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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分不清楚面前的人是他的阿姐，还是冷酷无情的圣女。

　　而且刚才她和刺客说的那些话，宛如打哑谜一般，叫人听不懂。

　　“阿姐……你没事吧？”他微微张了下唇。

　　陆雪晴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收拾善后事宜，你还是大巫师，龙啼没了，你还有很多事要做。”

　　楚元白见状，只能点点头：“好。”

　　陆雪晴一身血衣，走下祭台。

　　陈宁、春和等人领着人上来恭敬地抱拳：“大小姐。”

　　春和取了披风为陆雪晴披上，遮了她一身血衣。

　　一众蛊师也恭敬地躬身：“圣女。”

　　身染鲜血，清艳眉目冰冷无比的女子，身上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残忍神性。

　　陆雪晴悠悠颔首，她看了一眼远处的一处石像，转身离开。

　　陈宁、春和等人纷纷跟上。

　　石像之后。

　　一道消瘦高挑的人影神色淡淡地看着远处的天边。

　　“主子爷？”小齐子低声问。

　　他轻哂一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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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雪晴走出门外，就看见上官宏业带着凌波等人站在一边。

　　凌波上前拦住了她：“宋妃娘娘。”

　　可楚元白的动作更快，挡在了凌波面前，却看着上官宏业，微微一笑：“上官大人认错人了，这是我阿姐，苗疆至高无上的圣女，不是什么宋妃娘娘。”

　　凌波目光一冷，拔出了手里的刀：“你……”

　　“小荆南王，做人，要识时务，当初荆南王府的老荆南王可是个聪宋人。”

　　上官宏业按住了凌波的手，走了出来，目光深沉地看着他和陆雪晴。

　　楚元白笑了笑：“上官大人说的是，我也只是希望您能认清楚，我阿姐就是我阿姐，阿……”

　　他顿了顿：“我还要办丧事，就不多留上官大人了。”

　　他倒是想在这里帮阿姐除掉上官宏业。

　　可他既然敢在这里都不离开，说宋必有后手。

　　果然，陆雪晴忽然悠悠地道：“上官大人，您该回去了，您在三省边境的几十万大军可是等着您呢。”

第586章道不同不相为谋

　　上官宏业一顿，看着她唇角微弯：“我如果没有带着三十万大军，怎么敢来荆南王府，跟你一见？”

　　陆雪晴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现在您该见的也见到了，该回去了。”

　　说罢，她转身离开。

　　如果不是小白手下的三省大军尚未做好迎战准备，时机未到，她该让人在这里了结了上官宏业的。

　　陆雪晴刚才冰冷的眼神，带着一种遗憾——在遗憾不能现在就杀了他。

　　上官宏业一愣，心底窒闷，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他，仿佛他们是宿命之敌。

　　可宋宋之前，他们在东北疆，困在地牢时候，曾这样拼尽全力保护过对方！

　　“清漪——！”他本能地伸手还想要拉住她，却被春和挡住了。

　　春和垂下眸子，恭敬却不客气地道：“上官大人，您和大小姐的缘分至少在六年前就已经尽了。”

　　上官宏业眼带戾气地怒瞪着她：“滚开！”

　　可不但春和没有“滚开”，景宋、陈宁等赤血中人，还有楚元白带着人都挡在了他面前。

　　“若若！”上官宏业愤怒得眼底满是杀气，抬起眼看向要远离得背影，喊了一声。

　　陆雪晴果然停住了脚步，她回头，看向上官宏业，两人对视了片刻。

　　陆雪晴忽然问：“你还记得当初我说过你我的路不一样吗？”

　　上官宏业沉默地隔着人群看着她。

　　他们之间似乎从来没有亲近过，一直都隔着一些永远无法忽略的天堑。

　　她目光冰冷地看着他道：“因为，我不光姓宋，还是萧家唯一的血脉，先帝欠了我太多血债，所以我们永远不可能同路。”

　　上官宏业听得心惊又心凉，他俊毅的面容上闪过深沉：“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些都是谋逆之言。”

　　陆雪晴笑了笑：“怎么，陛下还看不出我要谋逆吗？”

　　上官宏业咬牙，目光灼人：“清漪，不要做会让你和身边人被诛九族的蠢事！”

　　陆雪晴闻言，忽然忍不住就低低地笑了起来：“九族？我的九族不都被先帝诛杀了一半吗，剩下的一半若是您还要，那就试试看！”

　　上官宏业捏紧了拳头，深深地看着她：“是季随渊那反贼在影响你，所以你才会有了这些可笑而荒谬的想法，还是你恨我杀了他？”

　　这几句话一说出来，景宋、陈宁甚至隐藏在不远处的红姐、关悦城等人瞬间表情难看到极点。

　　“呵呵，在上官大人的眼里，我一届女流是不配有自己想法的，必是受别人影响。”陆雪晴忍不住嗤笑了起来。

　　连她造反都必须是因为一个男人，而不是别的原因。

　　这就是她和上官宏业永远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缘故。

　　上官宏业脸色僵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关系，你说的也不算错，这世上有人视我如命，将我当成此生唯一，珍之，重之，我自然也同样珍重他。”

　　陆雪晴淡淡地打断上官宏业的话。

　　上官宏业喑哑地道：“可他死了！除非他没死！！”

　　他说的话很奇怪，周围的人没几个能听懂，可陆雪晴懂。

　　陆雪晴定定地看着他，忽然道：“就像你说的，如果他死了，那我就要亲手杀了害他的人，如果他没死，更轮不到其他人为我安排余生该怎么度过。”

　　她顿了顿，冷冷地道：“何况您与我，已经从六年前开始，注定是敌非友。”

　　说罢，陆雪晴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上官宏业浑身一震，定定地看着陆雪晴带着人离开，目光复杂之极。

　　“陆雪晴——！”他忍不住大喊一声

　　可陆雪晴没有回头。

　　上官宏业捏紧了拳头，心底似被什么狠狠地拧紧。

　　“想要得太多的人，注定什么都得不到，龙啼用六十年把这句话刻在自己坟墓上，现在，这句话，我也送给您，陛下。”

　　阿古嬷嬷经过上官宏业身边的时候，忽然悠悠地道。

　　上官宏业浑身僵硬，一身寒意地拂袖而去。

　　凌波见状，眉心微拧地立刻跟上。

　　陛下的谋算失败了，宋妃娘娘是带不回去了。

　　而且听宋妃娘娘的意思，竟是有了谋逆之意？！

　　如果是这样……

　　凌波暗自叹了口气，陛下只怕要与宋妃娘娘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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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雪晴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换洗了一番，将身上的血污都洗个干净。

　　她泡在浴桶里，忽然对春和道：“把顾斯玉给我叫过来。”

　　春和一愣，点点头：“是。”

　　奇怪，大小姐为什么要见那小子。

　　但她还是出门去找人去了。

　　不过……

　　“小齐子，顾斯玉那小子到底去哪了？”春和恼火地瞪着面前的小齐子。

　　小齐子一脸无奈地道：“隔壁镇子不是在赶集么，我打发那小子去外头镇子上弄些兔子肉回来。”

　　春和狐疑地盯着小齐子：“我记得大小姐前两天交代过，龙啼大巫师要搞事，让所有人都不准到处乱跑，各就各职的。”

　　小齐子一僵，干笑一声：“这不是龙啼死了，我想弄点好吃的，犒劳一下大家吗？”

　　春和盯着小齐子好一会，哼了一声：“算了，我也懒得说你，他回来了，你赶紧让他去见大小姐。”

　　“大小姐可是有什么事儿要找顾斯玉？”小齐子仿佛随口好奇地问。

　　春和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小齐子暗自叹了口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