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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豪门大小姐呢，玩命黏着，不贱？”

　　万喜喜坐到秦渊的位置，举镜子补妆，趁机用余光打量这桌。

　　目光极其不友好，在深扒她。女人的战场，多得是无妄之灾。

　　闻伊低头喝汤，宋黎说，“秦渊看上去，不像在恋爱里主动的男人。那女的主动，估计不得已。”

　　“不主动？”

　　她咬着筷子头，“熟男和愣头青，前者靠魅力和财力，收服女人，后者靠廉价的甜言蜜语和热情，迷惑女人。”

　　秦渊主动的模样，确实没几个女人扛得住。

　　特别是，那天在晟和办公室，他那样疯狂，炙热地吻她，差点就沦陷了。

　　他的激情充满向死而生的轰烈感，挑起女人释放的本能。

　　“他体毛很重吧？”

　　“不知道。”

　　“你近距离接触过他，没看清？”

　　“没。”

　　“多有男人味啊。”宋黎赞不绝口，“把他给我一夜，我让他领教什么是如狼似虎。”

　　闻伊憋得肚涨，放下餐具，“你手头富裕，你结账。”

　　走到里面，愈来愈僻静，隔壁是男厕，传出有节奏的水流声。

　　分不清，是秦渊，还是自来水管。

　　她脸不由一红，反锁大门。

第48章征服

　　闻伊故意多待了一会儿，估摸秦渊离开，才走出女厕。

　　过道弥漫着柠檬香精味，以及若隐若现的，法国玫瑰和檀木的男香。

　　秦渊立在拐角，等她。

　　她笑出来，“迷路了？”

　　他没说话。

　　“我带你出去，这边七弯八绕的，是不好记...”

　　擦肩而过之际，秦渊拽住她手，闻伊骤然一僵。

　　他很烫，那样用力，生怕她挣开。

　　仿佛有话说，可半晌，依然沉默。

　　他想要留住她，那种强烈的无力感，被困住的压抑，横在他心脏无处发泄。

　　闻伊看向他，故作轻松的语气，“你女朋友很漂亮。”

　　他抿唇，“我没有耍你。”

　　她笑容顿时凝固。

　　秦家的男人，拿捏女人心，都是绝顶高手。

　　秦南山擅长慢炖，秦渊擅长强攻。

　　一个玩着暧昧，将女人勾住，一个欲得霸道，将女人吞掉。

　　“我没这么想。”

　　秦渊握紧她，她感受到他掌心潮湿的汗液，像极了那天，在沙发上，夕阳里，他吻得大汗淋漓，欲火难消。

　　“闻伊，我真心的。”

　　“有意义吗？”她打断。

　　如此温柔，偏生像一柄利刃，扎进他的胸口，一阵抽痛。

　　“我联系过你。”

　　起初几天，她偶尔发短信问候他，他没回，渐渐地，闻伊不发了。

　　没其他意思，单纯当朋友，他既然下头了，她何必上赶着。

　　反而，令他误会。

　　“我知道。”

　　每条短信，他都看，甚至背熟了。

　　——秦渊，我在西海园物业找到一份工作。

　　——我给一家建筑公司投了简历，在听信儿。

　　——你还好吧？

　　他反复编辑，无数次删除，最终，石沉大海。

　　不是不回，是回不了。

　　秦家，秦政，万家，万宥良。

　　像四座山，逼得他无法喘息。

　　“你...”闻伊犹豫了一秒，“是因为她，不回我消息。”

　　“不是为她。”秦渊呼出一口气，“和她没关系。”

　　闻伊余光瞥见他攥住打火机的手，隐隐颤抖。

　　“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他咬着牙根，压下喉咙涌起的刺痒，喑哑沉重得要命，“没定。”

　　她点头，“选个吉时，不能仓促。”

　　说完，手一缩，秦渊几乎下意识，又握住她。

　　闻伊变了脸，甩掉他，“没必要，咱俩又没好过。”

　　这节骨眼，划清得越干净，越好。一丝一毫的动容，牵扯，也是祸害。

　　他强硬摁住她肩膀，迫使闻伊面对自己，“倘若没发生这件事，你也只是和我做朋友吗。”

　　她略一晃神，“或许是。”

　　秦渊五指收紧，心有不甘，又毫无立场，他怕捏痛了她，手从肩膀滑下。

　　闻伊转过身，离去。

　　宋黎在微信上和新认识那小帅哥撩骚得火热，听见挪椅子响，掀眼皮，“你掉坑里了？”

　　“她一直没动？”

　　“谁？”

　　闻伊朝对面使眼色。

　　宋黎未经大脑，“她啊，没注意，楚留香约我去古镇划船。”

　　“你们才认识半天，就约会？”

　　“快餐恋爱的时代，你慢了，别人捷足先登，长得帅的不愁没对象，不抓紧行嘛。”宋黎退出页面，“他名字阿元。”

　　走廊上，秦渊燃尽的一截烟灰，被闻伊衣角裹住，她掸落，“阿元...什么年代了，还学香港古惑仔那一套。”

　　“秦渊不是香港人吗。”宋黎感慨，“他那低音炮讲粤语，我高潮了。”

　　闻伊没吭声。

　　秦渊平复了情绪回到餐厅，万喜喜也补完妆，浓艳的口红与充满烟火气的地方不符。

　　他看了她一眼，落座。

　　万喜喜问，“公司出麻烦了？”

　　秦渊脸色有点苍白，像是心事重重。

　　她不是小家子气的女人，相反，有大局观。

　　昨天音乐会，秦渊临时接到客户的电话，她很体谅，让他去应酬，半点没生气。

　　注定联姻的小姐，很早便开始研习权贵太太的社交礼仪，夫妇相处法则。

　　“没麻烦，私事。”

　　“你的私事，不可以对我说吗？”万喜喜注视他，“我们很快订婚了。”

　　“吃饱了吗。”秦渊拿起搭在椅背的西装，“我下午有会议，先送你。”

　　她起身，“我住和平苑，路程远点，要不——”

　　前三次约会，万喜喜带了司机，这次，她成心没开车。

　　她本意，是要住他那。

　　成年男女的意图和暗示，秦渊心里有数。

　　他穿好西服，“不要紧，我抄近路。”

　　万喜喜舔了下嘴唇，“那辛苦你了。”

　　两点半，车开进和平苑，安桥熄了火，去外面等。

　　秦渊在后座点上一根烟，不言语，也没催万喜喜下车。

　　过了片刻，她褪掉开衫，丢在副驾驶，“秦渊，你热么。”

　　她身材丰腴，午后的阳光照在肌肤上，泛着水汪汪的油亮，类似男人的蜜腊色，出奇得火辣。

　　真正的名媛，公众场合优雅善谈，私下胆子大，男欢女爱上，很放得开，万喜喜沿着秦渊的裤脚，摩挲他腿，她震惊于他旺盛的毛发，粗粗剌剌的，极为茂密。

　　外表绅士儒雅，内里的荷尔蒙却狂野，简直是男人中的极品。

　　秦渊倾身，开前排的车窗，顺势避开她，万喜喜并未罢休，又抱住他劲壮的腰。

　　手腕厮磨过腹肌，肉硬邦邦的。

　　没有八块，大概四块，也许六块，总之，恰到好处的层次感。

　　肌肉这玩意，多得过量，就失去美学了。

　　秦渊避无可避，垂眸，“你喜欢车上？”

　　“跟你，我愿意尝试任何。”

　　“我不愿意。”

　　万喜喜看着他。

　　秦渊说，“我不习惯。”

　　她挺直背，“传统的方式，我也喜欢。”

　　他靠着车门，吸烟。

　　万喜喜攀住他手臂，仰起脸吻他。

　　秦渊偏头，她的唇蹭歪，吻落在他下巴，密密麻麻粗硬的胡茬。

　　她停住，精致的丹凤眼微微上扬，“秦渊，你好性感。”

　　“是吗。”

　　他掐了烟，“你谈过恋爱？”

　　“谈过几段。”

　　“我不爱你，还强求吗。”

　　她笑着，“谁能保证，你以后不会爱上我呢。”

　　秦渊移开目光，“我不建议你赌。”

　　万喜喜没挑明，其实她在走廊看到秦渊纠缠那女人了，但一个聪明的准太太，知道如何给未来丈夫留颜面和余地。

　　不过，她挺怄火的。

　　这样冷漠的男人，对那女人，眼底的怜悯和温情，流露得不加掩饰。

　　极力要拥抱，又不得不克制。

　　他有多诱惑迷人，万喜喜忽然生出一种恶毒的破坏欲。

　　她推门下去，临了又回头，“秦渊，我相信没有你征服不了的女人，你最好也相信我，我同样没有征服不了的男人。”

　　他吐出最后一缕雾，没回应。

　　安桥坐上车，驶离和平苑，“秦董让您回去一趟。”

　　秦渊揉着鼻梁，疲累到极点，“明天回。”

　　“那闻小姐...是断了吗。”

　　他动作一停，随即力道更大，“如果我不断，我父亲会动她吗。”

　　安桥摇头，“我不清楚。”

　　“你不是他的人么。”

　　她愕然，“秦总您——”

　　秦渊闭上眼，神情喜怒不明，再未出声。

　　***

　　闻伊晚上在小区锄杂草时，以为遇到坏人了。

　　从西门，跟她到南门。

　　清清冷冷的月色里，男人倚着路灯杆，在抽烟，气质比月色还清冷几分。

　　虽然隔开四五米，长夜寂静，呼吸也清晰可闻。

　　像他这个人，气息凉，也淡。

　　她扔了锄头，“秦南山。”

　　紧接着，男人侧过身，“工资多少。”

　　“四千五。”她补了一句，“有保险。”

　　他轻笑，“你倒是物美价廉。”

　　饶是闻伊的脾气再好，也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