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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几个小时，权九言也是精疲力尽，但他半个字都没说。

他们的座舱已经缓缓上升，想要下去已经是来不及了，程瑶生着气，背对着权九言，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我没有跟踪你，这是偶遇。”权九言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程瑶冷哼一声：“偶遇需要包场吗？”

“我希望你能安静地欣赏一次景色。”权九言道。

“那你也应该下去，才叫安静。”程瑶毫不客气。

权九言不说话了，甚至放轻了呼吸。

他们的座舱缓缓向上，离最高点越来越近，窗外的风景真的很美，程瑶看的认真，心里也乱的很。

说实话，她有很多问题想问。

“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追着我不放？”程瑶看着夜晚的泰晤士河，语气冷淡地问道。

权九言心一痛。

和安德鲁一样，她也觉得自己并不爱程瑶。

其实也没有错，程瑶出事之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程瑶的感情，所以才会让两个人之间有那么多的隔阂。

也许现在是个把话说清楚的好时机。

“我没有谈过恋爱，”权九言缓缓道，“之前，我并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我以为婚姻和工作是一样的，我只要完成自己的职责就可以了。”

权九言向来是个不会表达的人。

他停顿下来，再也不知道后面该怎么说。

最后，他张张嘴，说了句：“是我的错。”

第三十章 晚了

程瑶扯了扯嘴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转过身看向权九言，说道：“一句你错了，就可以让一颗破碎的心重新活过来吗？”

“完成你的职责？”

“跟别的女人接吻，上床，甚至陪她去产检，这些就是你作为一个丈夫应该完成的职责？”

“甚至，将我们结婚时去庙里求来的平安符都给了别的女人，这都是你作为丈夫该做的职责是么？”

程瑶一字一句，语气冷漠而平静。

权九言诧异地看向程瑶，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恢复记忆了？”

程瑶冷笑：“是啊，恢复了。”

权九言紧接着皱眉，“什么上床？平安符又是怎么回事？我的平安符是丢了，我没有……”

“够了！”程瑶厉声打断权九言，“不要再说了。”

她看着权九言的双眼，那里面已经不再有一丝对权九言的爱意。

她说：“我对你已经死心了，权九言。”

他们的座舱在此时达到了最高点。

昏暗的座舱里，权九言看不清程瑶的脸，他只听见她说——

“权九言。”

“我们离婚吧。”

……

三年前，她站在他面前，满眼失望地摘下那枚平安符，说：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之后，她就遭遇了飞机失事，消失在了大海里。

三年后，她重新站在他的面前，却是满眼冷漠，说：我们离婚吧。

权九言的心一下子摔落，传来窒息的疼痛。

他下意识感觉到，如果这一次他答应了她的要求，她将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不管多少年，都不会再出现了。

心脏的疼痛让权九言喘不上气，本能的开始深呼吸，他僵硬地伸出手，想要抓住程瑶的手。

“柒柒，我们之间有误会……”

程瑶后退一步，躲开了权九言，说：“误会也好，真相也好，我们之间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我承认，我在大学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对你一见钟情。”

“后来我想尽办法和你结婚，那时我一直心存希望，只要我好好做一个妻子，你一定会爱上我。”

“可是五年，你用你的实际行动告诉我，我是多大的一个笑话。”

“不管我怎么做，做什么，你都视而不见，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爱我。”

“我已经累了，权九言，我不想再过以前的生活了。”

权九言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活生生地掏出来，摔碎了，还被狠狠地踩了一脚。

“不是的，柒柒……”

权九言再次上前，这次他抓住了程瑶的手，他语气急切，生怕她现在就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他深深地看着程瑶的眼睛。

他的声音一如从前的低沉，却带着明显的轻颤。

“柒柒，我爱你。”

好简单的五个字。

却让程瑶的心在这一瞬间猛地缩紧。

八年，整整八年。

程瑶盼了又盼，终于在高空之上的伦敦眼中，听到了三年前她最想听到的话。

权九言的语气是那么的认真，他想要表达给程瑶的情感，全都凝聚在了一句话中。

他多么希望，程瑶可以收回那句话，他不想和她再次分开了。

可是……

程瑶冷漠地推开权九言的手，双眼中没有半点情绪。

“太晚了，我已经不爱你了。”

第三十一章 伦敦眼

接下里的一周，权九言都没有再出现在程瑶的面前。

程瑶也并不关心权九言是去了哪儿，她每天照常去伦敦的各个景点游玩，权九言不在，程瑶甚至觉得放松了许多。

只有权九言的助理知道，权九言病了。

那天从伦敦眼回来，权九言就一头倒在了酒店房间的地上，助理听到声音，及时把他送到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是长时间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血糖低，再加上情绪起伏大，才会晕过去。

助理陪着权九言一天一夜，才等到他醒来。

权九言醒来的第一句话是：“不要告诉太太。”

助理不知道伦敦眼上发生了什么，听到权九言这么说，他心里知道怕是两人之间聊得不太愉快。

休养了几天，权九言的身体终于好了一些，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权九言半躺在病床上，吩咐助理：“订回国的机票吧。”

助理迟疑地问道：“订几张？”

助理看见权九言的神色有一瞬间难以言表的悲伤，很快又恢复平静。

“一张。”

“好的。”助理点点头，明白老板这是彻底失恋了。

权九言失神地看着白色的墙壁。

其实他这是逃跑行为，任由程瑶在外面玩多久，只要不回国，这婚就没得离。

只要不离婚，总还是有机会的。

回国的这一天，助理收拾好行李，先一步在楼下等权九言。

而权九言站在程瑶的房门前，迟疑着终究是没有敲响这扇门，他垂下眼眸，无声地呼出一口气，离开了酒店。

他并不知道，程瑶也站在门口，沉默着听着权九言离开的声音。

程瑶知道权九言站在自己的门口，她的心里七上八下，希望权九言不要敲门，可心底，还是有一点点想要他敲门的期待。

听着权九言搭乘了电梯离开，程瑶松了一口气，那一点点期待也变成了失望。

不要再心软了，要放下权九言。

程瑶呆呆地站在原地，摸着心脏，这样对自己说。

不可以重蹈覆辙。

绝不可以。

……

回国之后，权九言重新接回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