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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把将她抓过来，扼住秦雾的脖子，恶狠狠的看着祁燃，却又带着几分戏谑的问候：“怎么样，这件‘东西’比起江山，哪个重要？”
看到祁燃神色紧张的模样，司慕郯心中已有胜算。
祁燃虽厉害，但秦雾就是他一击必死的软肋！
秦雾此刻却未有一分惧意，她怔怔的看着祁燃身后那群人。
其中不少都是她爹朝中交好的高官，还有那只听皇令的精兵，她似乎明白了祁燃为何不肯放下。
祁燃身后有太多支持他的人，他无法停下他的脚步，而渺小的她怎能去和这江山社稷还有文武百官的期盼相比。
相比秦雾的顿悟，祁燃却已慌了神。
握着长剑的手骨节渐渐泛白，祁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阿诀！”

秦雾突然喊了一声，祁燃眼神一闪，见此刻的她黑发凌乱，眼神却一片清亮。

“不要停下，这些都是你该得的。”
司慕郯心感不妙。
“我秦雾能做你的妻子，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秦雾看着阶下那早已刻在心上的人，凄凄一笑。
“我既回来，便早已想过会死。”
“我只有一个愿望，你以后，一定要再找个倾心于你的女子共度余生，好好爱她护她……”
听到她说着如同遗愿一般的话，祁燃的惊慌更甚：“秦雾！你在胡说什么？”
祁燃几近冲动的要闯过去，却都被身后的人死死按住。
司慕郯狠狠呵斥秦雾道：“你给朕闭嘴！”
秦雾没再说话，她最后看了一眼祁燃。
就在司慕郯稍稍放松警惕时，她猛地往后一顶，从司慕郯手中挣脱出来。在侍卫重新抓住她之前迅速拔出司慕郯腰间的刀，横在颈处。
在场的人都被秦雾的举动惊住了。
祁燃眼睫一颤，脸色霎时白下来。
秦雾抿唇笑了一下：“祁燃，今生嫁给你，我很满足。”
她阖上眼，刀刃划过颈出，“噗”一声，鲜血喷涌，洒了一片石阶。
祁燃眼眸似是也被溅上了那一片鲜红。

第十一章 美人换江山

看着那单薄的身子缓缓瘫倒，看着那双杏眼含笑看着他，看着那被他放在心尖上人渐渐没了声息……
“锦言——！”
祁燃声嘶力竭一声。
伴着他这一声嘶吼，身后的士兵也一拥而上。
两方厮杀，局势一边倒向祁燃。
司慕郯身边不足一千侍卫被杀的只剩百余人。
祁燃抱起满身是血的秦雾，手小心覆住她那还在流血的伤口：“锦言！锦言！你醒醒！”
然而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雪，仅残的余温也渐渐随着地上一片血泊失去了暖意。
司慕郯淡淡瞥了眼横在他脖颈处的长刀，置若惘然：“以美人换来江山，祁燃，你赢了。”
而祁燃好似没有听见司慕郯的嘲弄一般，他将秦雾轻轻抱起：“把他关进天牢。”
他抱着秦雾，一步步往宫门走着。
士兵与其他官员都默默的让出一条路。
沿着祁燃离去的方向，一片片殷红在茶白色的地砖犹如一朵朵血花。
祁燃愣愣看着那许久未见的阳光，心却从未这般冷过。
他为这一天谋划了多年。
想过数十次失败的后果，也做好了成功以后的打算。
但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
祁燃缓缓停下已经乱了的步伐，低头看着怀中像是沉沉睡着的人，轻声道：“锦言，等你睡醒了，我带你去滴翠亭放风筝。”
话音刚落，几滴热泪落在秦雾冰凉的脸颊上。
……
两日后。
本正凛冬，天牢内更为阴寒的气息更惹得人一阵战栗。
一身破旧囚衣的司慕郯被锁在十字桩上，几缕黑发垂在他脸前，干裂的嘴唇依旧勾着一丝狡黠的弧度。
他看着眼前凛如冰霜祁燃，笑道：“怎么，突然想起来我这个哥哥了？”
早已是阶下囚的司慕郯依旧带着几分从前的狂妄。
“哥哥？”司慕冷嗤一声，只觉他可笑，“你可曾有把我当弟弟？”
司慕郯不语，脸上笑意骤减，不甘渐渐占满他的双眸。
他是皇后所生的嫡子，而祁燃只是妃子所生的庶子。
他的地位比祁燃不知高出多少，可生性淡薄的祁燃却更受皇上喜爱。
祁燃过了舞象之年后，皇上对他的器重更是让朝中大臣认为祁燃必定会被立为太子。
司慕郯心中有怨，他明明才是嫡长子，他该得到的一切却都被祁燃抢走了。
他念及此，狠狠开口：“这一切本该就属于我！”
忽然，他司慕郯话锋一转：“若秦雾不自尽，你也不过是与我玉石俱焚的下场！”
祁燃掩与袖中的手猛然紧握，司慕郯这句话像是一把刀扎在他心中那道伤口上。
见他神色一紧，司慕郯心中快意更甚：“以一个女人的死换来的江山，你也不过如此。”
祁燃竭力控制自己要一剑杀了他的冲动。
他微红的眼睛瞪着司慕郯，戾气横生：“我会让你慢慢偿还的。”
说完，他转身便离去。
司慕郯狰狞着脸朝他背影大吼：“你有本事一剑杀了我！”
“嘭”的一生，天牢门被关上，阻隔了司慕郯的声音。
祁燃几番深吸才缓和了心中的怒火，司慕郯想一死为快，他岂会让他如愿。
此时，原应在王府守着秦雾的侍卫突然匆匆跑来跪到祁燃面前。
“主子，顾姑娘……遗体失踪了！”

第十二章 失踪

待祁燃赶到王府正厅，原本安详躺在水晶棺中的秦雾不知所踪。
“人呢？”
他顷刻间陷入了暴怒，他不过离开了不到一个时辰，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消失了。
侍卫哆哆嗦嗦，跪倒一片：“主子，王府各个门并不见有外人出入。”
祁燃一拳砸在敞开一半的棺盖上：“找，若找不回，我就杀了你们陪葬！”
众侍卫闻言，脸色煞白，岂敢耽搁，立刻起身跑了出去。
此刻，正厅只剩下了祁燃，他紧蹙着眉，呼吸沉重的紧捏着棺沿。
棺中空荡荡的模样让他不住的心疼懊悔。
早知会有此事，他必不离秦雾半步。
而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会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秦雾带走，带走她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