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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濡湿了纱布，沈笙笙疼得一头冷汗，却仍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无声忍受着。

　　江北继续道：“曾经有个畜牲，就是这么踩过江蓉的手。今天，我替她还给你们沈家。”

　　江蓉，沈笙笙是记得的。

　　十岁以前，母亲因与江北的母亲是手帕交，所以两家时常走动。

　　江蓉只比她大三岁，年纪相仿，便会常常一起玩耍。

　　沈笙笙盯着江北的脚尖，无论他如何用力踩压，她都咬着牙根，倔强地不喊一声疼。

　　江家在五年前，为何被抄家，为何被流放，其中的来龙去脉，沈笙笙并不清楚。

　　但她知道，江北正在将江家所遭受的一切，在一样一样地还给沈家。

　　沈笙笙垂着头，掩饰着脸上痛苦的神情。

　　“沈笙笙知错了。”

　　江北收回脚尖，朝一旁的小落和小柒挥手示意道：“你二人退下，今天，就留她侍奉本将军。”

　　两名婢女纷纷应声褪去，书房里只留下江北与沈笙笙二人。

　　江北将她带到书房里的一个隔间，里面摆放的都是江家四口人的牌位。

　　“以后每日晨起，你都要来这里，替沈日重那个老家伙，给我江家的人磕头谢罪，一人三个，四个人就是十二个。”

　　江北踢了踢脚前的蒲团，同沈笙笙示意道：“头磕响点。”

　　牌位上，名字都是相识的故人。

　　江叔伯、景姨，还有姐姐曾经爱江的江平哥哥，以及儿时同自己玩得极好的江蓉姐姐。

　　故人辞世，本也是该跪拜的。

　　更何况，江府是因父亲才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她沈笙笙又哪有反抗的余地和拒绝的立场。

　　沈笙笙不带半点情绪地下跪磕头，十二个磕完，额头已是一片红肿。

　　江北瞧见了，心中情绪复杂。

　　到底为何，沈江两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回想五年前，只有十岁的沈笙笙一哭一闹，他江北就不知所措，每每只能掏出为她私藏的蜜饯，塞到她嘴里，哄她开心、哄她笑。

　　就连她不小心摔一跤，若是被他江北瞧见，都要心疼好半天。

　　如今，却要对她说着最恶毒的话，做最残忍的事，还要逼着她磕头，把额头都磕红了。

　　可是这又能怪他吗？

　　要怪，只能怪她是沈笙笙，是沈日重的女儿。

　　江北嘴角勾着无奈的笑，他对沈笙笙的折磨，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第4章你是本将军的玩物

　　是日，书房。

　　沈笙笙侍奉在旁，给江北端茶倒水、铺纸研磨。

　　她奉上一杯茶，江北便倾杯都倒在她打着包扎的手上。

　　“太烫。”

　　放凉一杯再奉上，江北又倾杯将茶水从她头顶倒下。

　　淡淡一句，“太凉。”

　　从小娇生惯养的沈笙笙，忍气吞声地承受着江北故意的苛责和折磨。

　　而给江北当牛做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突如其来的磨难打得沈笙笙措手不及，残忍的世道将她死死地按在地上碾压，誓要让她永不得翻身一样。

　　沈笙笙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自问着：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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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夜里，书房里烛火摇曳。

　　沈笙笙立在一旁，侧眼偷偷瞧向江北。

　　她又想起丫鬟、管家和沈府的一众家丁，那些无辜的人都惨死在他的剑下，还有被他手下误杀的母亲，以及自己当众脱去上衣的屈辱。

　　有那么一瞬，沈笙笙恨不得抢过案桌上的匕首，刺进江北的胸口，替那些人讨个公道。

　　可是……若是这样，她与江北又有何区别？

　　沈笙笙发呆地盯着案桌上的匕首，陷入了沉思。

　　冤冤相报何时了，当年的江北哥哥又何尝不是可怜人呢？

　　她今日所受的，也是他当年所遭遇的。

　　一日间，从云间跌入泥沼，又目睹亲人惨死离去，那种悲痛和无助，此时的她再清楚不过。

　　思绪飞散，沈笙笙又想到父亲沈日重。

　　那地牢又冷又潮，父亲年岁大，哪还受得起折腾。况且江北那么恨他，折磨起来也定不会手软。

　　沈笙笙眉头微微蹙起，想得入神。

　　一直处理公务的江北倏地掀起眼皮，看向她。

　　“你想杀我？”

　　沈笙笙猛地回过神来。

　　她收回视线，偏头看向窗外，倔强地沉默着，不承认也不否认。

　　江北神情倨傲地瞧着她，五年未见，当年的小女孩已抽条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虽然是统一的婢女服饰，可穿在沈笙笙的身上，仍无法遮掩她清丽可人的美貌，和那刻在骨子里的矜贵和傲气。

　　江北拿起案桌上的匕首，捏着刀尖，将手柄冲向沈笙笙。

　　“本将军给你机会，来，杀了我。”

　　沈笙笙怔在那里，并未上前接过匕首。

　　“你刚刚不是看了很久吗？”

　　“怎么，不敢？”

　　江北邪笑起身，拖着慵懒的步子，捏着刀尖朝沈笙笙步步逼近，压迫感十足。

　　沈笙笙被逼得连连后退，直至后背撞到梁柱，娇弱清瘦的身躯被笼罩在江北高大健壮的身躯之下。

　　肩膀被江北单手钳制，丝毫不得动弹。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故作淡定地仰头看向江北，明润清澈的眼眸宛如受了惊的小鹿，惴惴不安，让人好不怜惜。

　　“来啊，你现在很恨我，不是吗？”

　　抓起沈笙笙的手腕，江北强行将匕首塞到她的手中。

　　“杀了我，就没人折磨你和沈日重，你的太子哥哥说不定还能娶你当太子妃。”

　　操纵着那只冰冷发抖的手，江北将匕首的刀尖抵在自己的喉下，凤眼轻挑，带着异样的疯癫和妖艳。

　　他一字一顿道：“一剑封喉，可是再痛快不过了。沈笙笙，你不想尝尝报仇雪恨的滋味？”

　　力气不敌江北，挣扎间，沈笙笙眼看着那匕首的刀尖在他的下颌擦过细微的血痕。

　　杀死朝廷重臣，那将是死罪。她沈笙笙自己死无妨，可不能连累父亲和宫里的姐姐沈箫箫。

　　沈笙笙急怒道：“你疯了。”

　　顾不得掌心的伤口挣裂开来，她试图移开手中的匕首，而另一只手则及时护在了江北的喉颈上。

　　锋利的刀刃划过包扎的绷带，已被鲜血浸红的布条从沈笙笙的左手滑落。

　　江北眉头微挑，垂眼瞧了瞧匕首，转而又抬眸，如一条阴狠的毒蛇一般，定定地凝视着沈笙笙。

　　他眼神玩味，脸上笑意张狂。

　　从沈笙笙的手中抽回匕首，手指灵活翻动，江北耍了个漂亮的刀花，而后又将刀尖压在那不堪盈握的腰肢上。

　　“怕什么，你和沈日重都没死呢，本将军怎么会舍得先死？！”

　　沈笙笙垂眸瞧着，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刀尖的锋利和冰冷。

　　她咬着唇，却仍无法放缓因恐惧而加快的呼吸。

　　眼看着江北手中的匕首轻轻一挑，束腰的衣带崩开，衣衫松垮，露出里面的打底襦裙。

　　刀尖并没有停止，它随着江北的手和视线，缓缓上移，目光掠过之处，锋利经过之下，衣衫皆被划开。

　　襦裙从身体剥离，滑落堆在沈笙笙的脚底。

　　上身只剩一件肚兜和外袍蔽体，沈笙笙羞涩地偏过头去，而那刀尖却已经移到了她的脖子，继而攀上的她的下颌，又将她偏过去的头带了回来。

　　“这就怕了？”

　　江北的声音阴鸷鬼魅。

　　他忽地扬起手中的刀，从高处落下，朝沈笙笙的头猛地刺来。

　　沈笙笙吓得紧闭双眼，捂头尖叫，只听砰地一声，匕首堪堪插在了身后的梁柱，在距离她头顶只有一寸的地方。

　　湿红的双眼泪水夺眶而出，她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有身体不听使唤地发抖。

　　江北抬起沈笙笙的下颌，拇指狠力揉搓她的唇瓣，道：“这才刚刚开始，以后的日子你可怎么哭得过来。”

　　沈笙笙倒也没那么怕死，甚至死对现在的她来说，是种解脱。

　　“沈笙笙，你是本将军的玩物。”

　　江北拔出匕首，将刀刃又抵在了沈笙笙的肚兜上，轻轻掠过，锦绸的面料就又被割开，仅靠着掉在脖颈上的细带遮掩着少女的春光。

　　他挑唇笑得轻浮。

　　“玩物嘛，本将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

　　沈笙笙双手护在胸前，咬唇无声流着泪。

　　收回匕首，江北转身回到案桌后，大喇喇地坐在罗汉床上。

　　“那年，江蓉十四岁，十四岁就在官窑里被男人玩弄。”

　　他冷眸凝视着沈笙笙，似笑非笑间眸眼迸出浓烈的恨意。

　　“沈笙笙，官窑你虽不用去，可是江蓉遭受过的苦难，你是不是也该尝尝，我江家军的将领各个都是如饥似渴的野狼，怎么样，期待吗？”

　　“到时，本将军就在旁瞧着，亲眼看看沈日重的女儿被不同的男人凌辱，那场面啊，定是有趣极了。”

第5章像狗一样讨我欢心

　　沈笙笙很难过。

　　她以前那么喜欢的江北哥哥，五年后再次重逢，却是这般冷血残忍。

　　说出的话都这般地恶毒。

　　回想儿时那些美好的记忆，还有那张永远会笑的眸眼，沈笙笙的泪就流得更甚。

　　那个宠她疼她的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