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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乏力感袭来，眼皮有千斤重，然后黑暗就淹没了她。

……

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挣扎着要起来。

却被人按住，“别动。”

她一偏头就看到了南辞月，不太想和他说话，扭过头不看他。

南辞月轻叹，“我知道你生我的气。”

墨衍泫闭上眼睛，没理他。

他又说，“对不起。”

她鼻尖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哭的人，可是这一刻的酸涩却怎么也抵挡不住。

南辞月指腹擦轻轻擦掉她的眼泪，“我不否认开始接近你是想利用你，但是……后来我爱你这件事，是我最无法掌控的意外。”

“所以呢？”她太久没说话，开口时嗓音哑哑的，“你爱我，我应该感激涕零吗？如果没有你，我或许会和允哥哥一起自由自在，浪迹天涯，不会被江山百姓所困，可是因为你的介入，我……”

不仅心千疮百孔，就连身都已经破碎不堪。

情绪牵动旧伤，她咳了起来。

本来身体就因病痛折磨的脆弱，现在咳了几声就有些喘不过气，脸色更加惨白。

南辞月脸上的担忧没有任何的遮掩，他将她拦在怀里，让她靠在他肩上。

说话时嗓音里缠着无边的心疼，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让你替我挡那一剑，是我这辈子最无能时刻。”

墨衍泫说不出话来，一切都是她自愿的，这点没什么可怨的。

当年替他挡剑的时候，他已身受重伤，如果她没给他挡，他早就进了阎王殿。

或许一切都是天意。

南辞月抵着她的额头，认认真真的看着她，“你这病根，我一定给你治好。”

墨衍泫推开他，“不用。”

她情绪略微激动，又开始咳嗽，她对她太过冷淡，南辞月轻叹一声，只好宣了太医来。

诊断完，南辞月和李萧一同走出房门，他问，“她的病怎样？”

李萧是常年跟在他身侧的御用太医，他到哪，李萧跟到哪，医术可称得上是天下少有，南辞月很信任他。

李萧的面色却有些沉重，“虽然这些年在膳食上已经给娘娘进行了调理，但是娘娘的身体并无任何的大好之势，如今……悲伤过度，加之舟车劳顿，忧心忡忡，娘娘她的病已经……怕是熬不过两个月了……”

第24章 她逃他追，他追她打

两个月……

这三个字传入耳，南辞月僵住，仿佛瞬间跌落寒潭，浑身血液凉的他心颤。

“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的问。

李萧缓缓道，“皇上，您一直不太敢直视娘娘的病，所以甚少追根究底的问过她究竟怎样，臣也不敢多言，但今天既然您问了，臣亦不敢欺瞒于你，娘娘她大限将至……”

南辞月的手无声的紧握成拳，“毫无办法？”

李萧欲言又止。

南辞月，“说。”

“有一种极其凶险的方法，臣不建议尝试。”

“说。”南辞月仍旧执着。

李萧，“西疆巫蛊之术，臣没记错的话，允王生母乃西疆人。”

南辞月神色微变，吩咐侍从，“让南业和她哥哥过来陪陪她。”

语毕，便转身离开去找上官允。

……

上官允因墨衍泫和李泛联手，将百姓生命当儿戏，是重罪。

但因此案没有经过审理，没有关押在监狱，而是禁足于凤安府衙内。

南辞月到的时候，上官允正立在窗前看外头已经开了的迎春花。

“六弟。”南辞月先行出声。

上官允淡笑，没有回身，问道，“是因为她的病吗？”

“嗯。”

上官允没有说什么废话，自怀中取出一个白瓷瓶，转过身道，“要救她，就是和她同生，这共生蛊想必你也听闻一二了。”

南辞月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白瓷瓶子上，伸手欲接。

上官允却捏紧瓶子，又道，“同生共死，你想好了？”

“嗯。”南辞月拿过那瓶子，“我这条命是她救下的，还给她也无妨。”

上官允笑了下，“既然如此，又何必伤她的心。”

南辞月握住瓶子，抬眸看向他刚刚看的迎春花道，“在其位谋其政，我可以为她赴死，但万千子民不能，清除朝堂佞臣，威震四方敌国，天下安定之日，我不在其位又何妨。”

上官允转身与南辞月一同看向外面，好像看到了盛世太平。

上官允，“林璪落网了？”

南辞月，“快了。”

只要发现他现在人在凤安，林璪必定按捺不住。

说完，南辞月不想过多逗留，转身欲走。

上官允叫住他，“皇兄，此法凶险，让我为她保驾护航，可否？”

南辞月停住脚步，点了点头，“我不希望她知道这件事。”

“好。”上官允道。

……

回去时，墨衍泫昏迷着，秀气的眉头皱着，应该是很不舒服。

墨衍泫的二哥南凛正守在屋内，见南辞月来，行礼道，“皇上。”

南辞月点了下头，然后便坐到床侧。

南辞月双目看着墨衍泫，道，“你和岳父大人暗中先行回朝和南正汇合，朕怕七弟对付不了林璪一党，过段时间朕在回安平，你们多多帮衬着点七弟，他玩心太重，也该收收心了。”

上官越虽然聪明，但无心权势，应该好好历练历练知道什么是责任，就算他有什么意外，有南业辅佐，他也放心。

南凛领命，“是。”

南凛出去之后，南辞月便服下了共生蛊。

刚服下便觉体内翻腾，犹如千军万马在吞噬。

上官允吩咐人准备药浴，然后施以针灸，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南辞月才觉通身舒畅了很多。

上官允给墨衍泫把脉，点了点头，“比我料想的要顺利的多。”

南辞月点头。

上官允，“皇兄，将你们的命绑在一起，意味着她若不想活，你就活不了，明白吗？”

南辞月深深的看向还在昏迷中的女人，“这样也好。”

……

墨衍泫醒过来时，明显觉得轻松了很多，不似之前的乏力，脉搏跳动也有力了很多。

好似她从未重病过一般。

她从床上缓缓坐起来，动了动双手，运气，丹田内有源源不断的气力支撑着。

墨衍泫皱眉，左右看着自己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