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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宝灿干笑一声：「女儿，你误会了……」

「别女儿女儿地叫，我妈只有一个。」

周大富看到我这么不给他老婆面子，脸色顿时变了。

「到了怎么不进来呢？」

周奶奶打破僵局，她招了招手。

我乖巧地走过去，坐在了她旁边。

叶昼眸色微变，但碍于对方是莓莓尊重的长辈，他又不能说什么。

于是……

谭宝灿和周大富被叶昼散发的冷气，给逼得猛打了一个冷颤。

救命。

他又怎么了？

明明刚刚他们啥也没做啊。

两个人弱小无助地对视一眼，一脸迷茫。

我忍不住暗暗发笑。

奶奶握住我的手，对刚刚谭宝灿闹着要打胎的事，闭口不谈。

谭宝灿算是看出来了。

她这老不死婆婆准备轻拿轻放了。

她看不得周莓莓得意的样，更加看不得叶昼黏在周莓莓身上的目光，她眼里的嫉恨越发涌动。

「妈……我去医院了。」

她打破沉默，往门外走去。

周大富急忙拉住她：「去医院干嘛？我不准你去，谁都不能打掉我的孩子！」

说着，他回头冲着我，一脸仇视：「周莓莓，她好歹也是你妈，你就不能跟她服个软，认个错吗！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未来的弟弟！

「我已经老了，你们两姐弟，未来都是要互相扶持的，你能不能懂事一点！」

碍于叶昼在场，他没把话说得太难听。

可再怎么拐弯抹角，明眼人都能听出他对我的不满。

我今年 23 了。

弟弟还没出生。

按照我俩年纪来看，说好听点，是相互扶持，说难听点，不就是要我养弟弟，当扶弟魔呗。

我可不想忍，阴阳怪气我也会：「月亮不够圆我都会生气，你跟我讲道理？

「我还是个宝宝，不懂事怎么了？怎么了？」

要不是奶奶年纪大了，怕气着她。

我还能再多怼他们几句。

周大富脸色都青了，周莓莓真是和她妈一个德性，一点都不讨喜，当初他就不该生出这个逆女！

谭宝灿眼睛一转，开始乘胜追击，添油加醋：「大富，你别怪莓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着急……」

6

「知道不应该，那就不要废话。

「这么会叭叭叭，不多长几张嘴都对不起你了是吧？」

叶昼也憋不住了。

自家老婆，除了他，谁都不能欺负！

「叶昼！我可是你岳母，你就算不能尊重我，那也要尊重大富，尊重莓莓她奶啊！」

谭宝灿早就看出来，有那老太婆在，叶昼和周莓莓不敢太过，所以，现在她也开始肆无忌惮了。

可惜啊，她这一套过时的绿茶组合，雷得我差点没忍住笑意。

还岳母呢。

前几天爬床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岳母了？

「当我岳母，你配吗？」

叶昼点了根烟，似笑非笑间，就把谭宝灿给堵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没翻白眼过去。

谭宝灿气得发抖。

什么叫配吗？

她谭宝灿怎么就不配了！

她出身名门，有身材有样貌，追求者无数。

结果呢。

她上赶着做他老婆，他看不上。

最后因为走错房间，睡错人，现在成了他的岳母，他还嫌弃！

谭宝灿越想越不甘心。

都怪周莓莓，都怪她！

要不是周莓莓横空出现，叶昼也不会爱上她。

谭宝灿火冒三丈，肚子都开始隐隐作痛了。

「大富，我，我肚子好痛啊！」

她脸色发白，身体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周大富没有看到她微微一动的手指，我们可看见了，这装晕技术，可真差劲。

一阵兵荒马乱后，谭宝灿被送到医院保胎了。

我们陪着周奶留在老宅。

周大富跟去医院了。

我看到奶奶蹙着眉头的模样，就知道，她有话要说了。

「莓莓，你爸是对不起你妈，可他也是你爸，该给面子的时候，你总要装装样子。

「谭宝灿这人，不会什么入流的手段，你能忍着，就忍一下吧，等她生下周家的子孙，一切就都过去了。

「家，是用来过日子的，不是用来吵架的。

「奶奶已经老了，没有几年好活了，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一家和睦。」

奶奶柔声细语打的亲情牌，直戳我的心脏。

她明知道，我最见不得她这样。

却还是……

我心里苦涩不已。

周大富婚内出轨，冷暴力我妈，导致我妈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我妈非常孝顺，为人温柔内敛，什么事都喜欢憋在自己心里。

也就是这样，一憋，就憋成了心结。

直到她死了，在国外求学的我，才发现家里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等我赶回来，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留给我的，只有一捧骨灰。

人人都说她是自杀。

可我不信！

她明明在去世前几天，还给我寄了一件自己织好的毛衣，还跟我说，等来年春天，再给我做件漂漂亮亮、独一无二的裙子。

这样对未来有规划，有期盼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自杀！

可是奶奶把当年老宅的用人都给辞退了。

我没办法，只能自己开始调查。

可是，一直以来，就好像有只手在暗处阻挡我，每每等我找到一点线索时，总是会中断。

这样的情况，让我对周大富的恨，更加入骨。

这个男人，真的太失败了。

做丈夫不合格，做父亲也不合格。

要不是因为他既不爱，又不愿意松手，我妈怎么都不会死得这么惨！

我想到这些过去，身体都气得发抖了。

但我知道，奶奶在谭宝灿面前，给足我面子，不站队，已经是她做的最大让步了。

可我真的不甘心啊……

「因为您是莓莓的奶奶，所以我才敬您一声奶奶，虽然莓莓从没有抱怨过，但我知道，她受的委屈很多。

「岳父不明事理，偏心也就罢了，您身为她的祖母，身为一家之主，也这样，是不是太不把我叶昼放在眼里了？」

叶昼的突然发声，让周奶抬眼看了过去。

海市新贵，能和周家结亲，是周家高攀。

他站出来，替莓莓出气，也是代表了他的态度。

周奶看着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猛然明白，周家恐怕快要变天了。

叶昼说完，拉着我就走了。

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的苦涩消失，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叶昼关键时刻还是挺给力的。

当然，前提还是得忽略掉他的手，在我的掌心之间不安分的滑动，勾蹭。

周奶孤独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远去的两人，微微叹气，希望这两个年轻人能看在血缘的关系上，不要做得太绝。

7

车里。

叶昼一改刚刚吊炸天的模样，凑了过来，开始讨赏：「老婆，我刚刚表现得怎么样？」

我拍了拍他冷峻的脸庞，笑得阴恻恻：「很好，要是你能把你的爪子从我身上拿开，那就更好了。」

「这是奖励，要不是现在时间还早，我还想消毒呢。」叶昼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他亲了我一口。

而后又摸着我的发丝，开始算账了：「老婆，夫妻本是一体，有什么事，你都应该说出来，而不是藏着掖着。」

「……」

的确。

这么多年了，他真不真心，也用时间和行动证明了，不过……

「你的秘密也不少，怎么不见你说出来呢？」

「我是怕吓着你。」

叶昼眼眸微暗，在看到我不以为然的神情后，松口了：「你相信轮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