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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蕊松了凤汐月的头发，冷眼扫过她的小腹，提醒道。

“你别忘了她这肚子里怀着沈念深的孩子呢，孩子都有了，心里还能有你么？”

秦墨言的眼神骤然一紧，狠狠地瞪了季明蕊一眼，

“闭嘴，这是我跟她的事情。”

季明蕊皱了皱眉，面上露出一丝不悦，却并未反驳什么。

秦墨言说话的时候手中的力道更大，凤汐月吃痛发出一道闷哼，她的腿抵在桌沿上，一双手撑着桌面，已经是退无可退。

“慕之，杀人是要偿命的，你还年轻啊，你不能做这种事情，你是医生啊，慕之……”

凤汐月忍着疼痛，发出破碎的声音。

秦墨言回过头，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凤汐月的眼神缓和了几分，

“以澜，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你，在医院的时候我就说过我要杀了他，不是吗？”

秦墨言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冷冽的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脸上，眼中逐渐泛起一丝癫狂的神色，

“以澜，别担心等沈念深死了，我们就找个没人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闻言，凤汐月瞪大了双眼，红透了的眼眶中凝结着一层水雾，含糊不清的喊道，

“慕之……慕之，我求你，放了他，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他是孩子的父亲啊，慕之，我求你。”

“孩子的父亲？”

秦墨言忽然冷笑了一声，眼中迅速敛上一层寒光，

“沈念深和他的孽种，一个都不能留。”

听到这话，凤汐月惊恐万分，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肚子，怔怔的盯着面前只有咫尺距离的秦墨言，喃喃道，

“不要…….”

“不要？”

“孩子是无辜的，慕之。”

她的眼眸中满是水光，满是恳求。

秦墨言捏紧了她的肩膀，质问道，

“凤汐月，你到底是舍不得肚子里这个孩子，还是舍不得沈念深？”

凤汐月面色一怔。

她到底是舍不得孩子，还是舍不得沈念深？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迫不得已，可你深更半夜大着肚子跑来五月里接他回家难道也是迫不得已？你帮他生儿育女也是迫不得已？你求我放他一马也是迫不得已？”

秦墨言越发的激动，最后几乎是咆哮出来，

“凤汐月，你当我是傻子吗？你们夫妻恩爱，而我就活该当你们婚姻的牺牲品，当一个跳梁小丑？”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爱他，我不爱他啊…….慕之”

凤汐月的眼中满是痛苦与纠结。

她说不清了，说不清自己对沈念深到底是什么感情，对秦墨言又是什么感情。

说不清了。

秦墨言望着她痛苦的神情，忽然冷笑起来，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给你机会证明你不爱他，我给你机会，证明你从头至尾都只死心塌地的爱着我一个人。”

第39章 杀人

秦墨言的脸骤然在眼前放大，凤汐月下意识的偏过头去，却被他狠狠拧着脖子转过来强行对着他，他吻了下来，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

他很粗暴，不同于往日的温文尔雅。

她尖叫，挣扎，浑身颤抖，眼中写满了惊慌与恐惧。

她的双手在身后的桌上胡乱摸着，不知道是摸到了什么，冰冷的东西，她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狠狠地朝着面前疯狂撕扯她衣服的人刺去。

“嗯…….”

一道闷哼伴随着秦墨言陡然停下的动作响起。

她忙不迭的将他推开，瑟缩着靠在墙角身子贴着墙壁缓缓瘫到地上，一双水眸惊恐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秦墨言侧躺在地上，后背上插着一把水果刀，

鲜红的血，染红了秦墨言腰侧的白衬衫，然后从他的身下慢慢流淌出来，氤氲了一片，在地板上蔓延。

“啊…………”

后知后觉响起的，是季明蕊的尖叫声，充斥了凤汐月的耳膜，嗡嗡作响，房间里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杀人了，杀人了……”季明蕊一边大喊着一边冲出了房间，声音中满是惊恐。

凤汐月瞪大眼睛望着倒在地上的秦墨言，眼神渐渐清明，恐惧渐渐散去。

“以澜……”

她听到一道虚弱的喊声，猛地回过神来。

“慕之…….”

她尖叫着扑了过去，扶着他的肩膀凄厉的喊道，

“慕之，慕之你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她手忙脚乱的在地上摸索，嘴里不停地哭喊，

“我的手机呢，手机呢…….”

“以澜……”

秦墨言的声音再度响起，一只手朝着凤汐月的方向伸着，

她急忙回身握住了他的手，哭道，

“我在，慕之，对不起，对不起……”

“以澜……”

秦墨言面色苍白，嘴唇嗡动，“我……”

凤汐月颤抖着将自己的耳朵贴近他的嘴唇，

“以澜，我…………我……是我没…….本事……没本事保护好…….好你，对对………对不起。”

“不怪你，不怪你……”

凤汐月扶着他的肩膀，眼泪扑簌簌的落在他的胸口。

“你以后……你以后……好好活着…….好好的…….”

说完这话以后，秦墨言的手便从凤汐月的手中滑落，一双漂亮干净的眼睛大约是不甘心一般，怎么也闭不上。

凤汐月望着他，眼神逐渐空洞，嗓音沙哑的像是暮年人一般，低沉的吓人，

“慕之，慕之……”

“……”

“慕之，你别吓我…….”

“慕之，医生就快来了，慕之你睁开眼看看我…….”

“啊…….”

凄厉的哭声充斥了整个包厢，沙哑的嘶吼声仿佛是世间最悲切的声音，

“慕之，我求你，别死…….”

警察到的时候，沈念深还没醒，凤汐月浑身是血，跌坐在地上，抱着秦墨言已经凉透了的尸体，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一样，眼神空洞，没有焦距，她的一只手和他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怎么也扯不开。

她与秦墨言，少年相识，彼此心有爱慕，却认真的做了很多年的朋友，他们喝酒唱歌，谈天欢笑，志同道合，她会因为他一个微笑脸红心跳，他会因为她偶尔的迷糊而心生暖意，

他们曾经，是大学里人人艳羡的金童玉女。

“三日前，本市五月里酒吧二楼包厢，发生一起命案，孕妇叶某自卫失手误杀沈某，据警方调查分析，沈某与季某合谋杀害叶某丈夫，据悉，沈某为汝江市著名集团二公子，这起命案背后…….”

第40章 秦墨言死了

“谁开的电视。”

刻意压低的怒吼声在别墅客厅响起，

沈念深脸色铁青的盯着正在做打扫的几个佣人，眼中的怒意几乎要喷薄而出。

几个正在擦地板的佣人都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