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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燃起他的衣角，背后传来灼烧的疼痛，可他叶不上这些，他咬紧牙关，忍痛起身。
这时，耳边传来叶黛极轻的声音。
“阿辰，我们……回家，回……稻安。”
看着她越发涣散的眼神，谢御凝愈加慌乱。
“等你好了，我就陪你回去，想待多久我都陪你。”
但他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终于跑到殿外，一群宫人紧张的围了上来，李元更是一脸担忧。
谢御凝嘶声大吼：“御医！快叫御医！”
随后，他用尽全力抱紧气息越来越微弱的她，把脸贴在她冰冷的脸颊上，暗红的双眼里溢满了悔恨。
“叶黛，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碰别的女人，你不要离开我……”
然而，怀中人仍然没有一丝反应。
他心慌又焦急，愤怒的视线盯落在李元身上。

“御医呢？御医怎么还没来！再不来朕就诛了他们九族！”

话音刚落，御医就背着药箱匆匆赶来。
他连忙跪下行礼，却被呵斥。
“还愣着做什么？救不了皇后，你们整个御医院就为她陪葬！”
御医闻言，惊恐地跪在地上，脸上不停地冒着冷汗。
对上谢御凝森冷的视线，他叶不上形象，连滚带爬的来到叶黛身侧，颤着手把了脉。
没有脉象。
只有死人才会没有脉象。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脸色顿时一片煞白，身子也颤抖的更厉害。
“竟敢如此耽误为皇后止血治伤，来人，将他拖下去砍了！”
“陛下，陛下饶命啊……”
求饶的声音很快就止住，跪在地上的宫人瑟瑟发抖，紧紧的低着头，唯恐灾难落到自己头上。
匆匆赶来的林御医正好看到禁卫军砍头的那一幕，吓得手里的药箱都掉到了地上。
他没有行礼，而是先替叶黛止血。
没有感受到脖颈处的跳动，他下意识的伸手去叶黛的鼻尖测了测呼吸。
此举无疑是在谢御凝的怒火上又添了一把火。
他推开李御医，厉声质问：“你干什么！”
“陛下，娘娘……薨了。”

第十二章 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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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活着！她刚才还说话了！”
谢御凝面如寒霜，眼底的癫狂呼之欲出。
“来人，将这庸医拖下去！”
他的视线扫过不远处跪着的御医，眼底染上猩红。
“谁若能救皇后，朕可以答应他一个条件，倘若你们都救不了，刚才那人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御医们更加恐慌，一个已死之人如何救活？
他们生怕自己会是下一个被叫去医治皇后的人，会被处死在除夕夜。
眼看着禁卫军朝着自己走来，李御医心里一慌，一时口不择言。
“陛下！就算娘娘没有自刎，也活不过今日！”
此话一出，谢御凝阴冷的目光顿时落在了李御医身上。
他厉声问：“你什么意思？”
“娘娘身子早在五年前就开始亏损了，到了今年已是强弩之末，本还能再撑两三月，但娘娘前不久又在雪地里跪了许久，寒气入体，难以撑过除夕！”
谢御凝身子一僵。
五年前，是因为叶黛在那场刺杀上替自己挡了一剑。
前不久，是因为自己心中不悦，所以遵循母亲的意思，特意让他跪到了殿外。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他抱着叶黛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朕先前问你，你为何不说？”
他声音沙哑，与方才明显不同。
李御医提着的心稍稍松了些。
他暗暗看了李元一眼，见他低着头，心中不禁叫苦。
“之前微臣本欲告知陛下，但娘娘考虑到您还在征战，不宜让您烦心，便不让微臣说。”
“朕回来了，也没见你说起！”
“陛下，娘娘说了，是您不信。”
那日庆功宴结束，紫素又去唤他为皇后把脉。
他平日与紫素交流颇多，从只言片语中得出了这个结果。
谢御凝彻底僵住。
“谢御凝，我真的病了，活不了多久了。”
叶黛的话突然在他的脑海里清晰的回晌。
谢御凝低声呢喃：“不可能，不可能……”
可他又忆起小厨房的药渣，她孱弱的身子，以及前日夜里那触手的骨感。
这都能证明叶黛病了，病的很严重。
可他总是会因为各种原因，认为她在骗自己。
为何自己不信她的话？
这时，李元突然上前一步。
“陛下，之前您吩咐奴才为娘娘找的神医已经找到了，现在可请他入宫医治娘娘。”
谢御凝双眸一亮，像是找到了希望。
他催促道：“还不快去！”
李元连忙应下，转身朝着宫门处离去。
天空再次飘起了雪，永贤宫的大火也终于被扑灭。
李御医忍不住看了眼谢御凝。
方才他在靠近时，已经闻到衣服和皮肉烧焦的味道，想来是被烧伤了。
“陛下，下雪了，还是回乾心殿吧，你身上的伤还未处理。”
乾心殿是皇帝的寝殿，也是离此处最近的宫殿。
“下雪了……”
谢御凝低喃一句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将自己的披风盖在叶黛身上，抱着她朝着乾心殿走去。
李御医以为他想通了，连忙起身跟上去，却在起身的那一刻听到这样一句话。
“乾心殿的炭火比永贤宫烧的旺，这样你就不会冷了。”

第十三章 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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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