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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闹得桑清清面红耳涨。
“你这次好像出差时间有点长。”桑清清给沈朔光的咖啡添了半杯,同时询问他。
沈朔光从笔记本电脑后抬起头,眼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
“快收网了。”他说,“之后的工作应该也在魔都。”
跨省的案子不小,身为检察官的沈朔光自然不能缺席。
桑清清已经很久没有接触法律了,现在听沈朔光说起来觉得有点物是人非。
晚上的客人不多,桑清清干脆坐在了沈朔光旁边,听着他说案子一些能告知的内容。
虽然不能帮他分担工作,但也能顺便帮沈朔光梳理思绪了。
“你来魔都,为什么没有做律师了?”沈朔光突然转开了话题,问道。
桑清清身子一僵。
“我想考法官,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过不了审核。”桑清清轻描淡写地说。
沈朔光自然知道“原因”是什么。
患有偏执症的桑清清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沈朔光想知道桑清清病情的具体情况,但是见她神色不自在,便不再开口问了。
他只能期望有一天,桑清清能抛开隔阂,亲口告诉他。
深夜降临,万家灯火慢慢熄灭。
小于已经收拾好了店铺,关上了大门。
沈朔光背着熟睡的桑清清想带她回租房。
小于说:“姐夫,时念姐太重了,我可能搞不动她,你要不把她带回去吧。”
沈朔光被一句姐夫收买了。
“你不怕我做什么?”沈朔光好笑得问道。
小于打趣道:“害,我早就打听好了,姐夫和时念姐是青梅竹马,能做啥早就做了,依我看姐夫人品绝对没问题的。”
沈朔光没有拒绝,默认了带桑清清回去。
在魔都工作的期间,沈朔光没有选择和同事住在一起,他背着桑清清上了民宿。
安静的小楼里只有蛐蛐叫唤的声响。
彩灯照在花坛里,衬得鲜艳的花朵给这间民宿增添了许多浪漫感。
将桑清清慢慢放在床铺上。
女孩一碰到柔软的被褥,瞬间就滚了进去,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什么。
这副样子,不禁让沈朔光笑了。
还是和小孩子一样。
“沈朔光……好喜欢……”
溢出唇角的告白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沈朔光微微收敛笑容,黑色的瞳深邃且浓重。
他伸手抚摸了一下桑清清的秀发,指间穿过发丝,柔软又顺滑。
良久,一句低喃轻叹:“……我也喜欢你。”
第22章
过快的心跳根本无法掩饰,桑清清无比庆幸心跳声是常人无法捕捉到的声音。
其实在上楼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
此时,桑清清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白墙。
和之前的坦白不一样,这是一句完整的告白。
桑清清想要起身告诉沈朔光她其实醒着,想要抛掉之前的想法,想要和他在一起。
但是有股力量压住了她的四肢,让她全身变得柔软无力。
这时,沈朔光站了起来,关上了卧室的门。
一切融入黑暗中。
桑清清无力地躺在床铺上,眼角渗出泪水——她明白这是为什么。
长期服用精神药物,身体早就习惯了在偏执症发作的时候冷静下来。
她想的,她不一定会做到。
笼罩在充满沈朔光气息的被褥里,桑清清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无能。
为什么她要患上这个病?
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难?
卧室外,沈朔光坐在沙发上,随意披了一件毛毯。
他仰头闭上了眼,无奈地用胳膊搭在双目之上。
刚才,他看到了桑清清醒了,也明白自己的话被她听到了。
可惜,他并没有看到她的欢喜。
沉默不动已经是她的回答了。
走到这个地步,果然是他自作自受。
桑清清以前受得苦,现在要让他一点点偿还。
“沈朔光,这是你应得的。”沈朔光自嘲道。
后悔和悲伤交织,编笼成黑暗笼罩了内心,也笼罩了这间小屋。
就算迎风吹起的爬山虎都变得阴森起来。
……
第二天,沈朔光早早离开了民宿,留下了一张纸条。
桑清清双眼挂着黑眼圈走了出来,脚下没有穿上鞋,冰冷的地板让她慢慢清醒。
她拿出手机:“小于,今天我不去上班了。”
请完假,桑清清回到家中换上衣服,重新梳了头发。
镜子中的她脸颊微微发黑,目光呆滞,让她梦回了两年前。
离开沈朔光的第五个月,精神接近崩溃的桑清清就是这副模样。
放下梳子,桑清清拿出粉底把眼底遮了遮。
随后,她叫来出租车前往了诊所。
心理医生看着新出炉的病例,他皱着眉扶了扶眼镜,唉声叹了一口气。
“小姜啊,虽然我能理解你的情况,但是你的病况不能让你再这样下去了。”
桑清清询问道:“陈医生,如果我答应他,病情会不会有好转?”
陈医生沉默了一瞬,“感情的事还要靠你们自己解决,但是我必须说一句……”
“你的病况大部分原因是患得患失的矛盾促成的。”
“在他不能给你绝对的安全感之前,尽量少接触吧。”
医生的话如同魔咒一般悬在桑清清的脑袋上。
独自一人来到海边,她漫步在沙滩边上,远处的两个小孩儿堆着沙子。
桑清清找了一块地方坐下,就这么看着小孩儿玩耍。
以前他们生活的地方没有海洋,有一次他们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塘。
姜玉珏跳到水塘里,沈朔光很嫌弃地看着他。
最后沈朔光走到桑清清身边,帮她搭城堡。
星星手链也就是在此之后送她的礼物。
桑清清慢慢起身走到海边,她提起高跟鞋,让双脚融入沙子中,咸咸的海水偶然冲上来,与她轻触一下便离开。
沈朔光和她就像沙滩和大海一样,明明可以触摸到,却永远界限分明。
大海一次次冲刷沙滩依旧无法改变任何事物。
沙滩还是沙滩,大海依旧是大海。
永远界限分明。
海水渐渐漫过脚腕,桑清清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洋,心里突然平静了下来。
又待了一会儿,桑清清想着该回去了。
就在转身之际,忽然一个人突然抱住了她。
桑清清刚要挣扎,一股熟悉的味道钻入鼻腔,“沈朔光?”
“你在做什么?”沈朔光神色慌张。
他刚才坐车路过的时候,看到桑清清站在海里吓出一身冷汗。
“我就是吹吹风。”
“那也不能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吹风!”沈朔光呵斥了一声。
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