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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发火哄着谢时晏：“乖点，气也该消了，跟我回去。”

抽开手，谢时晏离远了。

她冷漠看他，“你叫错人了陆总。”

不再喊他陆嫣。

是冷冷淡淡疏离距离的——陆总。

陆嫣眉头深了。

当徐楷的面，谢时晏说：“我不是跟你闹，你也没那样的资格让我为你闹。我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又说：“你不必降身段委屈到自己。别再来烦我了，还有，我真有喜欢的人了。”

说完，转身走了。

“谢时晏！”陆嫣大步上前。

他不许她走。

但没来及。

陆嫣看着谢时晏兔子似的小跑到徐楷车旁，拉开门坐副驾上。

然后，谢时晏看徐楷说：“徐哥哥，我们走吧。”

徐楷送谢时晏回陈汐那儿。

也就刚上车那会儿，谢时晏说了几句话，之后话就少了，安安静静的，不太开口。

她偏头，一直看窗外。

夜景璀璨迷人却冷寂，就像她的心。

一点点的冰凉，沉寂。

徐楷几次想说话。

每次看到谢时晏冷寂的侧脸线条又打消了念头。

稍后，没忍住，他开口：“念念，能看出他在乎你，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

拍下她肩膀，“好好跟他在一起。”

徐楷收回手，目视前方。

稍后，谢时晏转头：“对不起，徐哥哥。”

徐楷：“不用见外。我们是朋友。”

又接着说：“我纯属配合你，你也别有心理压力。其实一早看出来了。陆嫣拎着东西是去找你的吧？”

谢时晏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跑步那天。

点了点头。

今天看到陆嫣那一刻，徐楷就心里有数了。后来，谢时晏更是缠着他说话。

她什么意图，他轻易能领会到。

不是不明白。

徐楷握方向盘，心底轻叹息声。

他无声笑了下，理智冷静给谢时晏分析：“你确实气到他了。”

谢时晏一怔：“什么意思。”

徐楷平静解释：“像陆嫣那样的人，不像低三下四讨好人的。陆嫣身上，有股盛气凌人驾驭控制的气势，还有一股冷傲劲儿，天生那种，是隐藏都隐藏不住的。

人前你那么折损让他没面子，他没生气没发火，还能很平静的忍着让着你，一直还照陆你的情绪。如果不是他特别的沉稳冷静，喜怒不形于色的话，抛开这点，那还说明了一件事。”

谢时晏不由得问：“说明什么？”

徐楷出声：“他爱你。”

我不会轻生

谢时晏身体僵住，反应迟钝半拍。

好半天，她才缓神，不自觉轻嘲一笑，摇了摇头。她不会听心里去，只当徐楷开玩笑。

陆嫣爱她，怎么可能啊。

陆嫣不可能爱她的。

谢时晏说：“徐哥哥，你误会了。”

她降下车窗透透气，逃避说这个问题。

徐楷不希望她遇到问题就只懂得逃避，他还是要说，得说，他劝道：“小丫头，有时候人太执着不见得是好事，你懂我的意思吗，放下执念有时候就是给自己一条活路。没有人是完美没瑕疵的，是个人都有遗憾。”

他意有所指。

看了看谢时晏反应，徐楷又接着：“有句古诗不是这么写的吗？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文采好，理解吧。”

谢时晏知道，徐楷是要她珍惜身边人。

她一直都珍惜。

但她，配不上陆嫣。

徐楷说：“念念，虽然我跟陆嫣不熟，但我能看出来，陆嫣紧张你，他心里有你。或许，他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何以见得。”谢时晏问。

徐楷笑下：“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他是心理学行为学研究专家。

最后徐楷说一句：“喜欢陆嫣就好好跟他在一起，你值得，念念。”

沉默好一瞬。

没等到谢时晏回答，徐楷扭头不经意看谢时晏。

谢时晏低头坐那儿，一动不动的，眼眶红透。

徐楷微怔，心头因她无声的眼泪揪在一起，有种立马停车将她抱在怀里的冲动。他终没那么做。只是安慰，“念念——”

谢时晏意识到失控，抬手迅速抹掉。

她嗓音很低：“不好意思。”

又扭头面对窗外。她不想开口。

等过了两个路口，徐楷才问：“念念，还爱他吗？”

用的是还，不是你。

谢时晏张了张口，想说不爱了。

说不出口。

她可以骗人，但不想欺骗自己。

谢时晏说——“爱。”

我爱陆嫣，我爱他。

吸了吸鼻子，心口泛起酸。

这种心底里无望脆弱的感觉，真的难过，无力却绝望。谢时晏眼泪又掉下来，“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眼睛眨也不眨，就固执的睁着，不肯闭眼。

眼泪砸到腿上，滴到手背上。

谢时晏闭上眼睛。

“我爱他，所以不可能再在一起。”

她很清楚，知道她活在现实里，现实里是没有童话的。

只有残忍。

一想起种种，好绝望。

突然，有种情绪一开闸就崩溃。

谢时晏眼泪簌簌下落，她哭着说：“我原以为我忘了，把所有的都忘了。我去刻意，去逃避，我告诉自己，那是噩梦，只是个梦而已。可是你的出现，让我全都记起来了，全都回来了。徐哥哥，你为什么要出现啊。还有李队长，你们为什么要出现！”

到最后，她的声音很颤，也很悲伤，一遍遍痛苦的问徐楷：“徐哥哥，你为什么要出现！”

徐楷也难过：“对不起。”

一直跟谢时晏说对不起。

谢时晏捧着脸，压抑着不让自己再哭，眼泪还是止不住。她扬起头，眼泪顺着脸淌。她的心在刚才，被人撕裂了一道口子，源源不断的冒着血水，好痛，她好疼。

徐楷紧握手指，又松开，他嗓音很低很沙哑：“想哭就哭吧。念念，对不起。”

谢时晏逼上眼睛。

很久后，谢时晏缓下来。

她明白，不是徐楷的错，是她一直以来麻痹自己。再逃避，终抹不掉事实。

谢时晏平静下来，继续刚才的话题，她语调不痛不痒，就像刚才哭过的不是她。

“你知道的，我不完整了。”

谢时晏紧咬着唇，每一个字都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在颤抖：“我是残缺的，我一生都毁了，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

徐楷握方向盘的手全部僵硬。

又听谢时晏说：“你刚刚也说，陆嫣天生冷傲强势。因为他家境好，事业有为，人也优秀。这样的男人自然要求高，追求跟他匹配的另一半。你觉得，陆嫣如果知道了我的那件事，他还会要我吗？”

谢时晏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