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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大红人，立马主动道歉，外加客气一句：“余老师在看什么呢？”

“我粗人一个，没什么老师不老师的。就是看着天色暗了下来，要变天喽。”

余德勇话音刚落，雨势立刻大了起来，如同滚珠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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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随意肆虐着路面，路上行人早就慌乱避开，四下寻找躲雨之处。

傅归渡沿着主干道小跑，她在给司军打电话，雨水将她打湿得狼狈不堪，周围人或疑惑或好奇的看向她，她也无暇顾及。

她心始终悬着，直到司军将电话接起，她才活过来，急促的说：“司军，你别回来。”

“南初姐，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等着我，我快到了。”他感知到她状态紧绷，焦急问道。

“走啊，我叫你走，我没事，是萧涪故意设计让你回来的。”傅归渡催促道。

她话音落下，抬眼间，熟悉的车牌号出现在不远处。傅归渡喝道：“赶紧走！”

车上的司军应该也看见她了，飞快的调转方向。傅归渡刚松一口气，就看见一辆大货车行驶而至，辆车相撞，一瞬间火花四溅。

天地间的任何声音仿佛都消息了，她什么都听不见。面前的事故，像是按了暂停键，清晰的浮现在她面前。

傅归渡傻在原地，不知该是何反应，眼泪却哗哗直流。

下一刻，她用尽最快的速度朝那个方向奔去，两百米的距离，连滚带爬，额头磕到地面，摔得头破血流。但她不在乎，司军还在等着她。

那个乖巧懂事的少年还在等着她。

他还没有带他的父母出来见世面。

他还，年纪尚小，他的人生还未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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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归渡在离现场五十米距离处停了下来，身体旧疾发作，她没有力气再往前走了。那一片狼藉的车祸现场让她如同剜心之痛。她瘫倒在地，心在歇斯底里，出口却无声：“救命！谁来帮帮我？”

她像个疯子，一个无能为力，甚至发不了声的疯子。

混乱的现场，无人有空顾及她。

一片混乱中，一双手将她拖走。

她该反抗的，但已经没了任何力气，如同死尸一般，被人拖进了没有监控的巷子里。

那人戴着帽子，遮掩得严严实实，伸手拿出两颗药，喂给她时，她避开了，不肯接受。

只听着外面救护车的鸣笛声，再次湿润了眼。

那人强迫，她依旧挣扎着偏开头。那人手僵硬悬在半空，最后卑微的说：“我求求你。”

傅归渡不为所动。

“你不吃药，怎么去见他？”

傅归渡终于被打动，努力将药吞了下去。男人伸手要扶她起来，她却只想靠自己。扶着墙壁一点一点往外挪去。

男人在她身后企图再次搀扶她，傅归渡站定，回头伸手给了他一耳光。

“滚开。”她盯着那张捂得严严实实的脸，面无表情，眼底冰凉刺骨。

男人的手再三犹豫，到底是收了回去，声音紧绷，说：“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这边暂时顾不上你。”

“有多远，滚多远。”傅归渡冷冰冰的说。

男人犹豫了一会儿，压低鸭舌帽，飞快的离开了。走到不远处，回头看了一眼，重新抬脚时，脚步再未停下。

422

傅归渡艰难的走出巷子时，救护车正要出发。

她走上前，被人拦住，她艰涩道：“我是家属。”

护士见她状态不好，便以为她也是伤者，让他一同上了救护车。

车上的司军，整只右胳膊都已血肉模糊，身上的伤不计其数，只看了一眼，她就不忍心再看下去。

护士在给他止血，他意识薄弱，居然迷迷糊糊中，依旧感受到了她的存在。司军有气无力的说：“南初姐，对不起，我没听你的话，害你难过了，都是我的错。”

傅归渡吐不出一个字，她说话的能力好像被剥夺了。在角落里默默流泪。

哪是他的错呢？

他很好，坏就坏在，她害他卷了进来。

“南初姐，我好像不行了，可是我还没有带你去庙里祈福，也没有带我父母出来见世面，我好遗憾啊。”

司军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绕是护士见惯生离死别，这时心情也沉重，安慰道：“别说话，别浪费体力，会好起来的，我们所有人都会拼尽全力救你。”

傅归渡也说：“司军，会好的，我们到时候，一起去接叔叔阿姨出来玩，好不好？”

司军似乎是笑了一下，闭上了眼。

“病人好像昏迷过去了。”

车上氛围逐渐凝重，傅归渡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压抑得她这种强心脏都受不了。

她没有像这时候那么焦灼过，司军是一个跟她毫无关系的孩子，家中还有年迈并且条件不好的父母，他要是出事，她接受不了。比任何人离开她还要难以接受。

到医院时，他被推去抢救。

她一个人在抢救室外等着，来来往往的人，有抱头痛哭的，有喜极而泣的。傅归渡开始心慌，怕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好在在等来的不是噩耗，司军没有死去。但也不是好消息，他的生命体征很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傅归渡在重症监护室外，坐了一整夜。

她哭了停，停了哭，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最后冷冰冰的抹去眼泪。

有的时候，不血债血偿，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身边的人。

萧涪怎么能不遭报应呢？

不遭报应，也没有关系，她更相信事在人为。

她会尽快的，没有路，她修；没有机会，她创造机会。只要他不是光明磊落的活着，他的腌臜之事，她会揪出来。

萧涪再强又如何？她是傅归渡。

司军第二天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她不再像昨日那般歇斯底里，很平静。

萧涪跟徐溺是一起来的医院，两人分明看见她，却没当一回事。萧涪反而问徐溺道：“你昨天提前离场了？”

徐溺并不在意他的询问，而是反问：“你不知道你妹妹昨天回来了？我回了一趟家之后就去见她了。”

“难怪她回来并没有找我，原来是去找你了。你们这是和好了？”

“和好？”徐溺轻笑，“没有。我们的事，你最好别多问，也别干涉。”

萧涪不再多问，注意力终于定格在傅归渡身上，感慨万分：“我还是第一次，见宋小姐那么失控。看来司军，远比其他人都要重要。”

傅归渡淡淡说：“嗯，身边的人背叛的背叛，离开的离开，伤的伤，都离开了我。我彻底一无所有了。”

“给我下个跪，我放你一条生路？”萧涪提议道。

她瞥他一眼，在说他问了也是白问。

萧涪道：“这样吧，你给我磕个头，我给司军找更好的医生，保他不死，如何？”

徐溺朝傅归渡看过来，神情严肃，在等她的反应。

“如何？”萧涪加重音量。

“说话算话？”

“算话。”

傅归渡没有任何犹豫。

她直直跪了下去。

萧涪笑了两声，说：“有意思。”

徐溺站在萧涪身后，看似很感兴趣的笑了笑，可很快就别开了脸。

423

傅归渡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屈辱伤自尊，但为了司军，自尊心值不了几个钱。处于弱势地位时，反抗也没有任何作用。

她已经从亲眼目睹司军车祸时的崩溃，变成了此刻的心平气和。她要做的是尽可能的为司军争取机会，付出什么代价，都不重要。

萧涪对于她的识趣很满意，唯一颇有微词的一点，就是她的不卑不亢。

如果傅归渡不是傅归渡，萧涪还真愿意结交她这样的人。

真正厉害的人，无一不会隐忍。

不过隐忍只是内心强大的表现，并不代表不痛苦。任何用上“隐忍”两字的情况之下，必定伴随内心的煎熬和屈辱。

“宋小姐，不肯为自己跪，却肯为他人跪。如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