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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结束当天，宋芷宁就被丈夫顾司曜送出国，迄今为止，整整五年。

今晚，她第一次踏进他们的婚房。

而顾司曜的欢迎，是递给她一份离婚协议书。

而顾司曜的声音比月色还凉：“清羽的身体越来越差，我怕她拖不到和我结婚的那天，我决定提前终止我们的协议。”

宋芷宁握着文件，痛意从心脏向全身蔓延。

她一直知道，顾司曜真正爱的人是苏清羽，但是苏清羽身体不好，进不了顾家的门。

当年，他找上她协议结婚，只不过是为了应付顾家长辈的催婚。

她拿过桌上的笔，压下情绪，很好说话的模样。

“好，我签字。”

爱了顾司曜十年，她从来拒绝不了他的任何要求。

顾司曜有些诧异，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

凝着宋芷宁的眸光暗了几许：“是我违约在先，除了协议书上的东西，你还想要什么，尽管提。”

宋芷宁的手顿了下，而后淡笑摇头。

“签好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酒店了。”

两人交谈止于此。

离开后，宋芷宁望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心头茫然又落寞。

十五岁那年，家人都车祸身亡之后，她的世界几乎崩塌，是顾司曜给她安慰，把她从绝望边缘拉了回来。

从此，他就成了她世界中唯一的光。

可这光，她守不住了……

浑浑噩噩回到酒店房间，宋芷宁疲惫倒在床上，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她随意瞥了一眼，然后视就定住，只见苏清羽刚发的微博显示在屏幕上——

“终于等到你@顾司曜”

配图是一张十指相扣的照片，苏清羽无名指上硕大的钻戒熠熠生辉。

宋芷宁凝着戒指，眼泪忽然就没住。

自己期盼了五年的结婚戒指，最终却戴在苏清羽的手指上。

夜色渐浓。

一阵急促的来电铃声，打扰了宋芷宁的发呆。

屏幕上跳动的“老公”二字让她心跳快了一瞬，这是她悄悄给顾司曜的备注。

但五年来，顾司曜主动给她打电话的次数寥寥无几。

“阿曜哥？”宋芷宁温柔喊着。

对面却是一道陌生的声音：“是芷宁吧？你能不能来云庭会所接一下阿曜，他今晚喝多了。”

宋芷宁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迟疑道：“这……不太合适吧？”

“你是他老婆，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快点啊，我挂了。”

顾司曜胃不太好，宋芷宁不敢多耽搁，连忙出门买好解酒药，拦了辆出租车，赶去云庭会所。

半个小时后。

宋芷宁到达会所，在侍应生的指引下找到了顾司曜所在的包厢。

刚扶上门把手要开门，屋内忽然传来几道打趣的话——

“阿曜，你为了和苏清羽在一起，新婚当天就把芷宁送去国外，一呆就是五年。现在刚把人叫回来就要离婚，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小芷宁喜欢了你十年，对你一心一意，你就真的一点都没动心？”

宋芷宁呼吸一窒，紧紧握住门把。

满屋笑闹中，顾司曜的声音分外清冷：“别胡说，芷宁是我的妹妹，这辈子都是。”


第二章

宋芷宁搭在门上的手无力地滑下。

她转身就跑，这个时候她根本不敢面对顾司曜，她怕自己憋不住就喊出一句——

“顾司曜，我喜欢你啊！”

但她也知道，这话一旦说出口，她连靠近他身边的资格都会被夺走。

她爱的没有勇气，放下也没有勇气。

早知道这么艰难，当初没有爱上顾司曜该多好……

浑浑噩噩回到酒店，又是一夜难眠。

第二天中午。

宋芷宁在顾母的要求下回顾家吃饭。

饭吃到一半时，顾司曜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妈，户口本呢？我让清羽等了五年，该给她个名分了。”

哪怕有所准备，但宋芷宁还是顿了一下。

顾妈妈“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只要我还活着，苏清羽就别想进顾家的门！”

这时候，顾司曜忽然看向宋芷宁，凝着他晦涩的眼眸，她心头忽然升腾不好的预感。

果然，接着就听他说——

“芷宁已经有男朋友了，难道您也要耽误她的幸福吗？”

宋芷宁僵住。

他为了苏清羽，就可以这么随意毁坏自己的名誉？

顾妈妈满脸的不可置信：“小宁，他说的是真的吗？”

宋芷宁张了张嘴，承认、否认都说不出口。

此刻，她心里真的很嫉妒，为什么苏清羽可以得到顾司曜这样的偏爱？

他爱苏清羽，好像可以委屈任何人。

缓了几秒，她放下筷子，跟着撒谎：“……妈，对不起。”

她能给顾司曜的，除了成全好像就没有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