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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薇，他最近都和你在一起，对吧？”

　　“您听谁说的？”我虚晃她一下，“秦先生不是每天都回来陪您吗？”

　　“你别跟我装，你自己看！”她说着把手机甩给我，屏幕上有张照片，清晰地显示我和秦绍的车一前一后停在了华城公寓楼下。

　　车窗上的影子告诉我，拍这个照片的人，是秦慕铭。

第46章后发制人

　　秦慕铭这是真豁得出去，竟然都开始玩追踪一套了。

　　我思来想去还是找了个借口：“那天汇报我没带您的产检报告，秦先生要看，就……”

　　“你在华城公寓住多久了？”乔柔柔冷不丁打断我，我一怔，摇头。

　　“我也不记得了。”

　　“那就是很久了，你和秦绍果然厉害，瞒了我这么久，难怪他不回来，原来是外面有新人了。”乔柔柔看着我，“姜薇，我们我之间也算是恩怨分明，之前我确实不信任你，但后来你说不会出卖我，我就不再难为你，本想着我生完了，我们的缘分也就到头了，可是你呢，你辜负了我的信任！”

　　乔柔柔也是挺厉害，偷天换日的功夫我服。分明是她想先搞死我。更何况我接近秦绍也不是为了翘人，我是为了指纹。

　　我冷笑一声，打算跟她撕破脸。这时候我若退缩，她只会得寸进尺。我不服，她反而不能拿我怎样。

　　“秦太太，你对我真的有信任么？”

　　“你什么意思？”

　　“芝加哥的时候，我莫名其妙被人劫持，这事儿您知道吧？”

　　“跟我有什么关系？”

　　“您当然可以说跟你没关系。”我靠近她，坐在她床边，“但是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您真就以为，您没留下痕迹么？”

　　“你在说什么？”她拒不承认，我当然也没指望她承认。她抬起头看我，震惊写在脸上。她或许不知道自己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其实，她出问题的并非哪个环节，而是她太蠢，做得太明显。那么多人可以陪同她出国旅游，她钦点我跟着，怕我不同意又让秦绍发话，看我活着回酒店慌乱无措，每一步每一个细节，都是问题。

　　“秦先生和我只是工作关系，华城公寓里住的人是我不假，但他只要来，我们谈的都是工作。我不管这个消息是谁告诉你的，我都劝你好好想想，告诉你这个消息的人是什么居心。我不好好照顾你，害你生产不顺的话，受益者是谁？历来豪门斗争，女人几乎都是牺牲品，您可别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一条错路！”

　　乔柔柔不可思议，我继续敲打她。“秦太太，您怀孕辛苦，早点休息。也别再搞这种吃药流产的把戏，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了，没那么容易流掉，想用流产来加害于我更不可能，你下手已经晚了。”

　　“你……”乔柔柔握了握拳，“姜薇，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能在我身边？是不是从一开始你的目标就是秦绍！你就是要勾引他是不是！”

　　“想象力别太丰富秦太太。”我站起来转身，打算去休息，“我和秦先生素不相识，要不是因为你，我何必每天面对他。”何必每天纠结，在得到他和得到真相之间摇摆不定。

　　“姜薇！”

　　“秦太太，我早知道你不想留我，因为我知道得多。但是，”我背对乔柔柔，稍微侧了侧身，“到今天为止，我可从未想过要害你。”

　　说完我走出她的房间关上了门，秦家阿姨在门口站着，手里端着养生的汤。

　　我和她对视一眼，点了个头。

　　这一晚我住乔柔柔隔壁，回了房间我把自己扔到浴缸里养神，头痛欲裂。

　　秦慕铭就是这时候发来的消息，他说：姜薇，好玩吗？

　　我忍无可忍，一个电话打过去：“秦二公子，我和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您何必处处针对我？你要是为家产，直接找秦绍，你要是……”

　　“我单纯为你。”秦慕铭好像是在温泉会馆之类的地方，有点空，旁边还有流水声。他这一句为我，可真是让我惊呆了。我和他并不熟，见过面，但没几次，他何来为我？

　　“我能给你什么？”我笑得讥讽，“您搞清楚，我只是你大嫂的医生。”

　　“不止吧。”秦慕铭的低笑声传来，“姜医生，秦绍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他想让女人动心可太容易了，我再晚一点下手，你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秦二公子，还请你让我死个明白，您看上我什么了？如果只是想从我这里获得跟秦先生相关的信息，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你可真逗姜医生，”秦慕铭不着调地讥笑我，“你能有什么信息？秦绍那个人，防身边人都好像防贼一样，你要是能拿到真东西那我佩服你。”

　　“那是为什么？”我已经压抑不住怒火，失控感侵蚀我，让我觉得慌，觉得累，觉得力不从心。如果他不是秦慕铭，我大可以直接骂回去，但他是秦家人，我不敢轻举妄动。谁能保证，当年那场大火，秦慕铭知道的就一定比秦绍少呢？

　　“我说是因为你跟我初恋很像，你信么？”

　　“不信。”秦慕铭才真是，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不说算了，挂了！”

　　“别这么见外。”秦慕铭笑，“外滩八号，你来，我告诉你。”

第47章半夜幽会

　　外滩八号是江北挺有名的一个酒吧，据说是一个明星开的，人均消费奇高无比。一般去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没身份的也进不去。我犹豫，现在这个时间我从秦公馆出门，一定会被人察觉，秦绍一定会知道，我没必要冒这个险。

　　秦慕铭似乎是猜透了我在想什么，他说：“姜医生，我保证我手里的东西你会感兴趣，当然，我时间也有限，三点半，过时不候。”

　　他给了我思考的时间，凌晨三点半之前，只要我去，他都会在。

　　不知道秦慕铭是故意的，还是我的错觉，他似乎真的给我留了足够的转圜余地，因为秦公馆的人也要休息，如果我凌晨一点半左右出去，应该没人会发现。

　　至于怎么回来……我自己有办法就是了。

　　秦慕铭挂了手机，我从浴室吹完头发出来，秦绍打电话过来，问我乔柔柔情况如何。

　　“您要是担心，为什么不自己回来看看？”我问秦绍，“秦先生，这不是你的性格。”

　　“我担心的不是她。”秦绍说，“你没事就好。”

　　我当然不会有事，只是秦绍这句话难免让我心尖一烫。我姨妈出事那年我 9岁，安葬了她之后我就去福利院独自生活。倒不是我姨夫对我不好，而是我知道，他一个人抚养我，加上我的双胞胎弟弟很难，更何况他当时也年轻，还会再娶，到时候新进门的人，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凭什么要管我？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我便学着自力更生。

　　所以我的流动性很大，从读书到工作，说得上话的朋友并不多。

　　能对我表示关心的更少，所以秦绍这么直白的一句，才让我觉得动容。

　　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越是珍贵。

　　我不缺钱，不怕死，唯独怕有人真心实意对我好。

　　我和林念那种知根知底的尚且说是合作关系，更别说其他人。

　　但凡是有好就有坏，我因为和其他人走得不近，所以也省了很多麻烦。什么亲戚朋友结婚，朋友生孩子，这样的事儿我从不参与。

　　秦绍没再说话，我也不说，我们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下来听彼此的呼吸声。大概过了十几秒，我问秦绍：“秦先生还有事吗？”

　　秦绍顿了顿说：“没事，我只是不想挂电话。”

　　秦绍不想挂电话，这几乎是暗示，而是明示。我有一瞬间激动，我几乎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秦绍比我先沦陷。但这话我没接，若即若离的女人才有魅力，让男人失去了掌控力才有挑战性，哪怕我本来的目的并不是他这个人，但这样和男人过招不会输。

　　“秦先生心里有事？”我问。

　　“姜薇，”秦绍叫我，“你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当然是装糊涂，但我也确实没想到，秦绍可以这么直接。我以为他含蓄内敛，没想到他这么直截了当的时候也这么撩人心。

　　“我不如秦先生聪明。”我说，“天色不早了，秦先生早休息。我明天还要照顾乔小姐，就不陪您聊天了。”秦绍没说话，挂了电话。我可能把他惹怒了，但我不怕。现在我在秦绍这里，已经稍微有了一点点放肆的资本，我可也适当拿来挥霍，只要别挥霍无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