席卷，这个时候，电话忽然响起。

季听晚忙冲过去拿起手机，发现来电是医院，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她立刻划开接听。

却听电话那头传出一句沉重的通知——

“季小姐，请来医院见你外公最后一面吧。”

第七章 垂死之兆

顾不得询问其他，季听晚挂了电话就冲出了门。

一路疾行，她也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半个小时的路程被她压缩到十分钟，抵达医院，她用尽力气奔向病房，连鞋子摔脱了也没空去顾。

十米，八米，五米……季听晚急到呼吸不畅，要窒息过去的时候，终于抵达803病房。

却见病房内，心电图机器不断发出警报，医生们站在病床边，看着一身狼狈的她，眼神似是无声说着：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季听晚死死盯着病床，早上还好好的外公，此刻却带着呼吸罩静静躺在病床上。

她走向病床，一步步就像踩在尖刀上，每挪一下，她都在想，这真的不是一个荒诞的玩笑？

明明她离开的时候，外公还好好的，这才不到两个小时……

为什么会这样？

终于到了病床边，可离得这样近，她都听不到外公的呼吸。

“外公？”

季听晚颤抖握上外公枯瘦的手，蓄满眼眶的泪终于落下：“外公，听晚来看您了……”

话落，老人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接着，他便睁开了眼睛。

他凝着季听晚，眼角滚下两行浑浊的老泪，张嘴想说什么，眼泪不断的流，嘴里却只发出“荷荷”的促音。

这分明是垂死之兆！

季听晚跪挪上前，俯身颤抖说着：“外公，您要说什么？”

老人依旧说不出话，可眼泪却流的汹涌，季听晚疼到心都要碎了，看救命稻草似的求着周围的医生们。

“救救我外公……求求你们，帮帮他，他很难受，他都说不出话……”

一位医生看不下去，上前一步，帮老人摘掉了氧气罩。

老人的唇该在颤，却只发出气音，依稀喊着：“听晚。”

季听晚趴在床头，紧紧握着外公的手，俯身凑近，含泪应着：“在，听晚在这呢……”

老人凝着她，眼中聚着泪光，闪烁这无尽的痛处，他颤巍巍抬手，憋紫了脸才挤出一句：“外公……对不起，不该……把你嫁给……历少渊！”

话落，他那抬到的一半的手，轰然落下。

“外公？”

“外公——！”

季听晚扑过去，抱紧老人哭求：“外公，你醒一醒，别抛下我一个人……”

“求您了！”

只是，老人的眼再也没有睁开。

自此，季听晚便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医生给了季听晚一个下午的告别时间，晚上，护士来整理病房，发现季听晚依旧守在病床边，像失了魂。

护士叹息一声走过去，把一份病历单递给季听晚：“季小姐，您请节哀。这是在您外公的床边找到的病历单，您请收好。”

病历单？

季听晚终于有了点反应，外公是不是也生病瞒着她了？她接过病历单打开一看，顿时如同五雷轰顶！

胃癌晚期！

这分明是她的病历单！自己的病历单为什么会在外公的病房？

一时间，之前想不通的问题再一次涌现，她离开的时候外公还好好的，怎么不到两个小时，外公就忽然出事了？

是不是谁把她得病的消息泄露给了外公，外公接受不了，这才……

如果这是真的，那个泄露消息的人分明是谋杀！

惊骇过后，季听晚迅速逼自己镇定下来，她收好握皱的病历单，冲护士问：“今天都有谁来过我外公的病房？”

护士立马翻看手中的记录本，寻找了两分钟，而后一脸平静道——

“除了您，只有历少渊来过。”

第八章 疼彻心扉

历少渊？

季听晚忽然想到外公临终时，用尽全力说的那句话——

“外公……对不起，不该……把你嫁给……历少渊！”

他老人家一直以为她嫁给历少渊很幸福，若不是知道了什么，又怎么这样说？

季听晚死死攥紧病历单，两行血泪流下。

外公到死都在说对不起，他是多遗憾？

是她的错，若她没有爱上历少渊，若她当初没有嫁给他，外公走的时候至少不会那样难过……

她好后悔。

……

外公去世的第二天，季听晚替老人准备葬礼。

灵堂上，季听晚穿着一身黑裙，抱着黑白照跪在地上，双目空洞。

直到听人说了句：“历总来了，他身边跟着的女人是谁，怎么来灵堂还穿着红裙子？”

季听晚抬眼望去，历少渊正朝正门走来，可笑的是，今天这样的场合，他竟然还带着季珍霓。

这一刻，季听晚忽然发现，历少渊身上那曾经亮眼的光，不知道什么时候黯淡了。

她努力回想起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眼见他们就要踏进正门，季听晚忽然冷声道：“拦住他们！”

门口的迎宾迅速拦住要进门的两人。

随后季听晚也站了起来，她抱着照片缓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