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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见过Z先生，但是莫名的，乔小婧感觉他应该也会是如同司浔这样的人。

Lc：你在哪儿？

Zyy：抬头。

乔小婧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却看见了站在她正面前的司浔，“你挡着我的视线了，让一让。”

说着，她将他推到了一边。

司浔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或许，你有没有想过有一种可能性。”

“什么？”乔小婧没在意地回了一句，眼神仍在搜索着远方。

司浔默默地将聊天对话框的页面递到了乔小婧的面前。

待乔小婧看清了界面上的两个对话的昵称后，她脸上的表情逐渐开始变幻了。

“你……”乔小婧讶然，微微抬起头，眼神从手机上移到了司浔的脸上，“你是Z大？”

她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司浔你是Z大？Zyy，司浔……”

司浔在她放大的那双瞳眸中，淡淡地点了头。

“……”乔小婧捂着脑袋，觉得脑子好像突然死机了一般，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脑海中仿佛走马灯一般，播放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害怕她是不是曾经对他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最后，画面停留在她喝醉的那一次，她给他发过的消息——

Zyy：看起来，你挺关心这个‘不是很熟的人’。

Lc：其实，也是我喜欢的人。

Lc：曾经。

虽然是在酒后，但是那也算是表了白吧。即使没有说出名字，他也一定猜到了她说的是他。

老天爷，杀了她吧……

不过，在那之前，她也不能放过司浔。

乔小婧抬眼，将他泰然自若的神色收入眼中，他绝对是一早就知道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乔小婧走近一步，仰着头，一根白皙的手指戳在司浔的胸膛之上。

“余声周年庆之前。”司浔没有动作，淡淡地说，“收集大家地址的时候，看到了你填写的邮箱，跟预定民宿时发来邮件的邮箱相同。”

那是很早之前了。

他居然就这么一直在网上用另一个身份跟她相处。

甚至上次跟他约见面的时候，他还调戏了她。

乔小婧气不过，又戳了戳他的胸膛，“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本来没想让你知道的。”周沅轻叹一声，“自从回国之后，我就不太用zyy的身份和你说话了，就怕你知道了会羞愤而亡。毕竟，你这么真心地把心事都告诉了我。”

“闭嘴。”乔小婧红着脸，低声地说。

若不是这里人太多，她真的好想捂了他的嘴。

“为什么不能说？不就是你……”司浔坏心地一手握住她的手指，旋即微微向前倾身，俯在她耳畔轻声地说，“喜、欢、我。”

没等人反应过来，他还冲她露出了一个勾人的笑，目光灼灼地看穿她的真心。

嘚瑟。

乔小婧几乎差一点就想使用暴力了，可偏偏这时候，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Sean.”

循着声音望去，司浔站直了身子，脸上的神色也很快隐藏起来，眉眼清冷地朝喊他的人颔首，随后并没有松开手中握着的纤纤玉指，而是顺着她的手指，张开了手掌，与她十指相扣。

是刚刚她来时，与他交谈的那帮朋友。

没有丝毫犹豫，司浔带着乔小婧去到他的朋友们面前。

然而，乔小婧却没有做好准备，穿着高跟鞋转身时，踉跄了一下，还好被他温柔地扶住，司浔等她站稳了，才放小了步子，与她并肩同行。

今日气温骤升，春日气息渐浓。

司浔在展厅里只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闲衬衫，搭配这黑色的休闲牛仔裤，仿若一棵笔直挺立的参天大树。

而他牵着的人，透着人鱼蓝的海藻般的微卷长发落在如雪的肌肤上，纯黑的一字领开衫完美地展现出了她修长的天鹅颈，脖子上是一条玫瑰金色的细链，上面坠着一颗小巧文气的红宝石。下身的大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而摇曳，露出一截莹白纤细的脚踝。

明眼人一看便心中有数，随即都露出一脸努力克制却仍然掩饰不住八卦的微笑。

“果真是一位美丽的女士。”

“看来Sean没有骗我们。”

“所以，这次回国办展，就是因为她咯？”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揶揄着司浔。

其中，一位蓄着一把大胡子的英国叔叔，用一双湛蓝深邃的眼睛和善地望着乔小婧，“这位美丽的女士，你知道Sean坚持要将这张《玫瑰落日》的照片放在最后，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第68章幼稚与别扭（上）

乔小婧有一瞬间的怔愣。

是那张司浔在最初时发给她的照片。

在余声周年庆的歌会上，他说他曾经将这张照片发给喜欢的姑娘看过。那时候，她几番试探，得知他喜欢的是现实中的姑娘，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这才放下了心。

却没想到，他从始至终说的那个人，都是她。

脑海中的时间线串联到了一起。

“这是第一次真正送给她的礼物。阴差阳错，特别有意思。”司浔看了她一眼，淡淡笑着说。

听上去就是一个有趣的故事，又有人忍不住问他：“喜欢上她，是在什么时候呢？”

乔小婧也在意着这个答案，却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看向他，于是不动声色地侧头去听。

“很难说是在某一个时间点，那大概是一个过程。”司浔坦诚且认真地说，“但是，我很相信第一眼的感觉。”

众人都好奇，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正坐在翻倒在雪地里的越野车上，安静地仰望着天空。”司浔淡淡地说着，仿佛正在时光的河流中慢行，“一望无垠的雪与无边无际的天之间，只有她，那是一种静谧的力量。我很难具象地去描述它，只能说——就像是潺潺的流水，无声的飘雪，傍晚的落日。”

因为司浔说的那些话，乔小婧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逐渐变得明朗了，可也正是因此，他们之间的氛围，更加微妙了。

在回去的路上，司浔自然地送乔小婧回家。

乔小婧还是没有办法自如地面对司浔。

两人默默地走下了楼梯，站在风的间隙之中，静静地等待地铁的到来。

拥挤的人群排着长队，司浔站在乔小婧的身后，护着她走上地铁。

地铁启动，惯性让乔小婧一时没有站稳，潮水般的人涌动着，她伸手却没有够到扶手。

幸好下一秒，司浔敏捷地握着她的手腕，让她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还是不好意思跟我说话？”他的声音极低，被闷在人群中，有一种如同产生了胸腔共鸣的磁性。

乔小婧看了他一眼，目光很快落在了她的手上，咕哝一声：“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不好意思。”

司浔见她的头都快低到了他的臂弯中，轻轻抬了一下她的下巴，“小心一会儿磕到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