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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玩味“是不是付了一笔定金后跟你说，需要大纲和三集剧本去平台过审？然后一直改，一直审，再继续改，但就是进入不了下一阶段，你提稿酬，他们就推说还未立项，要等平台过审了再付。这帮小公司，永远是左口袋进右口袋，总想着一毛不拔把事儿做了。”

　　王小端怎能不知这其中规则，无奈道：“身为编剧我们也很被动，知道是这样，总不能跟人撕破脸吧，十个项目里能成一个就不错了。”

　　“那你更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了，跟平台直接签约，不会有这些后顾之忧。”程姐赶紧抛出橄榄枝，“夏来来的眼光，我是很相信的，他推荐的人，一定没错。”

　　那边三人谈着工作，这边吧台三人也没闲着。

　　闻人婕趁着倒水送咖啡的机会偷听偷看到了不少信息，回头就跟平原和高建岭分享：“别看他们画大饼，其实各有私心。那个制片人呢，不过是卖脱口秀明星一个面子，她想找的编剧是那种完全听她指挥要价还不高的。而那个夏来来呢，他对王小端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咳咳，老高，你要小心点。”

　　高建岭朝那边望了一眼，夏来来没怎么说话，始终面带微笑地看着两位女士，主要是王小端，王小端的注意力则集中在听程姐讲话上。

　　“王小端有她自己的主意，不用我们操心。”高建岭得出结论。

　　“可以啊老高，你们两个还没正式开始呢，就已经过渡到老夫老妻彼此信任理解的程度了？是不是有点太超前了？”

　　尽管听惯了闻人婕的闻言闻语，一句“老夫老妻”仍令高建岭不自觉手抖。

　　“依我看。”平原在另一旁说，“有个人比王小端更适合做编剧。”

　　闻人婕知道他在揶揄自己，毫不承让地接道：“不如我去自荐一下？”

　　“人都要走了，再不自荐来不及了。”

　　如平原所说，那边三人已经谈完，程姐和夏来来站起身来，夏来来又与王小端说了几句，然后和程姐一同离去。

　　王小端收起二人用过的杯子，送到吧台这边来，闻人婕看了她一眼，便已得到答案。

　　“你就这么同意签约了？”

　　“我这种层次的编剧，哪有资格挑甲方。”

　　“那为什么不答应和他们一起吃晚饭？”

　　“因为要做穿越试验啊。”

　　王小端所言不虚，对现在的她来说，弄清楚她的幸运币与穿越的关系，比什么都重要。在没发现六便士这个关键点之前，她尚且可以把这一切当作意外撞上偶然，但是现在她想弄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是六便士？为什么陈立花要珍藏这枚硬币又不愿让她知道？她想知道为什么，就同高建岭想知道为什么他会穿越到三十年后一样。

　　她与高建岭的目标是一致的。

　　今晚的试验他们还要验证一点疑惑，那就是，除了王小端，其他人可以借助这些必备要素一同穿越吗？

　　闻人婕自告奋勇主动报名，也的确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

　　晚上 9 点，Slower 提前打烊，暑期校园没什么人，正是进行穿越试验的好时间。几人来到大草坪的毛主席像后身，经过之前几次穿越得出的经验，穿越地点前后是一致的，所以最好选择三十年来没有变化的场地，不然容易出现高建岭第一次穿过来时遭遇的那种意外。

　　王小端将手机和六便士交到闻人婕手里，再由高建岭握住闻人婕的手——

　　眨眼间，高建岭消失了，闻人婕却还在原地。

　　“什么鬼！”闻人婕抱怨，狐疑地看着手中的手机和六便士，“凭我这异常发达的大脑都不能穿梭时空吗？

　　王小端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个现象，不过倒是证明了一件事：她虽不是穿越的主因，但能和高建岭一起穿越的，看来只有她。

　　王小端和闻人婕坐在草地上等高建岭回来，才坐了几分钟，俩人就被咬了一腿蚊子包，不得不站起来四处溜达。

　　一晃二十分钟过去，已经刷新了高建岭最长穿越记录。

　　闻人婕等得稍许不耐烦，嘟囔道：“老高不会穿回去不回来了吧？”

　　王小端明白这不是没可能，在没彻底搞清楚穿越规律之前，每一次穿越都有可能是永别，理智上接受，心里却有些空落。

　　“闻人，你为什么对穿越这事这么上心？”

　　“很简单啊，如果老高能回到穿越那天之前，不让那件事发生，我妈就不会路过那里，她就能正常地生下我……然后好好活着。”

　　闻人婕故意说得漫不经心，却还是让王小端听出了她说最后一句时的哽咽。

　　“是我想当然了，我以为像你这样，拥有别人没有的超能力……”

　　“我宁可不要这超能力，不要这两倍于人的人生，我更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有妈的孩子。”

　　王小端正要对她说“对不起”，后方传来声响，她们回头看，果然是高建岭回来了。他虽和平时一样淡然不迫，但看向她们的眼神中，似有一丝遗憾。

　　这遗憾主要是对闻人婕。

　　“我见到了我的同学张卫兵。”高建岭告诉她们，“这一次终于确认了具体时间，是 1990 年 5 月 4 日晚上 9 点，除了日期，时间地点都与现在平行。”

　　对不起闻人婕，看来他没办法回到那一天以前了。

26. 又见故人来

　　临近大暑，高温不下，随便动动就出汗的日子里，王小端竟然在替人遛狗。

　　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自从脱离上下班约束，成为自由职业编剧，几个月来，她钱没挣到多少，事儿多得比狗都忙。这不，刚哥号称痛风病犯了，没法出门，他楼下的几位养狗阿姨不是陪孙子上课就是避暑旅游去了，没人帮他遛狗，于是第一个想到了王小端——原因嘛，海森堡喜欢她。

　　王小端在遛狗前已经做好了要被玻尔累个半死的心理建设，没想到这一路遛下来，真正折磨她的不是玻尔，而是爱死她了的海森堡。

　　身为一只纯种法国斗牛犬，海森堡怕热，很怕热，所以走几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