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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啊？收买楚凡你也真想的出来，你凡爹是你能收买的吗？”
“TMD亏我还喜欢过林妤，真恶心。”
“我TM还为陆甲骂过染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底下评论“给染云道歉”排了几百楼。
染云面无表情的看了两眼，不由感慨晁风买热搜的速度之快。
看了几眼便收起了手机。
刚打开游戏，就看见楚凡游戏里发来的信息。
“不开心吗？”
“没什么开心的。”染云回道，“不过是真相大白而已，倒是你，三千万没了，不伤心？”
她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笑，游戏里的聊天框闪了闪：“叫声楚哥，就不伤心。”
染云唇角勾了勾：“一起排位了，楚哥小朋友。”
染云本以为林妤这次会不依不饶的再用些手瑞哥，但几天过去，依旧风平浪静。

除了网上谩骂漫天，TID那边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复，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

最终陆甲被带走审查，退出了俱乐部，天价的违约金即便是出来之后依旧要还。
染云看了一眼新闻，重新进入了游戏。
LOE接下来的一周打完了预选赛，未曾输过一把。
积分榜排第一，在一阵欢快声中，染云却将目光放向了排第二的TID上。
上面的队员早就吧陆甲和林妤剔除，补位的替补全是一些连面都没见过的新人，甚至最后一场，连余超瑞的名字也不在了。
染云眼眸沉了沉，却也没再管他，跟着队员们一起去庆祝了。
第二天一醒来，才发现网上炸开了锅。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词条——【TID余超瑞转会FHE】。

第18章
TID竟然把余超瑞卖了！并且卖去了国外！
染云睁大了眼睛，始终不敢相信。
转会这件事其实并不少见。
可在余超瑞身上便是天大的新闻。
作为电竞圈最有商业价值的电竞选手，每个战队应当都会把他当成底牌，不会随意出售。
这次余超瑞只挂牌了十分钟，便被人高价买走了。
FHE——国外有名的养老俱乐部。
很多过了25岁的电竞选手会选择去那里，因为到了退休的年纪。
可余超瑞今年才22岁，正值巅峰时期，自己又怎么会同意？
染云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余超瑞，早就和她没关系了，他去哪里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染云早早的便开了电脑，一转头，竟发现平日里那头张扬的白毛竟然不在。
倒也没多心，开了几把游戏，不知不觉到了中午。
打的眼睛有些酸涩，染云转了转头，发现楚凡竟然还没在，不由发了条信息过去。
“你今天没来吗？”
那边过了片刻才回复道：“有点不舒服，请了天假。”
楚凡窝在被子里，脑袋昏昏沉沉，看着久久不曾回复的聊天框，叹了口气。
“你可以来看看我吗？”
发完便愣住了，而另一边的染云也愣住了。
她并不是会格外关心别人的人，一般来说，只会回复“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可楚凡似乎有所不同。
她想到那天楚凡眼神暗淡的对她说道：“一点也不暖和”，心中便微微酸软。
19岁，还是个小朋友，总是该被多疼爱一些的。
染云眼神柔和了一瞬：“好。”
楚凡想要撤回的手顿在了原地，看着那个“好”字，心中密密麻麻的感觉涌了上来，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很陌生却又很期待。
中午染云从办公室的表格上找到了楚凡的住址。
那是个离基地不远的小区，一户一梯，楚凡给了她密码，染云上了电梯。
一进门便看见了一片白。
楚凡似乎偏爱纯白色，家里格外简洁，多余的家具一件没有。
看起来不像是长期住人的样子，倒像是酒店。
空旷到寒冷，染云心下暗叹，这就是有钱人的孤独吗？
楚凡听到动静挎着一双拖鞋从房间走出来，懒懒的瘫在了沙发上：“你来了。”
“嗯。”染云将鸡汤放在桌上，“快喝吧，刚熬的。”
楚凡眼神微怔，乖乖的凑过去拿汤勺。
染云看着他喝汤的样子，睫毛纤长微微垂着，皮肤依旧是病态的苍白，唯独脸被烧得红红的，平添了一分不属于他的纯情。
没有了平常的傲慢与不屑，多了些稚嫩。
更像个小孩了啊。
染云笑了笑：“好喝吗？”
楚凡动作一顿，看着鸡汤有些出神：“谢谢你。”
“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这些是应该的。”
“只是回礼吗？”
楚凡看着她，染云莫名有些心虚：“当然……”
当然是，但也不只是。
楚凡沉默着，片刻后竟然笑了：“不管怎样，都谢谢你，从我来到海城，还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
“你的……”亲人呢？
染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记得楚凡上次说过，他的母亲丢下他走了。
楚凡摇了摇头：“我本来不在海城，是我爸爸接我过来的，接过来后便不管我了。”
“毕竟，他有自己的家庭。”

第19章
染云身形一顿。
楚凡接着说：“我爸跟我妈离婚后，我妈便把我丢给了我奶奶，自己一个人来海城找他，我去找过我妈几次，她都说我不是她的儿子，因为我，我爸爸才不要她了。”
“后来我奶奶死了，爸爸把我接到海城，他早就组建了新的家庭，那年我13岁，一套房一百万现金，就是他给我的所有。”
“其实我有偷偷的去看过他们，在落地窗外，他们很开心，一直在笑，可我却想哭。渐渐的，我开始明白那已经不是我的父亲了，所以我便不去看了。”
他的目光化为了一汪死寂的泉水：“我用着些钱，读了两年书，后来我妈妈来找我，说她要治病，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她，结果她骗了我，拿去赌博全输了。”
说到这里，楚凡停顿了下来。
染云问道：“然后呢？”
“然后……”楚凡将空碗放在桌上，“然后我身无分文，戳学去打工养活自己，后来发现打游戏可以赚钱，去接各种单子，直到两年前遇见晁风，才有了现在的我。”
染云心脏有些酸软，她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在余超瑞身上她倾注过许多感情，更多的是倾慕，可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这是心疼吗？染云说不出来，但在反应过来之前，手却更快的摸上了他的头。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高烧有点影响楚凡的行动，他迟缓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在这里，便不会有这么冷了。”
他缓缓靠近，染云没有抵抗，他便将头靠在了染云的脖颈之间。
“很温暖。”
染云微微一笑，开始贪便宜：“叫声姐姐。”
楚凡怔了怔，本意并不想叫姐姐，可身体却更快的喊出了声：“姐姐。”
染云心中骤然塌陷了一块，伸手抱住了他：“睡吧，有姐姐在，你不会再感觉到寒冷。”
楚凡微微眯着眼，可是……我不想让你做我的姐姐。
可话还没说出口，意识便沉入了无尽的深海。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他看着趴在沙发边上睡着的染云，耳尖红了红，故作镇定的将毛毯披在她身上。
染云睡得浅，楚凡微微一动便醒了过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楚凡淡淡地说道：“没事了。”
染云点了点头，看着他又恢复了一脸淡漠的模样，笑了笑：“还是生病的你更可爱。”
楚凡沉默了片刻，突然喊道：“姐姐？”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有些暗哑的磁性，像是重力的吸引，很是勾人。
染云面上一红，伸手挡住了他靠近的脸，竟然有些羞涩。
“别这么叫。”
楚凡抓住她的手，故作不解的问道：“那该怎么叫？说起来我还有个未曾谋面的姐姐，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叫她。”
“就普通的叫啊。”染云呼吸都有些不畅了，“就姐姐，这样。”
楚凡这才放开了她的手，染云瞬间起身：“我走了。”
说罢走进玄关狂按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还能看见楚凡一瞬不瞬看着她的眼睛，心脏都有些漏拍了。
电梯门缓缓合上，偌大的房间就又只剩下孤寂的冰冷。
楚凡看着桌上没有带走的保温盒，只觉得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软又暖。
他低声呢喃道：“我可不想让你做我的姐姐，染云。”

第20章
染云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楚凡叫姐姐的声音。
她不是什么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对于感情的事，她明白的太多了。
楚凡喜欢她，并没有任何掩藏。
可她对楚凡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呢？真的没有一点喜欢吗？
染云眼眸暗了暗，日料店那晚，楚凡外套上的薄荷香味若隐若现，她如果没有任何感觉就不会记到今天。
可她还能付出多少感情，又敢付出多少感情，而楚凡又有多少认真？
说不定只是少年人的一时动心，过两天便又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失去了兴趣，就像……
就像余超瑞那样。
那她现在在这里纠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说不定只是自己庸人自扰。
染云翻了个身，将所有思绪压下，沉沉睡去。
夜里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她梦见了自己的妈妈，那个知道她要为了一个男人离开家而和她断绝关系的女人。
她那时不理解，为什么平日里温柔脆弱的妈妈会那样坚决，明明当年她也为了她的爸爸不顾一切，她们依旧很幸福。
时过境迁，三年后的她终于明白了以前自己的愚蠢，可惜却再也回不去了。
第二天一醒来，满脸的泪水。
染云坐在床上不断回想这这个梦，几分钟后，依旧还是忘得一干二净，什么也没剩下。
又过了半个月，FPL终于到了决赛。
TID一队的射手走了，余超瑞也卖了，最终连小组赛都没有出线。
染云看着名单心中莫名感到有些荒凉。
三年前她和余超瑞来到战队的那份喜悦她终生难忘，可如今物是人非，落得如此下场，心中不免唏嘘。
“走了，吃饭去。”身后楚凡喊道。
染云浅浅一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