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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逼问，叶莹蹙了蹙眉，然后望向她，“没错，是我派去的。”

　　“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愤怒之下，叶乔一耳光过去。

　　但叶莹一把截住她的手腕，狂妄反问。“难道你抢自己的妹夫就不丧尽天良？”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而且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做出这种连畜生都不如的事。”

　　“你没资格教训我，总之你不仁我就不义！为了守住我的男人，更过分的事情我都干得出来，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她猖狂的态度无异于往叶乔心里戳刀。

　　她妈很早就发生意外，剩她们姐妹相依为命，可以说她为了这个妹妹付出了全部……可没想到有一天她会为了一个男人和自己反目成仇。

　　此刻的感觉，已不是「痛心」两个只能概括的。

　　叶乔抽出手，不想再多看对方一眼，满心沉重地走出医院。

　　她忽然想逃，逃离这个世界，否则她会被黑暗吞得渣都不剩。

　　手机在兜里震动起来，是陈晨打来的。

　　“在哪呢？我和几个朋友去唱K，你来不？”

　　叶乔现在哪有心情？可是她想发泄，吸了口气。“来，地址发我。”

第21章 寻死

　　KTV包厢里，陈晨和朋友们在玩骰子。

　　叶乔不能喝酒，一个人拿着麦克风在旁边唱歌，唱了一首又一首，尽是伤心情歌。

　　唱着唱着，她已泪流满面，满嘴的咸涩的味道。

　　“怎么哭了？和男朋友分手了？”陈晨坐到她身边，拿纸巾帮她擦着脸上的泪水。

　　“哪个王八蛋敢这样伤你的心？我帮你骂他。”陈晨义愤填膺。“没办法，现在渣男比好男人多多了，想开点儿。”

　　叶乔的喉咙酸得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手机屏幕在包里一次次地闪，她拿出来一看，是萧璟打来的。

　　总共十五个未接来电。

　　她之前把他的号码拉黑了，但被他逼着去掉。

　　屏幕又一次亮起。

　　叶乔掐了，关机。

　　不想考虑后果，她只知道自己现在痛苦的要命。

　　“我去洗把脸。”

　　包厢的洗手间有人用，叶乔只能去外面的。

　　“哗——”往脸上泼了一把冰冷的水，湿漉漉地往下淌着。

　　她望着镜子里那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快认不出自己。那两只眼睛，比核桃肿的还厉害，快哭瞎了。

　　叶乔苦涩一笑。

　　刚走回包厢门口，一道身影撞入她眼角。

　　萧璟皱着眉，一看到她，就脚步急切地寻了过来。

　　她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扭头就逃。

　　“站住！”萧璟追了上来。

　　一名服务生端着喝剩下的酒水从一间包厢里出来，两人撞在一起。

　　“咣咣咣——”

　　背后酒瓶摔了一地的声音，伴着萧璟的低吼。“叶乔，你给我停下。”

　　她跑得更快了，边逃边翻出了车钥匙，急匆匆上了车。

　　上车后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从后视镜看到萧璟的车追了上来。

　　路过的车灯照亮他的脸，他的脸色阴沉冰冷，像索命的恶魔。

　　叶乔一踩油门，开的更快了。

　　两辆车在路上追逐着，她怎么都甩不掉他，就像甩不掉噩运。

　　车子开出了市区，道路变宽了，萧璟加速超车，拦在了她面前。

　　叶乔急忙踩刹车。

　　“嘎——”一个大刹车，她的身子猛地向前一倾，要不是系着安全带，非飞出玻璃不可。

　　在她惊魂未定的时候，萧璟已经拉开了她的车门，把她从车里拽了出来。

　　“放手，好疼。”

　　“这么飙车，你想死是不是？”萧璟质问着，原本英俊的五官因为愤怒有些扭曲。

　　他的咆哮声快震碎叶乔的耳膜，她像只被激怒的小兽，全身炸毛。“不要你管！看我痛苦你不是很快乐吗？我死了不是更好？”

　　“没我的允许，不准你死！”

　　刚才好几次眼睁睁看着她差点撞车，他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他从来没这么害怕过。

　　如果她出意外……他不敢想。

　　“难道我连求死的权力都没有？”

　　“没有！你的命是我的，你听清楚了，是我的！”萧璟拖拽着她的手臂，像要把她的手都给拆下来。

　　“放开我……我宁愿死也不当你的傀儡……”

　　“你和叶莹要结婚了，你为什么还缠着我不放？”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一声一声，她痛苦地嘶吼着。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萧璟的瞳孔骤然一缩，掠过一抹痛苦。

　　错的不是她，而是她妈。

　　折磨她的同时，他又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这段时间，他经常借酒消愁，他过的也不好。

　　只怪命运让他们天生就是仇敌。

　　“放了我吧，求求你……我真的受不了了……”叶乔哭得很绝望。

　　如果她孑然一身，她早就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反正这样下去，她迟早被他活活折磨死。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跟我回去。”萧璟不由分说地将她拖向自己的车。

　　“我不回去，放开我。”她在他怀里手脚并用地挣扎，“救命啊……”

　　她挣扎得太激烈，萧璟只能环住她的腰，把她整个抱了起来。

　　她的双腿在空中乱蹬着。

　　情绪过激，她晕了过去。

第22章 孩子 打掉

　　医院。

　　医生检查完叶乔的情况，道：“她长期气血不足，心情郁结，加上怀孕了，才会导致突然晕厥。”

　　萧璟耳旁「嗡」了一声，望着床上那张白得近乎透明的脸。“怀孕？”

　　“是啊，都一个多月了，我记得好像见过她来做产检。”

　　她早就知道？

　　想到这一个月来自己对她身体上的虐待，萧璟不由得自责。

　　他走出病房，抽了一根烟，然后目光一定，下了某种决心，大步离开了。

　　他赶回家时已经深夜了，但他妈兰雯还没睡。她坐在轮椅上，膝盖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正在看一些老照片。

　　萧璟走进房间，浓眉拧在一起。

　　“怎么这么晚回来？”兰雯抬起头来。她的半边脸被严重烧伤，非常恐怖。

　　“叶乔怀孕了。”他沉重地说。

　　兰雯不以为意。“所以呢？你不会想留下吧？你忘了她妈对我们做过些什么？”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有了孩子还勾引你爸，他去找她私奔的时候发生空难，他就不会死。”

　　“你看着我的脸，是她开车撞我，我才会毁容，双腿残废。她只是变成了植物人，落得轻松，而我呢？我顶着这么恐怖的一张脸，连门都不敢出，活着忍受折磨。”兰雯的眼里充满了恨意。

　　她受的苦，没有人比萧璟更清楚。正因如此，当初他才会同意让叶乔量姐妹反目的复仇计划，可是现在……

　　“你爱上叶乔了？”

　　“没有。”萧璟低声否认了，声音抖了一下。“但做错事的不是她，不该由她来承担，她是个好女人。”她和叶莹不同，她单纯、善良，他不忍心再继续伤害她。

　　“谁说她没错，她错就错在她是那个贱人的女儿！她不是还和那个前夫牵扯不清么？孩子肯定不是你的。”兰雯冷笑。“我和她之间只能活一个，你自己选吧。”

　　……

　　叶乔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鼻间满是浓浓的药水味，熏得难受。

　　萧璟的身影逐渐在她视线中变得清晰，如死神一般冷漠。

　　她陷入了比噩梦更恐怖的现实。

　　“我已经安排了手术，明天把孩子打掉。”

　　他一开口，就是一句如此绝情的话。

　　叶乔根本没有缓和的时间，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慌忙说道。“他是你的孩子，你不能这么狠心。”

　　闻言，萧璟只是凉凉抬眉，“你和林泽牵扯不清，孩子是谁的，你能确定？”

　　“他从来没有碰过我，孩子只能可能是你的，求你相信我。”

　　“就算是我的，我也不会留。”

　　叶乔的心剧烈一痛。

　　他说的那么干脆，无情。残忍折磨她也就罢了，他竟然对自己的孩子都没有一丝丝慈悲之心，她究竟爱上了怎么样一个人？

　　“我和莹莹就快结婚了，他不能存在。”

　　“我不会破坏你们的感情，只要你放了我妈，我就带着孩子离开，我发誓永远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求求你，发发慈悲……他真的是你的孩子……”叶乔声泪俱下地央求着。

　　萧璟背过身去不看她，否则他怕自己会不忍心。

　　可是他别无选择，这就是他们的命运———互相折磨。

　　“打掉孩子，我就放你走。”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叶乔被关了一整天，就像屠宰场里的待宰的牲口。但她的求生欲很强，为了孩子，她不会坐以待毙。

　　半夜，趁看守的人不注意，她逃出了医院。

　　寒冷的夜，路上无人，叶乔不知道能逃到哪去。萧璟现在一定到处找她，她回家或者找朋友帮忙都是自投罗网。

　　她跑得两条腿都软了，精疲力竭地坐在路边休息。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经过，见她打着赤脚坐在地上，就好心把她带回家，还给饥肠辘辘的她做了点吃的。

　　一碗热热的饺子下肚，缓解了体内的寒意，可无法缓解叶乔心中的痛苦……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萧璟说着要打掉孩子时残酷的模样。

　　她痛苦睡去，不断梦见自己躺在血淋淋的手术台上。从噩梦中惊醒了好几次。

　　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