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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攸柠接过。
“谢谢。”
贺商野意味深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半月后，模拟考完第三天成绩就出来了。
他们一起去公示榜查看成绩。
毫无意外，陈午君还是全校第一。
姜攸柠这次是全校第56名，贺商野第19名，姜攸柠第106名。
姜攸柠松了口气，心想还好保住了自己的成绩。
大家都十分满意自己的成绩，姜攸柠提议晚上大家一起去下馆子庆祝下。
一致赞同。
他们选了一家露天天台大排档，就在学校后门。
吃到中间，不知谁先提起喝点酒，结果一杯接过一杯。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点醉了。

姜攸柠彻底喝倒在桌子上，陈午君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她看着他们心里是被填满的愉悦。
姜攸柠拿着酒瓶慢慢走到天台旁和月亮敬酒。
月光和酒的作用下让她有点怀念另一个世界的母亲以及贺商野。
“他现在应该过的很幸福吧？”
贺商野不知不觉站到了她旁边。
他的眼里是掩盖不住的爱意和执念。
他轻轻开口，“你在想谁？”
姜攸柠耸了一下肩，露出一抹淡笑。
“一个故人。”
“那个跟我一样姓名的贺商野？”
“是。”
贺商野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继续追问。
“喜欢的人？”
姜攸柠重复了‘喜欢’这两个字，陷入了回忆。
时间果真会冲淡一切，她与贺商野的过往她记得不大清了，能记住的只剩美好的事情了。
那些痛苦和酸楚好像离她很久了，她好像释然了。
“不是，我们已经分开很久了。”
贺商野看着她轻松的样子心里更加痛楚，眼睛逐渐猩红。
“你想和他和好吗？”
“不想。好马都不吃回头草，更何况我呢。各自在自己的世界快乐幸福地活着不好吗？”
“不好！”
贺商野突然提高音量，姜攸柠皱了皱眉头眼里产生一丝疑惑。
贺商野急忙解释，“我喝多了，想到了亲生父母所以才这样。”
姜攸柠想起他说过他母亲是被他父亲逼死的，可能是他想到一些不好的回忆了。
她安慰似地拍拍他的手臂。
“没事，你也不要太执着过去，往前看吧。”
“嗯。”
“太晚了，我们该走了，不然我妈会担心。”
“好。”
姜攸柠走到餐桌边无奈地看着这两人，
姜攸柠还抱着酒瓶说梦话“嘿嘿，我考了106，下次就是96……”
“好好好，”姜攸柠把她手上的酒瓶拿走，“你想考多少名就考多少。”
她看向贺商野，示意他扶住她。“那我带陈午君回家，你送轻轻可以吗？”
贺商野点头，伸出手让姜攸柠扶住他胳膊。
姜攸柠叫醒陈午君，陈午君揉了揉眼睛疑惑地看着她。
“陈狗，别睡了，该回家了！”
他迟钝地点点头，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你还能自己走吗？”
他乖乖地回答，“可以。”
“你醉了吗？”
“没有。”
姜攸柠忍不住大笑，“你好像一个机器人，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回答？”
“嗯”
贺商野看着他们打闹嬉笑的样子，心里满是嫉妒，手掌越握越紧。
他阴鸷地看着他们。
“你只能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你！”

第20章


凌晨十二点一条匿名帖子迅速在芜城一中贴吧上爆火。
下面的评论众说纷纭。
“我去！没想到校花姜攸柠的父亲竟然是个杀人犯！”
“这下校花变笑话了，她看着就凶狠，我第一次见她就知道她不简单。”
“我觉得她人挺好的！而且是她父亲犯罪，跟她有什么关系！”
“呵呵，楼上你就是姜攸柠吧，一个被子盖不出两种人！指不定她私下什么样！”
“爹的，想起跟杀人犯的女儿在同一个学校读书我就瘆得慌！”
“就是就是！楼上说的对！一人血书，让她自觉离开一中”
“两人血书，让她滚出一中啊！”
“三人血书，万一哪天她心情不好把我们杀了谁负责啊！”
……
夜晚贴吧上的热闹姜攸柠毫不知情。
今天陈午君实在起不来，请了一节课ʝƨɢ的假。
姜攸柠一个人去上学，奇怪的是，一路上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姜攸柠实在没忍住问一个同学发生什么事了，那个同学像沾上脏东西一样赶紧把她的手拍开。
“别碰我！晦气！”
姜攸柠看着她被拍开的手一怔，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烈。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手上的煎饼都不香了。
旁边的辱骂越来越多，姜攸柠捂着头赶紧跑到教室。
刚走进教室，一个粉刷向她飞来，躲闪不及，她的脸上头发上沾满粉笔灰，十分狼狈。
她顿时怒火中烧,”谁扔的！”
人群里走出一个黑胖的女生，得意自傲地向她走来。
“我扔的，怎么了？”
她把手上的煎饼直接按到她脸上。
“李娇，你有病吗？！一大早上的都在这发什么颠！”
李娇一把把她甩开，姜攸柠力气没她大一下就被推倒在地。
李娇走上前踩住她的手，一字一句。“杀人犯的女儿不配跟我们一个班。”
“啊——”
周围的同学看她狼狈的样子，纷纷开始煽风点火。
“恶心！”
“平时就喜欢装疯卖傻，到处勾引男人！活该”
“滚出我们班！”
“滚出一中！你不配留在一中！”
“别说了！我不是！我不是！”
姜攸柠无力地摇头，拼命地挣扎，眼泪已经控制不住流下来。
周娇越踩越狠，姜攸柠的指甲渐渐有血渗出来。
她想去推开她的脚，周娇的小跟班马上按住她的手。
周娇的笑容越来越大，“以前多风光的校花，现在可真狼狈，人见人厌。杀人犯女儿这个标签要跟你一辈子！”
下一秒，一个人冲进人群把她们推开，抱起姜攸柠。
贺商野眼睛猩红地看着他们，“男女不论，谁动姜攸柠一下，就是跟我作对！别怪我不客气！”
周娇脸色泛白，“贺商野！你难道不知道她是杀人犯的女儿吗！”
他低头看向姜攸柠，笃定地说。“那又怎么样，无论她是谁的女儿，她都只是她！”
姜攸柠看着他的眼睛，像进入一片深邃的海。
好熟悉，好安心。
她闭眼把头贴的离他更紧一些。
贺商野眼眸微微颤动，抱起她径直往教室外走去。
另一边的陈午君捂着突然疼痛不已的手，表情慌张。
他立马丢下刚吃一口的早餐飞速赶去学校。

第21章


贺商野抱着眼神空洞的姜攸柠去往天台，把她轻轻放在椅子上。
姜攸柠眨了眨眼睛，用右手把脸上的眼泪抹干净。
贺商野看着她红肿流血的左手捏了捏拳头。
他从书包里拿出一瓶碘伏，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仔细搽药。
“你包里倒是什么都有。”
姜攸柠看着他细心温柔的样子，心里慢慢有了一丝温暖。
贺商野一顿，又继续他的动作。
“以前养的习惯，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正好用上。”
姜攸柠扯了扯嘴角。“你这样子好像一个人，他以前也是这么温柔体贴，什么都会为我备好。”
贺商野抬头看着她。“还是那个贺商野？”
姜攸柠点点头。
“要不是因为你们实在长得不像，身上味道也不一样，我都要将你们认错了。”
“我倒希望是他，能被你惦记。”
姜攸柠一愣，对上了他真挚的眼睛，不知所措。
“好了，药上完了。”
贺商野把碘伏收拾好，放在自己书包里。
“这个还是我拿着吧，我每天都会按时提醒你换药的。”
“谢谢。”
贺商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不用跟我道谢，这是我愿意做的。”
姜攸柠终于露出一抹真切的笑意“嗯。”
姜攸柠此看着天空发呆，贺商野看了一眼时间。
“要上课了，你想继续在这里还是回教室上课？”
姜攸柠从思绪中出来，吐出一口气。
“回教室吧，我可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影响我考大学。”
贺商野自上而下看向她，她已经调理回以前的状态了，不屈不折不卑不亢。
她和贺商野刚走进门口，李娇和她的小跟班就一脸尴尬地走到他们面前。
“你们又要做什……”
姜攸柠话音未落，李娇一挥手全部都弯下腰来跟她道歉。
“对不起。”
“啊？”
姜攸柠一时不知所措。陈午君从人群里出来走到她面前。
眼眸里都是歉意，“抱歉。”
“你道歉干什么？”
“抱歉来晚了，抱歉没有保护好你。”
姜攸柠会心一笑，踮脚揉乱了他的头发。
“没关系的。”
上课铃响起，大家都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贺商野路过陈午君，没注意碰到了陈午君的左手，陈午君痛哼一声。
“你手怎么了？”
“没怎么，我回座位了。”
陈午君不动声色地用衣袖遮盖住他的手。
可贺商野已经看到，他的手一片红肿跟姜攸柠手上的伤痕一样。
贺商野眼眸微动。
班主任带着怒气蹭蹭走上讲台，看向李娇。
“学校不是暴力滋生的地方，也不是谣言四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