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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第一年，
他说不想公开恋情，她同意了。
交往第二年,
他说事业为重，暂时不想结婚，她答应了。
交往第三年,
他的初恋回来了，他生病住院喊得是初恋，她接受了。
交往第四年，
她爷爷去世这天，他在陪初恋游玩，她决定放弃了!
……

起飞前，她听到了这样一则八卦。

“不敢信吧，温纯竟然是楚机长这些年来唯一一个公开承认过的女朋友。
孟月脑子里一片空白，楚云帆不是说他从来不和人确立关系？
此时，手机提示音响起，是楚云帆的信息。
“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孟月垂眸看了许久才起身前往。
进门时，男人正靠在窗边看雪。
他一身白色机长服，衬得身姿俊朗颀长，面如冠玉。
不论他们之间有多亲密，孟月还是会随时为他心动。
她缓声问：
“找我什么事？”
楚云帆低沉的声音传来：“你今天这趟航班我来飞吧，温纯刚调来，我不放心。”
孟月神色一顿，他们在一起两年，一直公私分明。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为了别人插手自己的工作。
孟月忍不住问:“你和温纯……是什么关系？”
“世交，父母拜托我照顾她。”
楚云帆语气随意，半点没提自己和温纯的关系。
孟月猜不透他的话是真是假，只能委婉提醒：“你是机长，该知道私自调班会出现的危险。”
最终，她还是没同意他的调班。
四十分钟后，飞机平稳起飞。
孟月刚调到自动驾驶，对讲机里传来空姐的呼声：“孟机长！出事了。温乘务长在头等舱里发餐的时候被人骚扰和乘客吵起来了！”
孟月心咯噔了下，连忙叮嘱姜衍：
“好好看着，我马上回来。”就起身去往头等舱。
不想远远就看见一抹高大的身影将温纯护在身后。
“你知道在飞机上闹事是什么罪名吗？”
是楚云帆！
孟月眼里满是诧异，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楚云帆换班不成，竟然买票做乘客也要跟来。
他和温纯之间，真的像他告诉自己的那么简单吗？
“你谁啊？管你爷爷的闲事！”
乘客的辱骂声，唤回孟月的思绪。
她快步挡在楚云帆身前：“这位乘客，您的举动已经危及飞行安全，如果再闹下去，神洲航空将向你追责。”
孟月周身气势凛然难犯，乘客顿时偃旗息鼓，嘟囔低骂着坐回了位置。
事情平息，楚云帆也回了自己的座位。
孟月带着温纯来到机尾：“你暂时就不要去头等舱了，避免激化矛盾。”
温纯眼神一暗：
“孟机长是觉得我做错了？你搞清楚，是我被人欺负了！”
孟月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没说你错，只是刚刚的事如果再发生，你该怎么办？”
温纯没说话，但眼里的不服丝毫不遮掩。
气氛僵持在这儿。
孟月看着她不忿的神色，突然想到了护在她身前的楚云帆。
“你和楚机长……看起来很熟。”
温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三年前……我们有一个孩子。”
7小时后，飞机平稳抵达。
酒店房间内，暖气融融。
却怎么也暖不了孟月的心。
她窝在床头，望着窗外的落日，脑子里满是楚云帆看向温纯的满眼温柔。
突然，手机响起。
是楚云帆发来的短信，只有两个字“开门。”
孟月一愣，反应过来后来不及思考，快步冲向房门。
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她的视线和楚云帆撞在一起，一个激动，一个冷静。
孟月握着门把的手微微收紧：“你怎么……”
可不等她说完，他就越过她走进，一边脱大衣，一边吩咐：“去洗澡。”
她顿时钉住，原以为他这个时候过来是有话要和自己说，没想到……
“你来找我就只有这件事？”她眼带着希冀，想着哪怕他解释一句也好。
但他眼里只有疑惑：“说什么？”
孟月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攒紧：“为什么不告诉我温纯是你的前女友？”
楚云帆不欲多言：“没必要提。”
孟月喉咙像卡了鱼刺般难受。
“你之前不是说不想确立名义上的关系吗？那你为什么愿意承认温纯，却不愿意公开我？”
楚云帆嗓音凉淡：“你们不一样”
因为不爱，所以不一样吗？
孟月忍着眼眶里的热意，继续问：“所以你也从没想过会和我有以后，是吗？”
楚云帆定定的凝望她，不发一语。
像是默认。
这一刻，孟月顿时失声。
自己怀着结婚的目标在恋爱，可楚云帆却明显不这么想。目标不一致的两个人，要怎么走下去？
她垂眸不再看楚云帆。
“楚云帆，我们断了吧。”
除夕夜，烟花璀璨。
“塔台塔台，神航1673按计划航路飞行，还有550千米抵达京都，请求降落。”
“允许降落。”
耳麦里传来塔台熟悉的指挥声，机长孟月熟练的操纵着波音787，平稳降落京都国际机场。
走下飞机的那刻，天际突然一声炸响。
孟月抬头，就瞧见黑漆夜空中五彩斑斓的烟火。
过年了。
她定定望着，垂眸掏出手机，聊天页面上属于“楚云帆”的对话框，依旧一片寂静。
楚云帆和她都是神航的金牌机长，也是神航唯二的新型客机波音787号驾驶员。
公司都传言他们是：“神州航空的两大冰山，王不见王。”
没人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两年，只是从未公开。
突然，一道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孟机长，还不回家看什么呢？”
听到同事的问话，孟月平静的按灭手机，揣回口袋：“现在就回。”
同事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年关的考核评定出来了，你和楚云帆又并列第一。”
听见楚云帆这三个字，孟月捏住行李箱的手指下意识收紧，回了句：“楚机长很优秀。”
话题戛然而止。
同事早就习惯了她不苟言笑和不擅交际，道了声再见，就和来接机的家属开车离去。
孟月一个人站在机场大门，形单影只。
打车回到家，一片空荡。
她自小父母双亡，唯一的亲人就是远在老家的爷爷，出来打拼这些年，却还是无法习惯一个人的年节。
孟月沉默的拆了一包速冻饺子，倒进锅里。
就听见门锁的声音响起。
她回过头，就看见一个穿着机长服的高大英俊男人走进来。
是楚云帆！
孟月死水一般的眼里突然涌上光亮：“你怎么来了？”
虽然每个星期，楚云帆会到她的公寓来一次，可今天是除夕！
以往他都会留在家里过年……
但现在楚云帆来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
锅里咕嘟的水声唤回了心神。
孟月匆忙关火，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人，轻声问：“你……要不要吃点饺子？”
“不用。”楚云帆一口回绝，随即将她带进怀里，吻了上去。
……
窗外，鞭炮声增添了几分喜意。
孟月揽着被，躺在冰凉的床褥上，望着正在穿衣服的楚云帆，忍不住问：“你……要走了吗？”
“嗯。”楚云帆头都没回。
匆匆来，匆匆亲密又匆匆离开，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突如其来的冷淡浇灭了她心里的期望。
眼看着男人就要拿起外套离开，孟月下意识问出了徘徊心里很久的话：“云帆，你有没有想过稳定下来？”
楚云帆脚步一顿，回头看来，语气疑惑：“什么？”
孟月紧张的攥紧手：“公开我们的关系，或者……你有没有想过结婚？”
可楚云帆只看了她一眼：“没想过。”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大步离去。
孟月看着他的背影，心像是被人用力攥的一样，生疼。
一开始他们就约定好了不公开，可这样的关系已经维持两年了，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窗外雪花飞舞，爆竹声此起彼伏，衬的房间越发空寂。
半响后，孟月拿出手机，翻到了两年前的今天楚云帆发给自己的那条语音。
指尖轻触，男人清冽的声音瞬间跃入耳畔：“孟月，除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