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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缘分，应该是自己争取的。

第44章

傅崇之亲临边疆的行踪，是可以暴露在外的。

他早就准备好了让西周的人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他的身上。

而正面，则派了盛老将军和一些探子进了西周的军营。

用了盛鸢当初用过的方法，烧了西周的粮草。

盛老将军再带着人冲锋。

很快，西周就被盛老将军给攻破。

傅崇之身上的毒在和盛昀汇合之后，军医很快就把余毒都清楚了。

西周一战结束之后，盛鸢和傅崇之一起回了宫。

只是，盛鸢向傅崇之提了一个条件。

生可同床，死不同穴。

等她死后，要安排人将她葬在神医谷慕淮的墓旁。

傅崇之冷落了盛鸢三日，却还是答应了盛鸢的要求。

盛鸢在宫中时不时叫盛母入宫来谈心，时不时去军营看盛昀练兵。

却极少去到傅崇之的殿内。

傅崇之时常会来长宁殿，终有一日，傅崇之问盛鸢：“阿清，你仍在恨朕。”

盛鸢一直不答，半晌：“陛下，臣妾累了。”

傅崇之却不管不傅地将盛鸢扑到，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阿清，朕，要父凭子贵。”

她闭上眼，没有抗拒。

曾经的那些年，她为了调理身子怀上他的孩子，做了多少的努力。

可现在，傅崇之却赶着要。

好在，慕淮虽告诉她这只是一具傀儡的身躯。

但逐渐地盛鸢发现，她的身体渐渐地发生了变化，变得与她本来的身体别无二致。

一定是慕淮用的别的什么她不知道的。

所以，他才会枯竭而死。

三年后。

入夜，还没入冬，她已披上了狐裘，狐裘上绣着一簇绿竹。

她肤白发浓，仪容端庄，发鬓间，簪着只精致的碧玉簪。

盛鸢平时只要一有心事，都是一个人在后院拿着剑练武。

很少跟人倾诉，盛鸢说话的语速缓慢至极：“阿霆，今日是慕淮的忌日。”

傅崇之听盛鸢提起了慕淮，他面上浮起哀戚之色。

不知怎的，傅崇之从前打心底的认为那一次她和慕淮一起出宫之后，回宫的可能信会很小。

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唯一的支撑都断掉了。

人总是要死的，或突发意外，或寿终正寝。

那日发现盛鸢偷偷地带着慕淮离开，那一瞬间，可是仅仅只是酸涩罢了，心中仿佛缺了一块，痛也痛不起来，茫然且没有实感。

因为傅崇之的心中一直在安慰自己，安慰自己盛鸢一定会回来。

他眼瞅着她表情复杂，陷入沉默。

慕淮的忌日。

他喊了她一声，喉结再度滑动了下，像是在克制着情绪，“阿清，若是慕淮还活着，他和朕之间，你会选择谁？”

她看着他，一瞬间神情有些慌乱。

盛鸢不明白，为什么傅崇之要在今天问出这个问题。

分明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久到她都要快忘记慕淮的模样。

如若傅崇之不是皇帝……

偏偏在这个时候，傅崇之却还是问出了当年未曾问出口的话。

她依旧是弯着唇，优雅又散漫，似乎没什么烦心事挂在心头一样，“阿霆，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兜兜转转，来来去去。

本以为傅崇之已经足够信自己，足够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

可总觉得到最后，还是有所傅虑。

但盛鸢只要一想到傅崇之心中不容怀疑的唯一那一点对自己的爱。

罢了。

慕淮那时的确对她有异样的心思，当时他用自己的命救她。

她自己当时的确有想过，要用短暂的时间去补偿慕淮。

尽管是做一日的夫妻。

但慕淮不愿意，他觉得如果那样做，是自己利用自己的处境偷来的。

不爱就是不爱。

慕淮也不屑于用这样的方式来得到一个人的身体，却没有得到心。

她今日逗趣他上瘾，说着还轻轻挑了下眉尾，冲着他“嗯？”了一声，那双亮亮的眼睛尽是连春色都不及的风情，“陛下，您若是没有这个自信，为何那时非要把臣妾留在您的身边？”

如果不是傅崇之苦苦相逼，她当真从未想过要重新开始。

傅崇之脸色变得更差了。

“阿清，你莫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但见傅崇之脸色臭臭的一直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心里也有点生气。

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对方对自己的感情。

傅崇之老是疑神疑鬼，像极了小泼妇。

因她拂袖欲走乃是真的要走，并不是耍耍花枪。

傅崇之来拽她这个动作，若只轻轻地一拽，定然拽不动的。

果然傅崇之根本拽不住她。

盛鸢一直往前走着，不知道往前走了多久，才听见傅崇之的声音从身后缓缓传来。

“阿清，我错了。”

第45章

“你输了。”

盛鸢得意一笑，而那个狭长眼眸的男子眉头一皱，看着棋盘的局势，所有的出路已经退路都已被盛鸢堵死。

虽说白棋步步险棋，一步一步的将自己设入局中。

但是招招皆不致命，恰恰在最后一步将敌人深锁其中，再一招致命。

这盘棋，他是满盘皆输。

随后他便开怀大笑，“果然是人生如棋，棋如人生啊，这盘棋招招在理，从一开始你就打好了你的如意算盘，就等我跳进去了。”

盛鸢微微含笑，柔声道：“谁叫你跟小时候一样不动脑子？一遇到事情就只知道看表面。”

“诶，你这话就不对了，你说我不动脑子，那你那个时候输给不动脑子的我，岂不是没脑子？”他愉快地笑起来，笑得得意而放肆。

“傅！云！霆！”

傅崇之见她凶神恶煞的样子，故作害怕道：“诶诶诶！阿清阿清，别生气，万一被孩子们瞧见了该说你幼稚小鬼了。”

盛鸢故意“哦”了一声，立刻上前捏起他是耳朵，大大的眼睛瞪着他，说道：“随便他们怎么说，我今天就得处置处置你这个得意忘形的家伙！”

“你欺负我！”傅崇之可怜巴巴地说着。

无意中恰好瞥见了躲在不远处的儿子。

这还不了手，真的是。

面子丢大了。

盛鸢只要稍稍一用力，傅崇之就不得不稍微站起来一点点，直到完全站起来之后便盛鸢才说道：“怎么样？认不认输？”

“认输认输，你放开！”后来从耳朵传来的痛感渐渐消失，傅崇之用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宝贝小耳朵，一直瞪着盛鸢，眼神里充满着抱怨。

随后突然与盛鸢四目相对，一瞬间便收起眼中带有的怨气，逃避了盛鸢的视线，仍依旧揉着自己的耳朵。

此时此刻，盛鸢看着他的模样就像看到一个做错事的小毛孩，随即不禁嗤笑。

傅崇之听到之后，抬起眼死死盯着盛鸢，没让盛鸢闭嘴反倒是像点中了盛鸢的笑穴，“哈哈……”

盛鸢笑得人仰马翻。

“阿清！”

“怎么了，是不是……”

随后，就顺着傅崇之的视线瞥见了那小崽子。

盛鸢见状，立刻收起了笑容。

傅崇之两眼发光，虽然有些丢脸，但似是看到了救星。

盛鸢因为笑得太开，过了一会才缓过来。

她有些尴尬地轻轻咳嗽几声，“还不知道滚出来，堂堂一国之主，居然蹲在那里听墙角。”

傅崇之见他窘迫的模样，失声笑了出来，随后突然察觉到一种犀利的紧张感，发现盛鸢正在看着自己，便立刻收敛起笑容。

“父皇，母后……”傅允从树后面走了出来，看着盛鸢和傅崇之，小声说：“朕不想纳妃……”

“不行。”盛鸢直接拒绝，突然问道：“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看了眼傅允的身后，有些疑惑：“身边还没有一个人跟着。”

傅允把手绞来绞去，回答：“母后，朕是一个人偷偷溜出来的。”

第46章

傅崇之低头一笑，然后看向傅允摇了摇头。

没过一会安排跟着傅允的奴才找了回来，率先解释道：“陛下，这是为您的安全着想，东西已经物归原主，陛下还是听太后娘娘的话早些选妃吧。”

傅崇之也跟着点头，难得一次和一个伺候的奴才站在同一个立场上：“有什么问题，可以请教你母后。”

母后这两个字，好像是小皇帝心里的一道坎儿，听到之后脸上的表情几乎僵住了，慢慢地眉毛下塌，撅着嘴巴撒娇道：“朕不想找母后，见了又催朕选那个选这个的，不想纳妃……”

小皇帝选妃这件事情，傅崇之是真的没有办法，只得叹气，“允儿，小不忍则乱则乱大谋，你母妃就是被那些朝臣催得紧了，嫌烦，便只能催你了。”

“真的不能一起去吗？”傅允最后还垂死挣扎一下。

“不能。”

事情商量得差不多后，傅康和傅崇之先后离开了皇宫。

天色还不算晚，马车出皇宫那会天还是亮着的，只是离了长安皇城，入了长安城那会，街市已经亮起了灯。

傅崇之撩开马车窗帘，瞧着街市上来来往往的百姓，和红色的灯笼，似是想起了什么，放下帘子，转头对盛鸢说道：“阿清要不要去看看长安城的祈安节，许久没有游玩过了吧森*晚*整*理。”

这一问，盛鸢瞬间就来了精神，“祈安节？”

盛鸢这一路上有些困倦，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