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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砚行轻轻呼出一口气，感觉身心舒畅，虽然很不舍，但会议还在进行中。

莫砚行：“嫣嫣，你若没什么事，就先挂了。”

素然心里一阵失落，才刚开始打电话，没两分钟又要挂了吗？

别人的异地恋是怎么做到聊电话能聊几个小时，甚至半天的？

算了，别人是谈恋爱。

莫砚行对她没有感觉，跟“恋”字沾不上边，即使他不忙，也不会浪费时间跟她谈情说爱吧。

“好。”素然语气有些失落，低声喃喃一句，“拜拜。”

她率先断了通话，放下手机，转头看向车窗外面的景色，一种患得患失的惆怅瞬间笼罩。

明天，莫砚行派人接她过去吗？

素然心里多了一丝期待。

第二天。

素然早早起床，梳洗打扮，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满心欢喜地在家里等着莫砚行的电话。

时不时跑到阳台外面看看有没有军战集团的车辆进来接她。

她一直等到了中午。

吃过午饭，她还没有等到莫砚行，却等到了白锦初和白禾两人带着一大堆礼物上门拜访。

因为有白禾在，莫家的人再不喜欢白锦初，也是热情的接待他们。

素然不想见到这两人，就躲到花园外面的游泳池边上坐着，静静等待军战集团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素然坐累了，又站起来在泳池边上踱步，满怀期待。

“真没想到，我竟然斗不过你。”

熟悉的女人声音从素然身后传来。

素然转身，看到白锦初双手环胸，步伐倨傲地缓缓走向她。

白锦初那双锐利的眼神充满了恶毒的恨意。

素然没有丝毫畏惧。

白锦初走到她半米远的距离，撇嘴咬牙，一字一句：“看你弱不禁风的模样，还真有手段，没想到这么快就征服了莫家的人，还征服了莫砚行。”

征服？

素然觉得她这些话很可笑，不耐烦的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锦初目光变得冷厉，咬牙切齿：“我的计划全被你破坏了，我现在只想杀了你。”

素然蹙眉，“计划？什么计划？”

白锦初脸色愈发阴沉，“嫁给泽哥的计划，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也是我的计划。”

素然不想理会她了。

转身离开。

她刚走几步，白锦初突然冲过来，一把扯住她的长发，狠狠地拽向泳池。

“啊！”素然痛得紧紧护住头皮，“你放手……”

白锦初此刻只想杀了素然，把她拖到泳池边上，用力一推。

扑通一声，素然掉下了泳池。

那一瞬，她没入了泳池底下，在水里失重地往下沉，泳池很深，水没过她的全身，灌入她的口鼻。

惊恐的感觉像黑暗里的魔鬼，瞬间笼罩着她。

她拼命扑打池水，胡乱挣扎，恐惧一点点渗透她的血液。

她惧怕浮沉的失重感，此刻无法呼吸，全身发抖发僵。

挣扎中，素然的头浮出水面。

白锦初却跪在了泳池边上，伸手按住素然的头，拼命往下压，试图把她溺死在泳池里。

素然双手拼命挣扎拍打，混乱中捉住了白锦初，用尽全部力量往下拉。

扑通一声，白锦初扯进泳池里。

可她会游泳。

在水里，她把素然拖到了泳池中央，按着头往水底下面压。

素然感觉要被溺死。

整个人陷入无尽的绝望和恐惧中，在水里颤抖着，被水憋着喘不过气。

那一瞬，死亡离她咫尺之遥，她脑海里闪过莫砚行的影子。

面对死亡，她唯一留恋不舍的只有他。

破天荒的，白锦初突然松开了她，故作溺水地挣扎大喊，“救命啊，救命……”

素然隐约听到白锦初喊救命的声音，紧接着扑通的两声。

素然意识游离，恐惧包围的最后一刻，还拼命挣扎，在水中浮浮沉沉。

当她浮出水面睁开朦胧的眼时，莫砚行的身影一闪而过，抱着白锦初游向岸边。

是幻觉吗？

为什么莫砚行出现在这里？他救了白锦初？

恐惧的漂浮感告诉素然，这不是梦。

莫砚行回来了，他在老婆和白月光之间，选择了会游泳的白月光，而把她这个不会游泳的妻子弃之不理。

那一瞬，素然心如死水。

她闭上眼，彻底放弃了挣扎。

身体一寸一寸往下沉，在可怕的水中憋得无法呼吸，可怕的失重感让她临死前受尽恐惧的折磨。

感觉一双大手抱住她往上游，一瞬间，她的头浮出水面。

她意识游离间，听到了属于白禾的声音，紧张大喊，“你不能出事，坚持住！”

她不想坚持了。

死了也挺好的，活着太累太痛苦，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未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深洞里，素然失重地往下掉，一直掉……

猛地一颤，她感觉魂不附体，吓得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她视线缓缓偏移，看到了医院的装饰。

随即看到的是莫砚行深沉凝重的双眸，以及他旁边的白禾。

“嫣嫣。”莫砚行紧张得握住她的手，声音无比沉重，“你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的手一如既往的温热，可她此刻指尖都是冰冷的，缓缓抽出自己的手，不想再碰他了。

莫砚行微微一怔，看着她抽出的小手，再看向她疏离的目光，这一刻，他的心隐隐作痛。

他跳下去救人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素然在水底里。

白锦初从小就有恐浮症，惧怕漂浮感，所以一直学不会游泳。

他抱住不会游泳的白锦初往回游的时候，素然突然挣扎着从水底冒出来。

这个时候，白禾已经游向素然，秉承救人的急迫，他不能把不会游泳的白锦初丢下。

只是他没想到，不会游泳的白锦初一点事也没有，会游泳的素然却差点淹死在泳池里。

白禾靠近素然，温声细语地低喃：“吓死我了，把你救上来的时候，你已经没了气，还好我是医生，抢救及时，才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素然心脏滴着血，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眼眶湿润了，泪水往肚子里咽也不会再为自己这份廉价的爱情流一滴眼泪。

她看向白禾，虚弱地道谢，“谢谢白医生的救命之恩。”

白禾浅笑，“你活着就好，不用谢。”

素然有气无力地说：“你们能出去吗？我想一个人待着。”

莫砚行单手撑着床头，俯身压向她，轻声问，“让我陪陪你，好吗？”

素然闭上眼，锥心刺骨的痛楚一阵阵袭来，她把头转到另一边，“莫砚行，我不想见到你了。”

第92章所有的解释已变苍白

莫砚行走出病房，白禾紧跟其后，把病房门关上。

白禾看着莫砚行肃冷沉静的背影，阴鸷的眸光泛着一丝凉意，“阿泽，其实你心里还是爱着小初的，对吧？”

莫砚行脚步一顿，周身笼罩着一股绝冷的气场。

“小初为了抢回你，的确做了不少错事，可这都是因为你，她太爱你了。”

“这次素然和小初一同掉到泳池里，应该只是个意外。”

“你有空也去看看小初吧，她从小就有恐浮症，也被吓到了。”

白禾说了一大堆话。

莫砚行以背向他，一个字也没回应，迈开大步离开。

白禾看着莫砚行匆忙的脚步，眼底浮起一阵狠意。

眼神可以杀人，此刻只想干死那个死贱人，不止一次警告过她不准动小丸。

她竟然还敢对小丸狠下杀手。

莫砚行走出医院大门，上了军战集团的武装车。

娄青和程浩十分担心地转头看向车厢后座的莫砚行，紧张问，“五爷，夫人没事吧？”

莫砚行疲惫不堪地闭上眼，沉重的肩膀被一股无形的挫败感压得喘不过气，“已经脱离危险。”

“五爷，你有什么事就吩咐我们去做吧，夫人现在需要你的陪伴。”程浩说。

莫砚行蹙起的眉心更紧了，眉头间拧绷着放在大腿上的手缓缓握拳。

他闭上眼，把头仰靠在椅背上。

一股难以释怀的内疚和自责涌上心头。

喜欢的女人差点死在他面前了，他却救下白锦初。

素然不想见他也情有可原，只是他胸膛之下的五脏六腑都酸涩疼痛，很是难受。

顷刻，他淡淡地开口：“泳池边上的监控调出来了吗？”

程浩：“五爷，莫家别墅所有的监控设备在一个小时前被黑客入侵，全部资料已经丢失。”

他肃冷道：“找工程部恢复。”

“试过，工程部反馈，摧毁得很彻底，恢复不了，是黑榜顶尖黑客干的。”

莫砚行沉默，疲倦无力的姿势像是仰在椅背上睡着似的。

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顷刻，他低沉的声音缓缓问：“你们懂如何去哄女人吗？”

程浩和娄青面面相觑，好片刻，娄青才憋出一句：“五爷，我没谈过女朋友。”

程浩：“我是谈过两个，只不过我都被女方嫌弃不懂浪漫，没时间陪伴，还是个不解风情的呆木头，所以都是我被甩的，我的经验不太吉利。”

莫砚行没有应声。

顷刻，他下了车。

他回到素然的病房门口，坐在长廊外面的长椅上守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来来回回的护士从他面前经过。

夜深人静，莫砚行寸步不离地坐了几个小时。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