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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是，王爷。”
侍女哆嗦着退了下去。
没了药膳，这一疼便是半宿，直到后半夜楚渊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寅时。
楚渊一睁开眼便下意识的喊道：“南婉。”
无人应答，他又喊了两声，方才猛然想起来——南婉已经被他送给鬼医了。
楚渊皱着眉，唤人来为他换了朝服，却总是觉得处处都不合心意。
下朝回来，楚渊习惯性的让侍女端来茶水。
一杯茶下肚，眉头却越皱越深：“谁泡的？”
端茶的婢女忙跪在地上请罪：“王爷恕罪。”
楚渊瞥了她一眼，冷声道：“雪水在地窖里，去取。”

“是。”

楚渊抿了一口，还是不对。
不耐至Zꓶ极，他将杯子狠狠一摔。
“啪——”的一声！
所有下人都战战兢兢跪下。
赶来的管家满面愁容，试探开口：“王爷，要不，我们还是把南掌事接回来？”
楚渊一怔，看着地上那支离破碎的茶杯，心口一动。
管家又道：“南管事对您是最忠心不过了，想必也在等您去接她回来呢……”
接她回来……
楚渊听着，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他瞥了管家一眼，下令：“备车，去毒谷。”
南婉一日是他的人，便终身是他的人，他去接他的人，有何不对？
管家立即往外走，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前来禀报：“王爷，去寒州处理求药队伍后事的人回来了！说是一定要见您！”
楚渊闻言，心中却是莫名一跳。
他走出门，便见前庭停着两辆马车，其中一辆堆满白色的骨灰罐，而另一辆，上面却放着一具棺材！
马车前的侍卫一见他出来，连忙禀报。
“启禀王爷，事情已经查清，七天前寒山泥石流，求药队伍全部被埋在了山底，我们已将逝者骸骨挖出，共一百四十一具遗体。”
楚渊随意点了点头，却突然想到：求药的队伍加上南婉一共也不过一百四十一人！
楚渊心口莫名缩紧，冷声质问。
“一百四十一？南婉已经回来了，如何还有一百四十一具遗体？”
侍卫脸色一白，声音都变哑了：“回王爷，南掌事的尸身，我们是第一个发现的！”
当发现时，南婉浑身筋骨俱碎，死状惨烈，让听说过南婉回京的侍卫悚然不已。
楚渊脸色骤然冷却。
“本王前日还见过她，你是当本王眼瞎还是活得不耐烦了？！”
侍卫见楚渊发怒，一咬牙，起身将棺材盖推开：“这具尸体，便是南掌事的！”
“嘭”一声棺盖落地！
楚渊视线猝然看进棺材。
下一秒，他喉咙仿佛被人死死扼住！呼吸都停滞！
棺材里的女子头戴竹簪，唇角带笑，那张苍白冰冷的脸，不正是南婉！

第11章

霎时间，死一般的寂静。
楚渊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只竹簪。
“怎么可能？！这根簪子是她求药回来要的赏赐，她分明回来了！你胆敢骗本王！”
他紧紧盯着那根簪子，双眼猩红。
“属下不敢！”
密探俯身叩首，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楚渊怒道：“来人，去毒谷把南婉带回来。”
管家从震惊中回神，忙带着人要往毒谷去。
突然，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不必了。”
楚渊抬头看去，只见一身黑袍的鬼医出现在了王府门口。
他手上抱着一个匣子，步履从容的走了进来。
“人已经走了。”鬼医淡然说着，将匣子往地上一扔，“还留了一堆无用的东西给我。”
匣子“砰——”的一声摔在地上，里面的物品散了一地。
楚渊看着地上的东西，身体顿时僵住了。
那些都是他给南婉的东西，幼时送的簪子，宁婉不要的玉镯，甚至他随手一扔的珠子，都在里面，被仔细擦拭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楚渊呆呆的看着，心中骤然一痛。5
管家见他脸色阴沉，忙叫人去将东西捡起来。
鬼医看着管家将东西捡起，又冷声道：“王爷不给个解释吗？”
楚渊方才回过神来，咬牙道：“你要如何？”
鬼医看着棺中的人，竟也没有惊讶，转而伸手进去：“我看着，这只簪子不错。”
楚渊擒住他的手，眼尾猩红，声音嘶哑：“你敢！”
鬼医看着他，竟冷笑一声。
身形诡秘般消失在了原地，转眼之间，竟已消失不见。
楚渊低头去看，只见南婉发上的簪子已然不见了踪迹，南婉竟开始慢慢消失。
“南婉！”
楚渊无措的喊了一声，伸手要去搂她。
却在触手之际，棺中的躯体骤然消散，化为了星星点点的荧光。
楚渊骤然睁大了双眼，目眦尽裂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棺木：“南婉！回来！”
他伸手去抓那点点荧光，却总是从指缝间溜走。
“回来！回来！”
楚渊只觉心中像是被插了把刀子，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这样难言的疼痛。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南婉会离他而去，明明说过只要他需要就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他现在需要她，为什么她却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