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小说我只要夫人桃桃谢今宴完整-我只要夫人桃桃谢今宴完结阅读
菜,饿得受不住就去偷大夫人的小白狗的鸡腿。
那时我就想,人为什么活着,难道就为了和这狗争食吃?
后来阿娘把破布衣衫撕成条,挂上房梁,摇摇晃晃踩上那凳子。
我以为她做了个秋千,抱着她的腿撒娇,让她先给我玩。
阿娘满脸泪水,咬咬牙又熬了下去。
一直熬到将我送进傅府,遇见夫人。
我才第一次觉着,这人得活着,只有活着才能遇到好的事,好的人。
才不枉来这世间走一趟。
那一夜我听见自己对少爷说:
「只要夫人活着,我们便有希望。」
「只有我们活着,夫人才有希望。」
8
为了防止少爷又拉裤子,我将他托给一个整日来我们屋内闲坐的张寡妇照看,揣上一个馒头就进城四处打探。
看守牢城的牢头嘴特别牢,我死皮赖脸磨了几日才透露了点消息给我。
他说永元例律规定立春之后不得刑杀。
距秋后问斩还有八个月,在这之前筹够赎刑的罚金也可免除死罪。
赎买两人需得五十万钱,即五百两银子。
也就是说,我得赚够这五百两银子才能救夫人和傅大人。
虽说把我卖了都凑不够零头,可总算是有了盼头。
我细细盘算着该如何在八个月内筹到这笔巨款。
夫人的布行是指望不上了。傅家才落了难,同行对家就趁机找了地痞来砸店,美其名曰替天行道。
这贪墨灾银的罪名败了名声,百姓也不愿来买布,没几日伙计纷纷另谋他路,走了个干净。
盘算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急着回村告诉少爷这个消息,没承想却惊扰了张寡妇。
茅草屋内,张寡妇坐在床边,双手紧握少爷的手,不知在说什么笑得前俯后仰。
少爷紧贴后墙,单手抚胸,满面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
见我进屋,张寡妇才不舍地放下他的手,一步三回头,声音柔得能掐出水。
「宝,明日我再与你细说这手相的精妙之处。」
我是有些识人之才的,就知道把少爷托付给张寡妇准没错。
前几日还面色惨白,郁郁寡欢卧床不起的人。
现下已是面色红润,有力气用手擦床了。
甚好。
少爷见到我,破天荒主动同我说话,皱着眉吩咐我打盆水给他净手。
净手?!
我环视四周。
茅草木板潦草搭一起的草屋,光穿过稻草间隙在泥地上留下斑驳。
要是下雨,屋内屋外应是没啥区别。
他是对我们的处境有什么误解?
是什么给他错觉认为这里有盆有手帕可以给他净手?
可他是少爷,我是丫鬟。我认命,找了一圈,最后只得将湿了水的衣袖递到他眼前。
他的眉皱成深深的川字,犹豫、纠结半晌,在我手酸准备放下时,他又一把扯了过去。
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擦拭他那纤纤玉手。
可不就是纤纤玉手,金贵的咧。
一个没忍住,我将腹诽脱口而出:「张春姐人干干净净,你这么嫌弃做什么?」
人美心善张寡妇,不仅辛苦照看他,还给他逗乐为他看手相。
他这副嫌弃的样子要是被村里稀罕张寡妇的叔伯们看到,指不定这伤要养到什么时候。
许是看手相时扯了胸骨,少爷龇牙咧嘴躺下,闭着眼喘了好几口粗气,便又如死尸一般。
怪我多嘴。
当夜,还真下起了暴雨。
屋里屋外确实没区别。
我扯了几片大扇芭蕉叶给少爷遮雨,唯恐他又冻到烧起来。
穷人实在不敢生病。
不知何时雨停了,我竟举着芭蕉叶就睡着了。
醒来时一睁眼我甩开芭蕉叶,伸手就去摸少爷身上的衣服。
微潮,无甚大碍。
少爷斜倚着床榻,不知醒了多久,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你只是丫鬟,不欠傅家什么,自行回家便是,不必做到……这个份上。」
我擦了擦嘴角,无所谓地摆摆手。
「为所爱之人,我心甘情愿。」
这世间我最爱之人,除了阿娘便是夫人。
夫人待我如亲妹,给我银子,教我做人。
更是她,让我知晓这世间女子除了给男人当牛做马,还可以为自己而活。
相比之下,我为她做的根本不值一提。
话音刚落,屋内便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只见少爷单手压胸,咳得龇牙咧嘴,面目狰狞。
我连忙上前替他顺气,他却好似见到什么洪水猛兽,边咳边向后墙靠。
我尴尬地收回手。
他这反应弄得我像是在调戏黄花大闺女似的。
不过,看他面红耳赤的,约莫是快好了。
等他好了,我便可以甩手走人,专心搞银子赚赎金。
9
自从被张寡妇摸了手,少爷就明令禁止张寡妇踏入屋中。
可这小破门根本拦不住人,于是他命令我带上他一同去摆摊。
想了想出去透透气可能对他恢复有利,我便将他背上了板车。
摆摊能赚几个钱,可能连饱饭都不够。
可城里所有店家都不用我,眼下也没了更好的法子。
总得先活下去。
我让少爷去借钱,他面上有些挂不住,半晌才悻悻地说没人愿意借给他。
傅家垮了之后,往日那些猪朋狗友对他都避之不及。
没人愿意雪中送炭。
要我说,夫人说他猫嫌狗厌不无道理,做人太差劲连个借钱之人都找不到。
不过带他摆摊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
至少无论我卖什么,摊前总是排着大长队,上至六十阿婆,下至七岁女童。
很多婶娘就算不买也来凑个热闹,这买卖的人气算是旺起来了。
我后知后觉才发现,她们都是冲着少爷来的。
这不是活招牌吗?!
于是我负责干活。
少爷负责吆喝,卖笑。
一开始他死活不愿,可我用夫人压了他,开了一次口后,脸皮渐渐也厚了起来。
别看我们流民村清贫,可村里能人多,大多叔伯婶娘因战乱流亡到此地前都是靠手艺营生。
尤其是几位婶娘能把乏味的吃食做出花来。
有了钱我便向她们买做好的吃食去坊市兜售。
早市卖大娘做的包子馒头七宝素粥,午市卖张寡妇做的素面素饺,晚市卖几个婶娘做的头花小鞋。
「江桃桃,你再往我头上插这玩意儿试试!」
谢小宝拽下头上的小花就想扔。
我一个眼刀杀过去,「你扔了试试,这都是救夫人的钱。」
果然,一提到夫人他就歇火了。
最后只得认命,耷拉着脑袋让我往他头上插小花。
别说,插他头上还怪好看,难怪村里婶娘都说他长得好,夫人的亲弟,自是承的她的好样貌。
那一晚,头花被疯抢,后来我要得多,全村婶娘都放下手中农活帮我做头花。
可有人终是见不得我们好。
10
我问了少爷这仇家和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沉默了,惹的人太多,他自己都不知道被谁寻了仇。
若他不是夫人的亲弟,我真想撂摊子走人。
我们卖到哪,那些地痞追到哪。
整个宁洲的大街小巷都被我推着板车跑了个遍。
有的女客是真执着,通常卖着卖着,仇家来了,我抬起板车就跑,这些女客也拔腿就跟。
七拐八拐拐到巷子中,回头一看,地痞甩丢了,女客却还能笑吟吟地问这个多少钱,那个再怎么卖。
要说这少爷也不是一无是处,他虽腿不能行,但手上功夫有两把刷子。
他让我给他捡了一筐小石子,斜倚在板车上,就这么轻描淡写一挥手,打得那几个地痞嗷嗷直叫。
只是打完后,他转过头看向我,一张俊脸面无表情,可我就是看出些得意的意思,那亮晶晶的眼神,跟老家大夫人求抚摸的狗儿没啥两样。
虽有些臭屁,可总比躺在床上那副要生不生、要死不不死的样子来得生动。
如此周旋了几日,我和少爷被堵在了巷子里。
「谢今宴,你跪在这磕头叫声爷爷,然后把这狗盆里的饭吃了,我就放了这小丫鬟。」
说话之人是户部侍郎的嫡子李元洪,当初他母亲找上门,夫人赔了大半家财,我以为此事便了了,没想到他不仅打断少爷的腿,还一直揪着我们不放。
我试着挣扎了下,身后一人拽得我胳膊生疼,另一人拿着匕首在我脸上比画着。
少爷背靠板车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看向我这边。
我心下一紧,这位爷骄傲矜贵,从前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