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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上前：“绾绮…ᵚᵚʸ…”
谢柔嘉身子一颤，回头看她，想要弯起抹笑，却无比僵硬。
最后，她放弃了，轻嘲着说：“阿月，她说……她是我的亲生母亲，多好笑啊！”
陈月看着她泛红的眼，心疼不已。
谢柔嘉见她没有一点惊讶，停摆的大脑终于慢慢回归正轨。
“你早就知道？”
陈月点了点头：“送院长妈妈来医院的时候，她告诉我的。”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封信：“这是她留给你的信。”
谢柔嘉接信的手都在发颤，却还是慢慢展开。
“孩子，等你看到这封信，我已经离开人世了。我在那个男人的强奸下有了你，又不忍打掉，所以生下后把你送到了孤儿院，我以为用另一个身份陪伴你就不会受到伤害。”
“但你最近经历的事让我意识到，妈妈错了。也许你会恨我，但我还是想说：离开他吧。爱自己，才能被人爱。”
这算什么？死前的忏悔吗？
谢柔嘉紧攥着信纸，满脸木然。
陈月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很是心疼。

但没等她开口，谢柔嘉就说：“先办后事吧。”

三天后，墓园。
谢柔嘉一身黑色孝衣跪在墓前，碑上的黑白照片里，院长笑意慈祥。
陈月跪在旁边，看着瘦了一大圈的她：“孤儿院那边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接管，那些孩子会像院长妈妈在的那样，被照顾的很好。”
谢柔嘉点了点头：“如果钱不够的话，告诉我。”
这些年在圈里，她花了不少，也挣的不少，如今也剩下些。
陈月却没答应：“之后的事我不会再管了。”
谢柔嘉一愣，抬头看她：“为什么？”
陈月垂眸避开了她的注视：“绾绮，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你说我们是朋友，可你的情绪，你的决定，你所有的事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
“朋友……不是这样的。”
谢柔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陈月却没给她机会：“就像我曾经以为我能救你，能让你放弃楚季泽，但很可惜……我不能。我也没有办法看着你继续受苦，那和折磨我自己无异。”
“所以绾绮，我要走了。今天，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说完，她烧掉手中最后一张纸钱，磕了三个头后径直起身离去。
冷风卷着灰烬，弥漫了视线。
谢柔嘉像被糊住了口鼻，难以呼吸。
过了很久，她才望着墓碑上母亲的遗照，像是用着最后的力气开口：“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却又都想我离开他呢？”
可惜，无人回答。
只有零星飘来的雨一点点砸在脸上，和泪混在一起，滚烫又冰凉。
最后，谢柔嘉轻轻闭上眼。
“我……答应你们。”
第10章
谢柔嘉木然的看着这个住了五年的地方，沉默的走进了房间。
她将地上的信一封一封捡起，装进纸箱后，抱着出了门。
谢柔嘉来到海边，这是她第一次拍戏的地方，也是她和楚季泽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然后给楚季泽打了ᵚᵚʸ个电话：“我在蔚南港等你，有话跟你说。”
电话那头，楚季泽正在开会，有些不悦：“我在忙，什么话你直接说。”
“见面说吧，我等你。”
说完，谢柔嘉就挂断了电话。
她不知道楚季泽会不会来，干脆坐在沙滩上，一边用那些信折着纸船，一边等着。
很久很久，直到夜幕低垂，楚季泽才来。
他看着眼前的谢柔嘉，略微感到惊讶，印象里，谢柔嘉一直是明艳的。
但此刻的她不仅人瘦了一圈，神色憔悴又麻木。
楚季泽皱了皱眉：“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闻声，谢柔嘉折纸的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看他：“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楚季泽默了瞬：“不是说了，在忙。”
谢柔嘉哑然，确实，他很忙，就连过去那五年间，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都很少。
“忙什么？订婚之后是要结婚了吗？”
谢柔嘉话里掩不住的酸意让楚季泽烦躁，他点了根烟：“你让我来，就是看你发脾气？”
谢柔嘉哑然，她哪敢啊。
可此刻，她还是想问一句：“楚季泽，这些年你有想过让我做你的妻子吗？哪怕只是一个念头，只是一瞬间。”
“没有。”楚季泽没有丝毫犹豫。
刹那，谢柔嘉好像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她像一个失去灵魂的空壳，被摆布着说：“结束吧。”
楚季泽一怔。
就听谢柔嘉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我们，结束吧。”
楚季泽被气的失笑，亏他以为谢柔嘉真有什么重要事，推了晚宴过来。
没想到，她又在胡闹。3
“好，结束。只要你别后悔。”楚季泽转身大步离去。
车子的轰鸣随着远走而消失。
谢柔嘉始终背对，望着海面。
头发被江风吹得凌乱，她没管，只是将折好的纸船一艘一艘放到水里，看着它们被海浪打翻，沉没。
然后站起身迎着刺骨的江水，缓缓朝更深的地方走去。
另一边，傅家别墅。
楚季泽少有的失眠了。
手机里，罗珊珊发来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他却连看的想法都没有。
满脑子只有谢柔嘉。
两天，48个小时，谢柔嘉竟然还没有来找他。
楚季泽心里突然空落了一大截，他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闭上眼睛，想着消息提示音什么时候会响起来。
可三天，一周，半个月……谢柔嘉好像真的消失了。
楚季泽的脾气也越来越大，总觉得事事不顺。
办公室里，他看着谢柔嘉的对话框，想要发点什么，可转瞬又放弃。
退出间，手指不小心触到，发送了个表情。
下一秒，屏幕上跳出来的却是一条提醒——
“您已不是对方好友，请添加后再聊天。”
“操！”
楚季泽一把将手机扔到桌子上，转身看向落地窗，平复情绪。
然而这样的烦躁还是持续到下班后。
他鬼使神差的回到清竹别墅，屋子里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谢柔嘉没回来过。
他突然有些烦躁，又想起最后一面时ᵚᵚʸ谢柔嘉问的问题。
娶她，楚季泽从来没有想过。
但现在再仔细考虑，也并非不可以，毕竟她乖巧又听话，从不会让自己为难。
可心里某个角落又在喊，不只是这样。
楚季泽按了按眉心，想着要不要给谢柔嘉打个电话，却听楼上传来声响。
他神色一顿，急促迈步上楼。
二楼走廊上，楚季泽看着从谢柔嘉卧室里出来的陈月，呼吸骤然一紧。
她一身纯黑的衣裤，唯有一双眼，红的刺目。
楚季泽心里有什么念头呼啸而过，但很快就因为太过荒谬而压下。
“你怎么在这儿？”
陈月看到他也是一愣，半晌才开口：“傅总，我想以谢柔嘉的名义把这里买下来，可以吗？”
楚季泽眉心紧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