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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久的沉默后，少年还是毅然掀开毯子走了过来，在她的注视下扯过被子躺了下来。林雪意看着身旁的人笑出了声，下意识就拱着身子往他怀里钻，却被他一把按住，他声音低哑，“林雪意，我自制力不好。”

谁知被窝里的女孩灵巧的探出四肢，一下子攀住他的脖子溜进了他的怀中，她搂住他的脖子，在少年耳侧轻轻低语，“谁要你忍了。”

唰一下，血液直冲耳尖，陈叙看见暗夜里女孩的眼像被雨水冲刷过一样明亮，窗外打雷声震响，他没有犹豫按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吻了上去。

呼吸交缠热烈，他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掌心滑过光软的脊背，“啪”一声，胸口被释放，扣子被解开了，他眸子格外漆黑，“怕不怕，这下我可不会停了。”

“不怕。”

……

少男少女初试云雨，青涩又好奇。一番热烈过后，他将人搂在被子里，啄她的脸，手还一下一下抚她湿了的后背，那双眼睛潮漉漉的，直勾勾望着他，突然说，“你说会不会怀yun呀，我们刚才…”

陈叙猛然一怔，他怎么才反应过来，刚才脑子一热就发生了，全然忘了安全措施。他赶忙起身套衣服，“寞，别怕，我去买药，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谁知身后糯湿的小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没事的，我明天吃，现在哪还有药店开门。”

“有的。”他抽开手，固执地套衣服，三两下就穿好了衣服，拿上车钥匙又返回来亲了亲被窝里的人，“乖，你先睡，我马上回来。”

说完人就出了门，窗外此刻电闪雷鸣，雨水声淅淅沥沥，林雪意身心疲累，竟然渐渐在温暖中沉下了眼皮，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感受到一股寒气袭来，紧接着被人抱了起来，嘴里塞了一颗药，又灌了一口水。

那药刚吃了一颗就被他扔进了垃圾桶，他脱了湿衣服，拉开抽屉将那两盒安全tao塞了进去，又去擦干头发，才钻进被窝，女孩已经沉睡，他伸进被窝轻轻捏了捏软嫩的手，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嘴角，将人环进怀中。

夜里，少年的眼弯成了月牙，笑得像个孩子。

他真的，好喜欢她。

被许照南发现林雪意和陈叙的事是在高三的第一个学期末。

那天下午，林雪意带着陈叙去图书馆给他补习，上了高三，他终于不是整日混着玩了，知道好好学习了。

正是黄昏，林雪意穿着陈叙的冲锋衣外套，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牵手走在图书馆门口的小径上，林雪意嘴里嚼着口香糖，指甲挠了挠他的手心，笑说道，“由于今天某帅哥做对了百分之八十有进步。为了奖励帅哥，我请他吃冰淇淋蛋糕。”

“够大方。”

“嘻嘻嘻…一个蛋糕拐一个大帅哥，值当了。”她扯着他手撒娇，可那种笑意就正好落在身后一双阴郁的眼中，他的目光彻底暗了下来。

“林雪意，把手放开。”

正当她扯着陈叙讲阿杨的笑话时，突然一道身影挡在了两人前面。那低沉的嗓音令林雪意笑容蓦地僵在脸上，她不可置信抬起头，正好对上许照南那张冰冷的脸上，林雪意心下一沉，颤抖地下意识松了手，却没想到身旁的人见状却霸道握了回来，将她手紧紧包裹在大掌中。

但少年毫不畏惧，只见他眼神暗了下来，用舌尖顶了顶脸颊，嗤笑一声，将女孩护在怀里，唇角勾起，抬眸直视许照南：“为什么放开。”

“老子牵女朋友，你管得着？”

而许照南则是拿捏着身份，全然不看对面的人，透过镜片直盯着林雪意，“林雪意，你跟这种地痞混一起，爸爸和阿姨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样？”

他笑着，以一种斯文，从容，来鄙夷对面的少年。

“他不是你想象那样，他很好，我很喜欢…”

“很好？”林雪意的话没说完就被许照南打断，他推了推镜框，讥讽道：“能给你什么？一顿地摊小吃，一条廉价手链，就能收买你的心了。”

“你喜欢的包，裙子，小提琴，他都给不了你。”

那个时候的林雪意多想告诉他，她一点都不喜欢那些东西。

“林雪意，哥哥提醒你别忘了你最后的归属在哪里，你的母亲，也就是阿姨她要的是什么。”

陈叙明显感受到握在手心的手在颤抖，她死咬着唇不说一句话，眼睛憋红了。许照南就是在告诉她，让不让白兰离开这个家全在他一句话，许自成对他这个儿子寄予厚望，白兰母女在他眼中根本无足轻重。

此刻的林雪意僵硬地不像话，她呆呆望着地上，想起白兰领着她四处漂泊，因为父亲牺牲躲在出租屋里流眼泪的日子，白兰极其恐惧贫穷，林雪意不敢想象。

那天，林雪意在陈叙的注视下跟着许照南上了车。

少年在气头上，将手里的书本狠狠砸在了地上，头也不回离开了。

冷战了一个周末，两人皆没有联系。

后来林雪意在一个傍晚敲了他家的门。

陈叙打开门，两人不说话，对视了一分钟。

“进来。”终究是他先开口，缓下语气。

林雪意跟在他身后，神色冷淡。

“分手吧。”

她站在对面，平静说出这话，而冷战了两天的人难以置信皱紧了眉头，他想过她会再回来找他的，她跟许照南走了，但回去冷静冷静会想通的，他已经打算好今晚就去找她，或者说就在刚才打开门的一瞬间，他都已经原谅她了。

“收回去，我当你没说过。”

“收不回去。”

他舔了舔齿，眼底涌上愠怒，“玩儿我是吗？”

陈叙眼睛冷瞥，就瞧见了她脖子上多了条项链，是那天和许照南脖子上一样的，他眼神暗了暗，一把将链子拽下来，将人带到身前，“喜欢这个？喜欢老子就买给你。”

“就这一个？”

“陈叙，我要的你根本给不了。”

那晚的最后，陈叙看着她的眼睛，松了腰间的手，终究涌上来厌恶，“林雪意，你这种人，真的让我恶心。”

就这样，有将近一个星期两人在学校都没有说过话，旁人都觉得奇怪但又没有敢问，两人都躲开对方走，尽量不接触。林雪意平常就一直淡然，自然情绪不外放的一种人，因此没人觉得她有什么反常。

下午上课前，林雪意去上卫生间，突然看见他叼着根烟从厕所出来，后面跟着阿杨他们几个打闹着，他脸上依然没心没肺笑着，路过时，陈叙与她冷冷擦肩而过，没看她一眼，她心口一扯，觉得毛孔生寒，不由得一抖。

晚自习前，陈叙没在，林雪意坐在座位上写题，突然后门打开，一股冷风袭来，她侧身瞥见了那道黑色身影，她握着笔垂着头，但意识却再也集中不了，耳朵时刻关注着身后的声音。

“阿杨，今晚下课借你的车用一用。”

“怎么，又要去泡妞？是不是今天高二那女神给你小子递情书了？”紧接着阿杨额头向上一皱，向陈叙示意前面的人，“不喜欢了？”

没想到陈叙只是淡淡笑笑，没说话。

目光沉沉盯着她的背影。

林雪意心下一沉，心口闷着气，赶忙埋下头藏住自己的情绪，只是觉得心口酸涩得要命，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

下了晚自习，她一个人出了校门，今天特意没有叫司机来接。

不知不觉就走进了那个熟悉的巷子，那条路，那盏路灯，她背着包一步步踩过去，双眼一滴一滴落下眼泪。

突然，在拐角处的路灯下，迎面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林雪意蓦地抬头，就撞进了少年乌黑的眼。

他看着她，突然就笑了，林雪意心一颤，愈发难受。

只见少年一步一步走向她，直到影子完全重合，他才停住脚步。陈叙嘴角小心翼翼勾着，他伸手轻抓住她手指，低头观察她脸上表情。

“生气了？”语气中有逗弄，有愧疚，林雪意心扯得疼。

“我那晚那样说你是我不对，我跟你认错，我再也不骂你了。”林雪意僵在原地，她有一刻不想憋着了，想环抱住她的少年。

只见少年将她轻轻拢住，冰凉的手拨开她的发丝，“不分手好不好？”

“林雪意…”

他伏在她耳侧，右手握住她的后脖轻轻摩挲，半晌，林雪意感受到右肩膀上忽然有滴湿润。她睁大了眼睛，听到耳侧近乎绝望的悲伤，他说：

“我求你了…”

！！！

林雪意的心口撕一下被扯开了。

陈叙这样的人，他竟然说求她。

林雪意突然搂住了他的脖子，跟疯了一般亲他，眼泪蹿进嘴巴里，咸涩得很，“对不起…”

“你说清楚！”他一把将人拉开，手捏住她的肩膀，眼眸漆黑，眉心紧皱。

“没时间了…阿程，没时间了。”

“你要平安，长大了我会回来的。”

第11章 我不疼

“林雪意，我觉得你太自私了。”

“你占有着他的爱，又从来不付出。”

“你到底想要什么，能给他带来什么？”

林随月质问，林雪意沉默低下了头，看不出她是在默认这质问还是懒得回答。不是林随月预想的样子，听见这话她该有点反应的，可她没有。林随月凉笑了声，“懒得和我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