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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大哥不必担心,我能看的开,今日的事也耽搁了两位兄长的正事,着实抱歉。”
顾景松回道:“三弟能开看就好,其实我们也没耽搁什么。”
兄弟三人一番寒暄,才分别回各自的院子。
慕清澜今日一大早便知夫君请宗族长辈过来,商议将顾修明从宗族除名的事,当看到谢云渊回来时,她当即就问:“夫君,如何?”
谢云渊道:“现在我们膝下无儿无女了。”
闻言,慕清澜便知宗族长辈们同意了这个决定,有个问题她早上还没来得及问,如今便问:“夫君,修明已被判流放崖州,这辈子都不可能回来了,你为何会想到把他从宗族除名?”
谢云渊如实道:“首先,他的所作所为,就已不配为顾家子ᴊsɢ;其次,我们长子的名额总不能让他一个不孝子给占了;最后,我也不想给一个逆子做父亲。”
慕清澜眼神一亮,声音含笑:“我也不想做逆子的母亲。”她说着,眼巴巴地看着他问,“夫君,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现在我也没什么大事要做,有时间带孩子了。”
谢云渊笑问:“阿瑶就那么喜欢孩子?”
慕清澜连连点头:“喜欢的,有个孩子也能多点乐趣,我平时闲着也是闲着,有个孩子给我体验一下相夫教子的感觉也挺好的。”
听罢,谢云渊眼底掠过一丝愧疚,阿瑶那么喜欢孩子,可他却……
那姓温的庸医到底行不行?
他将人搂进怀里,温声软语道:“阿瑶,我们再等等好不好?”
慕清澜倒也没有多想,只以为他因顾修明的前车之鉴,对过继孩子一事有了阴影,一时半会儿估计都不会想要孩子,便仰起头来,笑盈盈地看着他,马上话锋一转:“好啊,我们再等几年吧,其实我方才也只是随口一说,想想我还年轻,也不该天天围着孩子转。”
谢云渊低下头,用额头蹭了蹭她的额头,声音温和,语气笃定:“阿瑶,我们会有孩子的,属于我们的孩子。”
慕清澜低笑出声:“我们的孩子,那肯定是属于我们的,难不成是属于别人的?”
谢云渊没有解释,看怀里的小妻子笑靥如花,眼神越发温柔,神色越发温和。
为了他与阿瑶的将来,他决定,继续坚持相信那庸医的医术,那庸医的医术不行也得行!
第三百一十一章 怀疑人生
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谢云渊闭门思过半个月,这半个月什么也没做,就陪小妻子,或者夫妻俩去寿安堂陪陪母亲,就连祁蕴文有案子要找他,他都直接拒之门外,说要在家中思过,让对方自己想办法。
在这半个月里,谢云渊与慕清澜也真的做了先前提起的雅事,赌书泼茶、烹茶论诗、琴瑟相和、下棋、作画,日子过得自在。
慕清澜以前在娘家虽不受宠,但孟家世代从文,家中也有藏书阁,她作为孟家的姑娘也能去藏书阁取书看,平时鲜少出门,都是看书、练字打发时间。
她写得一手飘逸有灵气的簪花小楷,虽算不上才女,但看的书多了,也算是肚子里有点墨水的,谈到诗词歌赋,她倒也能接的上话,还能跟谢云渊对诗。
下棋她也会,自己在闺阁中时就自己琢磨,棋艺还不错。
就是弹琴作画不行,孙氏并没有给她请女先生教导,所以她也不通音律,只能听谢云渊弹琴,单纯的欣赏。
作画也没受过教学,但看谢云渊画的一手好丹青,她忽然心血来潮,就对画画有了兴趣,就央着谢云渊教自己。
谢云渊对这种小要求,哪有不依的?
一个教,一个学,这多好的夫妻之间的雅趣?
但也正因如此,他给自己收了个问题学生,以前他更偏向于“没有教不会的学生,只有不用心的先生,只要学生认真学,那肯定能教会”这种说法。
现在因为怀里的人,他颠覆了认知,先生再如何用心,也教不会没天赋的学生,他这小媳妇是真的没天赋,只会把先生气得说不出话来。
譬如,什么东西画的不像,小媳妇就来了句让他怀疑人生的话:“夫君,你到底行不行?怎么连那么简单的都教不好?”
这是宁愿相信他没教好,也不愿相信自己没天赋。
谢云渊看着宣纸上那只鸳鸯不像鸳鸯,白鹅不像白鹅,鸭子不像鸭子,甚至还有点像鸡的玩意儿,陷入了沉默,这画的简直不忍直视,但却是她画的比较好的一幅画。
作为丈夫,谢云渊都不想承认这是他教出来的学生。
谢云渊看着她的画作,看了片刻,才下定决心试探着跟她商量:“阿瑶,要不我教你弹琴吧?整天对着画,也委实无聊了些,多发展点兴趣爱好。”
慕清澜撂下画笔,虽然她看着自己的画作,心中挫败,已经快要放弃了,但还是想再挣扎一下,听到夫君的话,她直接放弃挣扎,嘴上还是勉为其难道:“也行吧,弹琴似乎也不错。”
谢云渊总算松了一口气,再瞧了眼她的墨宝,冒着把人惹恼的危险,又试探着问:“阿瑶绣工不错,那些花样怎么描出来的?”
闻言,慕清澜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面色古怪地觑了觑他,回道:“我自己不会描花样,这不是还有丫鬟?她们描好了,我动针线,不也是我绣的?”
谢云渊:“……”
然而,谢云渊没想到自己刚从一个大坑里出来,又掉进另一个大坑,他又听到那句熟悉的让他怀疑人生的话:“夫君,你这教学能力到底行不行啊?”
很显然,他这小媳妇对弹琴也没有天赋,那琴声就跟魔音穿耳一般让人头疼。
慕清澜学了几天,起初是觉得谢云渊不行,后来自己的琴声吵着自己耳朵,慢慢的她总算有点自知之明了,感觉是自己不行,对弹琴那真是毫无天赋,学了几天越学越没兴趣,还不如作画。
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面前这把古琴,那么好的古琴在她手里被她的双手糟蹋,委实是暴殄天物,就如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沉默了会儿,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坐在她对面的谢云渊。
四目相接,慕清澜眼神里透着挫败与幽怨,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谢云渊约莫知道了她的想法,斟酌着言辞,非常识趣的委婉地给她递台阶:“阿瑶,学琴辛苦,时间长了,手指头都要长茧子,瞧着你练琴这般辛苦,我也心疼,要不我们就不学了?”
这话说到慕清澜心坎儿上,但嘴上还是坚持一下:“做事要有始有终,半途而废多不好?”
谢云渊非常上道,继续努力给她递台阶:“这种事情夫妻之间有一个会就行了,以后若你想听了,我再弹给你听?”
慕清澜故作沉思片刻,才勉为其难道:“那好吧,既然夫君心疼我学习辛苦,那就暂且先不学了,我也不想夫君心疼。”
谢云渊马上转移话题:“阿瑶,我们到院子里走走,放松一下。”
慕清澜也不想再对着琴,立即就同意了他的提议,与他一起到后花园散散步。
经此一事,谢云渊往后也不敢轻易尝试教她学什么了,不然教的人怀疑人生,学的人也怀疑人生,有时候不是先生教的认真,学生学的认真就能学好的。
二月份天气已经暖和了许多,雪也不下了,但雨水多,春雨绵绵。
春季万物复苏,后花园里也没有冬季这般萧条了,放眼望去,绿意盎然,不少春季绽放的花卉已争相绽放。
慕清澜与他肩并肩走,忽然道:“夫君,我看读书人都挺辛苦的,就比如二嫂家的修宏,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继续苦读,因为要参加今年春闱,他更用功了,简直是废寝忘食。”
谢云渊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