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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虞立雪醒来时，顾九川已经离开了。

柳儿从端着水从外面走了进来：“太太，水好了。”

太太。

还真是可笑的称呼。

“我知道了，你不用伺候了，我自己来就行。”虞立雪起身，有些力不从心。

她的身体，似乎变得քʍ更虚弱了。

柳儿见此，也不再勉强，只得匆匆跑到外面准备早膳。

苏玉景进来时，虞立雪有些恍然，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用这样的方式跟苏玉景见面，只是看到苏玉景浓重的黑眼圈，想必昨晚，也是一夜未睡。

“你嫁给顾九川，到底有什么目的？”苏玉景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冷声道。

“我只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虞立雪喃喃开口：“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听到虞立雪这样说，苏玉景不屑的嗤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会相信？不过也没有关系，就算你现在进了梨园，也不过是在我之下。”

虞立雪不语，神色疲倦道：“随你信不信，我很累了，你自便。”

说罢，虞立雪便拾起话本往里间走去。

被虞立雪一脸泰然的模样刺痛，苏玉景不甘的攥紧了手。

五年前她已经输给虞立雪一次了，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再输了。

柳儿端着清淡的小米粥进来时，见虞立雪正穿着单薄的衣服立在窗外，忍不住紧张起来，急忙拿过披肩披在了虞立雪身上。

“太太，你身子不好，经不起风吹，要是钧座知道，我们又要遭殃了。”柳儿喃喃的说着。

虞立雪回过神：“我只是在想事情，不要紧张。”

听到虞立雪这样说，柳儿吐了吐舌：“我让厨房给太太做了鱼肉粥，没有腥味，太太快趁热喝吧。”

看着清淡的粥，看起来的确很精致，可却提不起任何胃口。

但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虞立雪只能强忍着吃了几口，就忍不住吐了。

“太太，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吐了？”柳儿紧张起来。

虞立雪摇了摇头，只以为是孕吐：“我没事，只是感觉今天的粥怪怪的，可能是因为怀孕了的缘故吧。”

柳儿却是隐隐有些不安：“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

虞立雪摆了摆手：“不必了，不用麻烦。”

她只是个妾，梨园说大不大，才进门，如果因为一些小事大费周章，势必会惹人口舌的。

“那好吧。”柳儿收起了碗，失神的转身离去。

临近傍晚，顾九川还是领着一个大夫进了暖阁。

“身体不舒服，就跟下人说，在这里，你是主子。”顾九川沉声道，一边将躺在床上的虞立雪揽进怀中，感受着从虞立雪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忍不住拧起眉头。

为什么她的身体会这么冷？

大夫把了脉，写了几个方子交给了一旁的柳儿。

“有什么问题吗？”顾九川拥着虞立雪冰冷的身体，皱着眉头道。

“没什么大碍，只是太太体寒再加上之前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这头三个月是要吃些苦。”大夫说着，见顾九川依然皱着眉头，诚惶诚恐的继续道：“不过钧座放心，我开了几个保胎的方子，到时候这位姑娘抓回来给太太服下应该不会有问题。”

顾九川点头，让人送走了大夫。

“我看你房里没几个丫头，明天再让管家多安排几个下人来。”顾九川环视了一番房间。

简单的陈设显得有些凄清。

“我让下人送过来的东西不喜欢？”顾九川声调冷清，带着不悦。

第23章 今天的药怪怪的

虞立雪咬了咬唇，声音有些无力：“没有，我让他们收好了，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看着虞立雪平静的模样，顾九川拧起眉头，将已经温暖的虞立雪的身体放回到了床上，沉声道：“你先休息，有事就派下人来知会我。”

脚步声渐渐远去，虞立雪转过头，刚好看到顾九川离去时的身影，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如果可以，像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可现在的她跟他，再难回到从前了。

虞立雪只期盼，自己的身体能够撑到孩子出生。

大夫开的方子还算奏效，两副药后，孕吐也不再那么严重了。

苏玉景在东阁，偌大的院子里倒也很少跟虞立雪撞见，不过再深的宅院也挡不住流言蜚语。

“唉，你说我们大太太都跟钧座成亲这么多年，怎么也没个孩子？”

“钧座都不过来，要怎么有孩子，你看暖阁那位，钧座那么上心。”

苏玉景面色扭曲，当自己的伤口被人重重撕开时，理智也会随之崩溃。

“虞立雪！”苏玉景看着一眼望不出去的宅院，脸色格外的阴沉起来。

柳儿端着浓稠的药汤进来时，见虞立雪就气色很好的坐在窗前做着小孩子的衣物，秀丽的眉眼间带着少有的温柔，这般模样，温柔极了。

“太太，你又给我们小少爷做衣服呀？这些交ʟʋʐɦօʊ给绣娘去做就好了。”柳儿将汤药放下，将顾九川之前送过来的蜜饯放到了一旁。

虞立雪笑了笑，潋滟的水眸带着一丝病态美：“我到希望是个女孩，我想给她做好多好多衣服，以后就算我不在了，她也可以穿上我亲手做的衣服。”

柳儿一听，当下紧张起来。

“太太，您说什么呢，什么不在了？”

“没什么。”虞立雪放下衣服，将汤药端起来，看到一旁的蜜饯，神色有些怔忪。

柳儿看出了虞立雪的失神，有些心奋的解释道：“这是钧座亲自送过来的，钧座是真的在乎太太呢。”

真的在乎吗？

虞立雪苦涩的牵扯起唇角。

或许，他在乎的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其余的，她已经不敢在继续去奢想了。

汤药还是一如既往的苦涩，可虞立雪刚喝下一口，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怎么了太太？”柳儿紧张起来。

虞立雪摆了摆手，脸色苍白起来：“为什么今天的药怪怪的？”

“是之前的药吃完了，柳儿才去医馆拿的。”

原来是这样。

虞立雪强忍着苦涩将汤药饮尽，然后拿过一块蜜饯放进了嘴里。

晚上，顾九川准时出现在了暖阁，见虞立雪还未睡，忍不住斥责：“怎么还没有睡？”

虞立雪像是受到惊吓般，下意识收起了手中的衣物，一时之间竟忘了呼吸。

看着虞立雪受惊的模样，顾九川莫名的心口一疼，她这是在怕他。

“这些是什么？”顾九川就着床边坐下，拾起一件小新衣比划了许久，才发现居然是小孩子的衣服，原本烦躁的心情这一刻却稍有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