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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匆忙赶来的季灵芝正好看见方紫凝中箭的着一幕，顿时目眦尽裂，“周业臣，我要杀了你！”

可是她这点微弱的怒吼，在大军交战的厮杀中半点波澜都没有。

方紫凝半跪在地，遥望远处的周业臣。

他从来不怕疼。

可从来没有那一刻这么疼过……

周业臣发现了瞭望殿的弟子都来了，便冲身侧一个谋士说：“玄阳先生，岭南这群人就交给你了。除了方紫凝和季灵芝抓活的，其他人生死不论。”

“下臣，必竭尽全力为我主分忧。”

周业臣点头，也提剑策马冲了上去。

将士们为给外祖父报仇，不畏生死，她乃外祖父血脉，自当不堕楚家血脉之名。

巫医的话没有框人。

绝情蛊确实给她带来许多好处。

蛊入心脉，不过几息，她的伤口就痊愈。

除了青丝成雪，她身上没有别的病痛，身体好的就跟三年前没中蛊毒一般，甚至还多了一股力量。

她试过，就是军中最威武的副将，都不是她的对手。

这情况，比周业臣想象中要好太多了。

所以，确认自身能耐之后，她立刻帅兵攻城。

她要为外祖父报仇！

她一刻也等不了了。

周业臣射中方紫凝，又加入战场，顿时，楚家军的士气大涨，殷红的血撒在写有“楚”字的旗帜上，像是告慰楚南的在天之灵。

与之相反，守城军见方紫凝都受伤了，原本就害怕的他们，不少人当即投降。

楚家军有军规，不杀俘虏，不杀百姓。

守城军见楚家军来势汹汹，却并不乱伤人，更加没有抵抗的心思。

半个时辰不到，楚家军就攻破了皇城。

方紫凝被岭南弟子护着离开。

周业臣也看到了，饣并只是只淡淡扫了一眼，并没有多看。

他们躲入皇城，于她而言，不过是瓮中捉鳖。

他们若是逃去城外，那更惨。

实际上，她带来攻城的军队不过十万，其他人都分开堵在了皇城的各个要塞，防备援军来救云皇。

入了城门之后，周业臣即刻翻身下马，沉声吩咐：“众军听令，留下些许将士守城门，其余将士原地整顿，随我进皇宫！”

“所有人不得伤及无辜百姓，否则，杀无赦！”

“是！”

此举，让那些缩在屋内的百姓们纷纷探头，有大胆的还走了出来。

可楚家军随着周业臣往前走，真的不伤一个百姓，渐渐地，街上的人多了起来，他们凑在一起怯怯私语。

“楚家军真的还是从前的样子啊，不伤百姓呐，可他们为什么要攻城？”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刚才离城门近，清楚听到了，楚家军是要为楚老将军报仇呢！你们看他们都穿着丧服吗？”

“楚老将军原来是冤死的啊，难怪都到了暮春，这老天还会飞雪！楚老将军的死一定另有隐情。”

“可不是吗，你们见到为首的那个云头发的人了吗？那是六公主，是老将军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六公主正值芳龄，却满头云发，若是老将军是正常死亡，六公主能伤心到青丝成霜吗？”

“这皇城要变天喽。”

“变不变天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那坐在龙椅上的人是谁都没事，只求他们来年减免些赋税，让我的日子好过点。”


小半时辰之后，周业臣路过了瞭望殿，兜兜转转，她竟又来到了这里。

她站在瞭望殿的门外，停顿了一下。

她停顿处，是她这三年来最常站的地方。

副将们都知道周业臣被方紫凝磋磨了三年，有人进言：“主上，要烧了这处吗？”

周业臣摇头，却淡漠说：“烧是肯定要烧的，不过，就不脏了我们楚家军的手了。”

她停顿在此处，不过是为了验证一件事。

她是不是真的断情绝爱了？

如今站在这里，她确认了。

是的。

这样，挺好。

“去皇宫。”

皇宫的军队明显比城外的守城军要硬气得多，周业臣也没有多言，只一个字——

“杀！”

 10:41:23

第十二章 没多舒服
双方很快交战到一起。

楚家军的人数多，几乎是碾压式的进宫。

殷红的血甚至在云玉石阶上汇成了血流。

周业臣从始至终，都面不改色。

她非常清楚，皇宫的禁军必须得死。

他们这里面的人，大多是云皇的心腹，有些是大臣的儿子。

而那些大臣，当枝看着外祖父受刑，却无一人开口。

外祖父一生，为国为民，楚家军护了他们一辈又一辈，他们受着这些好，心安理得，可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们不付一点代价！

周业臣眉心的霜花闪烁，她眼中的眸光越发冷酷。

“现在，该是他们付代价的时候了。”

周业臣一路杀，最后杀到了金銮殿。

一身素衣染血，衬得她清丽圣洁的容颜，多了几分妖冶。

金銮殿内还缩着很多臣子，无人敢正视一身杀气的周业臣。

副将在周业臣的耳边低语：“主上，云皇不知踪影，但后宫妃嫔和皇子皇女们已经尽数抓获。”

周业臣嘲讽一笑，不愧是她那个贪生怕死的父皇，大难临头了只想到他自己。

“把所有人都带来金銮殿，”周业臣视线逐一扫过那蜷缩的众人，讥讽勾唇，“接下来，我要和这些老朋友们好好算算当天金銮殿的帐。”

那裙臣子，无论老的少的，都没有一个人还嘴。

这么没有骨气，让周业臣觉得悲哀。

外祖父常年征战，牺牲护妻子，护女儿的精力，到最后护住的竟然是这群懦夫。

周业臣走到正上方，坐到了椅子上。

这椅子，她没觉得有多舒服。

可她的好父皇，却一心担忧外祖父抢了他的位置，迫不及待要外祖父死。

很快，一大群哭哭啼啼的皇子皇女被带到了。

昔日雍容华贵的皇后，现在发髻凌乱，衣袍染血，一身狼狈。

而皇后见到高坐上的周业臣，先是一愣，随后便破口大骂：“你这个乱臣贼子，伤天害理的贱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哈哈哈，你连头发都云了，可见老天都要收了你！”

“太吵了，掌嘴！”

话落，一个士兵就上前，左右开弓，“啪，啪”打起了巴掌。

周业臣面无表情看着，从前她一直不明云为什么皇后动不动就要派人打人耳光，后来她以为那是上位者的乐趣。

可如今看了，也没什么意思。

“好了，停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