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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手机“叮”的一声。

一封匿名邮件送达，两段内容自动弹出——

一个，是杨妙妙在三中霸凌她的视频。

一个，是陆寻羽摊牌折辱她的音频。

第8章

视频自动循环播放。

是她当初在三中被杨妙妙拉进地下室，被扒光衣服拍照，被那群男人欺负的全程监控视频。

只看一眼，宋白芷就反胃呕吐。

是谁发给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颤抖关了手机，刚要站起来，未关的门口忽得传来刺耳的谩骂——

“宋白芷，从三中转到一中，每一次都像过街老鼠被人人喊打，这滋味你享受够了没有？”

是杨妙妙。

她趾高气扬走近，嚣张恶毒的模样刺痛宋白芷的眼。

握着手机站起，她咬牙质问：“杨妙妙，你坏事做尽，就不怕我去曝光你吗？”

杨妙妙却噗嗤一声冷笑：“笑死人了，你当初说我霸凌你，难道有人信你？下等人就是下等人，落到这个地步居然还这么天真。”

宋白芷一僵。

杨妙妙欣赏着她的狼狈，神情恶毒又畅快。

“没眼色的蠢货！一个贫民窟贱民居然也敢几次三番抢我年级第一的宝座，你配吗？宋白芷，你就该像现在这样被所有人厌弃。”

“我就算毁了你也依旧活得光鲜亮丽，未来更会光芒万丈！而你将会连书都没得读，一个人孤零零像只臭老鼠苟延残喘过日子！”

“这就是命！”

……

两天后，如同杨妙妙说的那样，宋白芷被一中通报开除，书都没得读。

从教务处领了东西出来。

她走到拐角，却被早就等在这的陆寻羽拦住。

“宋白芷，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可后悔当初欺负妙妙？”

宋白芷的心已经死了，没有希望，没有温度，只有痛到最后的麻木：“这话该我问你才对。”9

“陆寻羽，你拿着所谓的‘正义’助纣为虐，要是有一天知道自己做错了，会不会后悔？”

陆寻羽眉头一拧，下意识反驳：“宋白芷，到现在还不认错，真是死不悔改。”

宋白芷忽得笑了，这笑容让陆寻羽莫名不舒服。

他神色阴沉看着她走远。

路上，不少学生凑过来看戏。

“宋白芷果然被开除了，听说当初陆少接近她是为了给他的未婚妻杨妙妙报仇，宋白芷从前在三中霸凌过杨妙妙。”

“刚刚宋白芷又找上陆少说话了，癞蛤蟆不要脸！她该不会以为像陆少这样家世好，成绩好的人真能看上她吧？”

“私生活混乱，品德败坏，跟宋白芷这种脏货多呼吸一样的空气都作呕！”

“宋白芷，快滚出学校！”

“嘭！嘭！”

瓜皮，烂鸡蛋通通被扔向宋白芷。

但她只抱着书，木偶一样往校门口走。

不远处，陆寻羽看着这一幕，眼神晦暗。

他的跟班讨好他：“陆少，要不要再去给宋白芷一点教训？”

陆寻羽没思考就脱口而出：“不用了，她落到这个地步已经彻底毁了，不值得再浪费时间。”

“也对，学校为了庆祝您考上清大，明天特地为您举办了保送典礼，您忙的很，哪还有时间搭理宋白芷啊！”

考上清大，确实是骄傲高兴的事。

可陆寻羽此刻，心里却像压了石头般烦躁。

另一边。

宋白芷一身狼狈走出校门。

‘哐当’巨响，电闸大门立刻紧紧关上。

她没忍住回头，门口的一则横幅映入眼帘——

【为恭贺陆寻羽同学以全城第一的保送竞赛成绩考上清大！我校将于明天上午十点在操场举办保送典礼！】

“陆寻羽”，“保送清大”这些字眼刺得宋白芷死死握紧书。

红色的横幅，跟妈妈鲜血的颜色一模一样……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正义去哪里了？

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却落到这个下场，而恶人们却光鲜亮丽，即将升入最高学府！

……

夜幕降临。

曾经温馨的小家，只剩一片清冷。

քʍ宋白芷抱着妈妈的骨灰盒坐在书桌边，眼神冷漠又死寂地盯着手机屏幕。

书桌上的那颗糖，已经发霉发臭了。

屏幕上，是深城陆家特地为陆寻羽买的新闻热搜——

下面铺天盖地都是评论。

“陆家为了庆祝陆寻羽考上清大可真是大手笔，又是热搜又是典礼，听说明天一中的保送典礼还是全程直播，不少媒体记者都会去。”

“据说陆少不但人帅成绩好，在学校也从来不摆身份，是温柔优秀，品学兼优的大才子呢。”

“有这么优秀的继承人，我要是陆家人，也要直播炫耀。”

一句句夸赞，加重一次次怨恨。

宋白芷死死捏着那颗已经霉烂了的糖，眼中的光一点一点沉下去，最后双眸比外面的夜幕还暗——

“什么品学兼优的大才子，太可笑了……陆寻羽，我要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恶鬼！”

第9章

一夜煎熬。

第二天是个明媚晴朗的好天气。

阳光洒进来，带着灼人的温度，但宋白芷的世界再也不会有温暖。

她起身，换上了肃穆的黑衣。

抱着妈妈的骨灰盒，一步一步走出大门：“妈，对不起，我可能没法如您所愿好好活下去了。”

“不是我不想活，是这个世界不允许我活。”

……

上午十点，一中操场，盛大的保送典礼已经开始。

摄像头对准台上，陆家大少爷的高光时刻将会被全网直播。

陆寻羽拉着特地来为他庆祝的杨妙妙上台，温柔表白。

“我是为了能保护好我的未婚妻妙妙，才努力取得今天的成绩，往后，我也将持续伸张正义，消除校园暴力。”

直播间弹幕纷纷在夸——

“这一对俊男美女真养眼，不过陆寻羽这话听着好像有故事啊。”

“据说是有个叫宋白芷的贫困生嫉妒杨妙妙家世好，成绩好，霸凌杨妙妙，差点害死了她。”

“校园霸凌零容忍，建议把宋白芷永久拉入升学黑名单！”

庆典中央的大屏幕上，弹幕滚动，闪光灯一直在照射。

杨妙妙挽陆寻羽的手，展露出最完美的笑容。

她几乎能够想到，明天头条关于她的报道——

【杨家大小姐美貌才华并重，和陆氏集团继承人两情相悦，未来光芒万丈！】

至于宋白芷，贫困生不能读书，不能高考还会有什么出路？

宋白芷彻底完了。

凌辱底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