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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珮冷哼一声,若不是如今有孕,她也是万万瞧不上付寒云的。
“本宫提携你容易啊,但你千万别忘本。”
即便如今迫不得已要用人,于珮也必须将此人牢牢掌握在手中。
付寒云听得懂于珮的意思,入宫前父亲也吩咐过,要与贵妃交好,立刻跪下道:“嫔妾愿为娘娘马首是瞻。”
于珮看了看时辰,便道:“起来吧。将筝拿来,拣你最拿手的奏给本宫听。”
筝音如流水般倾泻出关雎宫,是一曲《山河》,大气沉稳,听来如高山矗立眼前。
于珮轻笑:“你还算会选。”
此曲是李绩的母后离世前最爱弹奏的。
李绩对自己的母后孝心极重,登基后追封了太后。朝臣们都劝李绩立先帝的陆淑妃为太后,但李绩始终不愿意。
果不其然,李绩进来后便开口称赞:“贵妃这里哪来的筝音?竟如此动人。”
于珮想起身行礼,却被李绩扶住:“身子不便,坐下吧。”
“陛下好耳力,臣妾正在听付婕妤弹奏呢。”
李绩这才看见一旁跪着的付寒云,微微眯眼看她:“付婕妤?三月前才入宫的吧。”
付寒云忙开口:“回陛下,臣妾正是三月前入宫的付氏,陛下您封了臣妾婕妤的位份。”
李绩点头:“弹得一手好筝,不错。”
于珮在一旁浅笑着:“臣妾孕中无趣,多亏了付妹妹来陪臣妾,能听筝打发时间,这孩儿也算风雅一回了。”
“能来陪贵妃娘娘,是嫔妾的福气。”
李绩点头:“倒是个懂事的。”
夜里,春恩车便去了衍庆宫。
沈千时也听说了这事:“听说是贵妃引荐?”
顾清颜伺候沈千时梳洗:“今日去了关雎宫,奏了一首曲子。”
“什么曲子?”
“奴婢不太懂,听说叫《山河》。”
顾清颜毕竟从前在尚寝局,打听宫中琐事更为方便。
“《山河》?”沈千时惊讶回头看着顾清颜。
顾清颜答道:“似乎是这个名字。”
“呵。”沈千时冷笑一声,“难怪一见便这么有用。”
沈千时也听过这曲子,上一世李绩告诉过她,这是李绩母后最爱的一曲。
如此投他所好,他能不喜欢吗?
妃嫔侍寝第二日,理应道皇后宫中问安的。
付寒云一大早便来了,于珮也难得出现。
谢瑜端坐上首,温和问道:“贵妃还怀着身孕,理应静养,一应晨昏定省都免了,怎么反倒出来了?”
于珮脸上挂着笑:“如今胎气稳了,总是闷着,也该出来走走,见见皇后娘娘。”
付寒云出来跪下,行了稽首礼:“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规矩很好,日后也是正经嫔妃了,要谨言慎行才是。”谢瑜道,“起来吧。”
显然谢瑜还记得储秀宫之事,此言正是敲打付寒云。
付寒云起身:“嫔妾谨记娘娘教诲。”
没坐一会,于珮便开口:“娘娘,今日嫔妾来是有一事相求。”
沈千时在一旁听着,心里冷笑。她方才还奇怪,怎么于珮今日倒是恭敬,怪不得是有事相求。
谢瑜倒是向来不将心事外露,只微笑问道:“贵妃有何事?不妨直说。”
“嫔妾如今已经四个月了,想让母亲进宫来陪产。”于珮倒是直言不讳。
谢瑜有些为难地笑笑:“可祖制妃嫔有孕八个月时母家才能进宫侍奉,贵妃这可不合规矩。”
于珮道:“规矩都是人定的。原本嫔妾责令尚宫局去办此事就是了,但想到娘娘还在,不得已还是得来劳烦娘娘。”
第37章 别太纵容她们
饶是谢瑜教养极好,也忍不住微微皱眉。
于珮这话说得实在僭越。
沈千时也听不下去,开口道:“贵妃若是这么着急,不如自个儿去请旨,也就免得皇后娘娘一番辛苦了。”
若是她敢说,她早就自己说了,怎么可能过来求谢瑜?
摆明了就是她自己也拿不准皇帝的想法,不敢向李绩提出,要皇后去替她触霉头。
上一世谢瑜替她去了,李绩也答应了。
于珮母亲入宫后,又折腾出许多是非来。
如同选秀之时一样,自然也不能让她如意。
付寒云此时倒是伶俐了一回:“沈修容这话就差了,贵妃娘娘来请皇后娘娘懿旨,自然是敬重娘娘。咱们后妃统归娘娘管,哪能自行向陛下提起这些事?岂不是僭越?”
这话说得倒是滴水不漏,弄得谢瑜都有些无法推拒了,只得说:“本宫试试,但此事毕竟有违祖制,本宫不敢担保能成。”
虽是让谢瑜应下了,可付寒云的话还是让于珮有些不满意。
她神色冷下来,起身道:“那就有劳皇后了。嫔妾身子不适,先告退。”
付寒云跟着走了,其余妃嫔也一一告退。
沈千时见众人退出去,问道:“老师不想于珮的母亲进宫吧?”
谢瑜蹙眉,微微点头:“本宫倒是不在意她这份荣宠,只是她母亲不是安分的人。”
“若是八个月进宫,心思都在贵妃的肚子上,倒是好些。如今就进宫,就怕她生事。”
“不过陛下与她怎么说也是幼时的情谊,八成会应。”
沈千时思索片刻,道:“陛下说了今日要去宁安殿用晚膳,老师今日先别提此事,等嫔妾见过陛下,明日再去说。”
晚膳时分,李绩一直未到。
沈千时饿着肚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天擦黑了,李绩才走进来。
“阿时,饿了吧?”
沈千时强打起精神:“等着陛下,不饿的。陛下该派人提前过来说一声,臣妾也好让他们先热菜。”
李绩搀扶起沈千时:“无妨,让他们去热,朕陪你坐会。”
沈千时依言坐下,给李绩斟茶:“先喝茶吧,刚晾得八分烫,正好入口。”
她的手艺李绩一向喜欢,抬起茶盏慢慢品着。
沈千时在一旁不发一语,静静坐着出神。
李绩见她如此情状,便问道:“今日不大高兴?瞧你神色不好。”
“臣妾无事。”沈千时朝着李绩莞尔一笑,“只是想起母妃,有些感伤。”
“因何感伤?”李绩看着沈千时,认真地问。
沈千时垂眸,轻声道:“今日贵妃娘娘向皇后娘娘提起,希望母亲能近日就入宫照拂。臣妾伤怀,一是为了臣妾侍寝日久却未能为陛下开枝散叶。”
“二是想着……即便有朝一日真的有幸诞育皇子,也没有母亲能陪伴臣妾,故此伤怀。”
李绩忽然发问:“贵妃自己向皇后提的?皇后应了吗?”
沈千时故作惊讶:“皇后娘娘说有违祖制,但又顾忌贵妃的身子,要问过陛下的意思。皇后娘娘没和陛下提起吗?”
“今日政事繁忙,还未曾见过皇后。”李绩的脸色有些让沈千时捉摸不定。
沈千时接着道:“不过臣妾想着,陛下这么疼爱贵妃娘娘应该是会答应的,这也是独一份的荣宠。”
李绩喝着茶,看不出表情:“贵妃有孕,朕倒也理当多关怀。”
沈千时心中一悬,这难道是要答应?
于是立刻道:“是呀,况且于家劳苦功高、地位尊崇,如今贵妃又有孕,旁人自然也不会多嘴。”
李绩的脸彻底沉下来了。
沈千时知道这些话管用了,故意怯怯地问:“陛下怎么了?臣妾说错话了?”
李绩恢复了脸色,道:“自然不是,咱们用膳吧。”
第二日谢瑜估摸着李绩下朝的时辰,早早地去了上书房等待。
将于珮所求之事告诉了李绩。
谁知李绩不仅没答应,反而告诉谢瑜:“贵妃毕竟只是妃嫔,若是因怀孕便能擅违祖制,那也实在太不像话了。皇后日后还是别太纵容她们。”
走出上书房来,任初静倒有些疑惑:“这不像陛下从前的样子了,奴婢倒有些看不懂了。”
谢瑜缓缓走着:“你仔细想想,自从千时进宫后,于珮的荣宠早就不比从前了。”
任初静细细回忆了一下:“娘娘这么一说,好像的确如此。这么说,陛下是听了沈修容的话,才不应的。”
谢瑜点点头。
任初静道:“那这沈修容也实在厉害,竟也能劝得动?”
“不是劝的。”
任初静不明白。
谢瑜道:“她聪慧得让本宫有些惊讶。明明入宫不到半年,可她太了解陛下了,有些时候甚至比本宫还要了解。”
“她甚至了解本宫,了解贵妃。就仿佛……她早就认识这些人一样。”
任初静看谢瑜有些忧色,安慰道:“娘娘说得也太玄乎了,沈修容自小日子艰难,大抵是格外能察言观色罢了。”
谢瑜想了想:“你说得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