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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的妹妹兴许发现了什么，可她却不想林曼担心自己。

柳小清的眼尾瞥过玻璃推门里那个忙碌的背影，眼眶微酸。

她和赵瑜早已经没有了以后，尽管他这阵子照顾她，给她惊喜，可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不想再让身边人都担心自己。

林曼的眼眸注意到柳小清的眼神，心底不由得生了一丝烦闷。

赵瑜收拾完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看着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看着电视的柳小清，喉头滚了滚：“那我先回去了。”

林曼这才起身连忙催促道：“很晚了，快回去吧。”

赵瑜走到了门前，他固执地回过头，却发现柳小清始终都没有回头，他眼里的光芒霎时灭了。

林曼给他打开门，门外的冷风瞬间钻入他的身体里，让他的心在刹那间冷凝成冰。

他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明天……明天我再来看你。”

赵瑜话音刚落，“砰”的一声，门被林曼狠狠的关上了。

第三十二章 怎么想

赵瑜怔在原地，他喉头滚了滚，苦涩的笑容在他的唇角蔓延，他喃声说：“我会再来的。”

回应他的是轰隆隆的雷声，很快雨滴砸在走廊上的窗户上。

赵瑜却恍如未闻，他径直下了楼。

昏暗的天空里，大雨铺天盖地从天际倾泻下来，赵瑜仰头看着天际弥漫的雾气，他苦涩一笑，多么像自己此时的心情。

他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公寓，雨水滴答滴答的落在他的外套上，顷刻间浸湿了他的外套。

赵瑜却全然不在意，他脚步沉重的走着，整个地面都弥漫着雾气。

雨水顺着他湿透了的头发上缓缓滴落，才不过片刻而已，他浑身狼狈的站在雨中，他仰头看着公寓里熟悉的那个门栋，雨水顺着他额间的发丝低落而下，遮挡了他的视线。

寒冷的雨水将寒意带到了他的身上，赵瑜浑身上下都在滴着水，他狼狈的上了车。

直到车门关上，阻绝了窗外的大雨，他轻吐出一口雾气，发动了引擎。

赵瑜却仍不肯走，他喉头滚了滚，直到夜色渐晚，那个熟悉的房间关上了灯，他才毫不犹豫的驱车离去。

另一边。

林曼关上了灯，看着停在公寓楼下熟悉的车才离去。

她将窗帘拉上，才看向仍然坐在沙发上的柳小清，微叹了一口气，终究是疑惑的问出口：“姐，你对赵瑜是怎么想的？”

柳小清闻言只是垂下了眼睫，然后沉默不语。

林曼却坐在柳小清的身旁，用遥控器关上了电视，她呼出一口气，犹豫良久才说：“姐，你原谅了赵瑜是吗？”

她的话语虽然是问句，但她几乎已经确认了柳小清心中对赵瑜的想法。

柳小清闻言紧攥着沙发，她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的说：“我没有。”

柳小清垂下了眼睫，她甚至都不敢偏过头看向林曼的眼睛，她的语气说的那么斩钉截铁，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原谅了他。

林曼坐了下来，靠在柳小清的身侧，怀疑的目光落在柳小清的脸上，她心中微叹，缓缓抱紧瘦弱的柳小清：“姐，我只是……还无法原谅他之前对你做的事情。”

柳小清沉默的回抱着林曼，林曼闷闷的声音从她的肩膀处传来：“姐，我很怕你受伤。”

柳小清闻言微怔，她的温柔的抱着林曼，肉柔声说：“没事的，姐姐心中有数。”

林曼听见她的话，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踌躇良久才将赵瑜一直站在公寓楼下的事情告诉了柳小清。

柳小清喉间微酸，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她喃声说：“答应姐，我们不提他了好不好？”

柳小清褐色的瞳孔看向窗外雾气弥漫的天气，雨水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她的眼底不由得染上了一丝担忧。

她不由得想起前几天赵瑜的求婚，她的眉眼温柔了许多，她想起赵瑜温柔的眼睛，心口一痛。

柳小清听着窗外的雨声，而她的心却在这一刻碎裂成冰。

第三十三章 机会

赵瑜熄灭了引擎，车窗外的雨声渐小。

他下了车朝着自己的公寓而去，他推开门金毛窜了出来，在他的脚尖摆动着尾巴，坐了下来，金毛的毛发都被他裤腿染湿了。

常景见赵瑜浑身都湿透了，嫌弃的皱着眉头：“你这是怎么了？还淋成这个样子。”

说完，常景将金毛赶去了另一个房间，这才拿起一个毛巾递给了赵瑜。

赵瑜沉默的从他手中接过了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却听见常景轻声一叹：“看来你对柳小清是认真的。”

赵瑜攥着毛巾的手微顿，不发一言擦拭着头发。

常景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说：“我记得你说过柳小清已经时日无多了。”

赵瑜将毛巾摔在了地上，一双漆黑的瞳孔里透着一丝冷意。

常景摊了摊手微微叹了口气：“我可没有什么恶意，不过你不是在国外有认识的朋友吗？你可以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认识的医生，去问问总可以吧？”

赵瑜闻言这才眸光落在常景的身上，他灰败的眼睛忽然透出来一点光。

他睁大了眼眸，修长的手指握着手机，指骨都在泛白。

如果柳小清的病情真的还有一丝的希望，是不是他还有一丝机会？

赵瑜想起柳小清避而不答的神情和她的拒绝，心头闪过一丝犹豫。

常景拍了拍他的肩：“说不定她不愿意答应你，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赵瑜紧握着手机，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响起：“真的吗？”

他垂下了眼睫，神情落寞不已，心中却不由得升起最后一丝希冀。

常景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我觉得是真的。”

说完他拍了拍赵瑜的肩膀，继续说：“柳小清的病好了，你的愿望就能成真了。”

赵瑜闻言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出神。

心口溢出一丝微末的希冀，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另一边。

林曼带着柳小清回到了医院。

今天是柳小清进行复诊和化疗的日子。

病房里，柳小清看着神情凝重的医生，深吸了一口气：“宋医生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林曼也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医生，闻言她拍了拍柳小清的背。

宋医生神情有些不忍的说：“你的情况不容乐观，还要继续化疗，至于化疗的效果还需要观察。”

林曼送走了医生以后，回到病房的时候，浑身都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

化疗室。

柳小清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她蜷缩在床上，等待着疼痛的降临。

直到医生用针管将药物打了进去，一股绞痛从骨髓处传来，柳小清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她不能让林曼担心。

柳小清的额头都渗出了点点虚汗，她缩在病床上的一角。

直到护士走出了化疗室，她都没有察觉。

林曼缓缓推开了门走了进来，望着蜷缩在床上的柳小清，眼眶瞬间红了一圈。

她一直都知道柳小清忍着化疗的痛楚，只是不想让自己发现。

林曼呼出一口浊气，这是柳小清缓缓从病床前起来，林曼忙过去扶着柳小清下了床。

柳小清在林曼的搀扶下坐在了轮椅上，她仰头看着林曼吃力的表情，喉间微酸。

第三十四章 疏离

林曼沉默推着柳小清回到了病房。

柳小清直铱驊到躺在了床上，才慌慌张张的将被褥盖住自己满是针孔的手。

林曼看着柳小清的动作，她的心间酸涩不已，自己那么好的姐姐，却要受许多的折磨。

她从口袋里拿出来刚刚的复诊单，心情沉重，她知道治疗好柳小清的几率太小了，可尽管这样，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柳小清伸出瘦弱的手按住了复诊单，她勾起唇角扯出一抹笑：“别看了。”

林曼勉强的笑了笑，收好了复诊单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可我就是担心你。”

她趴在病床前看着眼前平静的柳小清，眼圈红了红，她伸出手抱住柳小清。

她心中微叹，姐姐还是那样好强，即使自己就在她的身边。

另一边。

赵瑜公寓。

赵瑜正在挨个的问自己以前认识的人，可都没有消息，手机的屏幕暗了下来。

他握着手机的指骨都有些颤抖。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他在A国的朋友的电话。

赵瑜接通了电话，电话里的人打了一声招呼：“嘿，赵瑜，你让我找的医生，我给你找到了。”

赵瑜漆黑的瞳孔里亮起来一束光，他压下心中雀跃的情绪，问道：“真的吗？”

他握着手机的指骨都有些颤抖，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说：“是真的，但是我不确定可不可以救她，到时候我把他的电话发给你。”

赵瑜心中稍定，他连声道谢着说：“谢谢你，实在是麻烦你了。”

手机的屏幕黑了下来，可他的心中却升起了一抹希冀。

赵瑜看着手机上发来的地址，也在A国，想起柳小清曾今所说的想看冰灯节，A国比冰城的冰灯节还要早一些。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十点。

赵瑜动身将昨天买来的食材，一一洗净切好，直到将饭菜盛到饭盒里，这才驾车去柳小清的家。

公寓。

赵瑜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柳小清的家楼下。

他按响了门铃以后，拎着饭盒的手都有些颤抖。

林曼打开了门，看着眼前的人冷嘲热讽道：“陆教练怎么又来了？”

赵瑜的目光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