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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做这些。”
姜鹿溪拗不过他,只能去卫生间将毛巾打湿,在他收拾完后,拉过他的手替他擦拭。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霍行突然问。
几乎是意料之中,姜鹿溪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夜色早已淹没一切,他们相对而坐在这方亮堂的小天地。
医院没有地暖,房间里充满了干燥的暖气,空调运作发出低沉的“嗡嗡声”让人有些心烦。
可能过了一分钟,也可能是五分钟,十分钟。
“有,”姜鹿溪细致地替他擦完每一根手指,将毛巾放在柜子上,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能让我先说完了你再回答吗?”
霍行喉结滚动,“好。”
这层布终究还是要被取下来。姜鹿溪也想过,要不要和霍行坦诚相待。
但她这个鸵鸟性格,纠结了那么多天也没纠结出结果来。
她感觉一团乱麻,困着她和霍行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但ᴊsɢ现在换成霍行来开这个口,好像一切也不是那么难开头。
她深吸一口气,语速很快:“我想知道我父母为什么会有陆家百分之十的股份,又为什么你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十八岁生日会上?如果我没记错,我们之前并没有任何交集,对吧?”
最后一个问题,虽然是问句,但姜鹿溪的语气却是在陈述。
他们其实见过,只是姜鹿溪不记得。姜鹿溪希望他不出声,那他便不应。
“我还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在我父母的车祸现场?你是去做什么的?我到现场的速度很快,但我当时并没有看见你。你是在躲我还是躲别的什么?”
提及父母,姜鹿溪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发颤:“包括我父母的葬礼,我也没有看见你。而我刚出阮家的第二天,就出现在了你家。为什么你出现得那么及时。你当年到底是在监视我还是监视阮家?”
她明明相信霍行,但就是控制不住地问:“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姜鹿溪自己都没发觉,她的语气已经从一开始的疑问变成了质问。
霍行在心中苦笑一声,这都是他自找的。他握住姜鹿溪的手,低声叫她:“宝宝。”
姜鹿溪脸色发白,反握住他的手,还算冷静道:“我也瞒了你很多事,但我不确定是我以为你不知道,还是你真的不知道这些事。回答完我的问题之后,你也可以问我。”
心里泛起一阵苦涩,她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不让我接触到真正的陆家,是因为我不能和你并肩,只能生活在你的羽翼下吗?”
“还是你觉得,因为楚珣,我不值得信任,只能当个边缘人?”
其实这才是她最在乎的问题。往事过眼云烟,她想珍惜当下。
她想和霍行有未来。
两种理由她都可以接受。
霍行不信她,她就用行动让霍行相信她。
如果是因为她不够格,那她可以自己努力,努力有资格走到他的世界里。
第80章 又小又弱长得挺好看的哭包
都不是。
他只是不想把姜鹿溪拉入危险的泥沼中。
“问完了吗?”霍行心里密密麻麻地疼,抬手拂过她的脸颊,“那我开始答了?”
回想了一下,姜鹿溪自己也不知道到底问了哪些问题,只能胡乱地点了点头。
手掌插入发间,霍行按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缓声说:“第一个问题,岳父岳母为什么会有陆家百分之十的股份。”
“因为那是我爷爷给他们的谢礼。”
“也可以说,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可以买我的命。”
姜鹿溪瞳孔猛缩,混沌的思绪瞬间变得清明。
那是一段这个世上只剩下霍行才知道的往事。
因为是早产儿,所以他刚出生时身体很差。
但是在爷爷和母亲悉心的照料下,他的整个成长过程都很顺利,少病少灾,和正常孩子无异。
直到八岁那年,他因为肾衰竭突然晕倒,进了医院。
陆家举全家之力,也没能在全华国的医疗资源库里找出能和他配对的肾源。
他快要死了。
一个小孩子,本来对死也没什么概念。更何况霍行天生对情感的感知能力就比别人弱。
当被幸灾乐祸的堂弟告知这件事时,他内心并没有任何的波动。
妈妈经常会背着他哭,爷爷引以为傲的黑发一夜全白,这些他都知道。
他的精神时好时坏。在精神好时,他会在护工的陪伴下去医院的花园散步。
他并不喜欢这项运动,他只知道这样妈妈和爷爷能不那么难过,所以他会去做。
那天他精神和阳光都很好,像往常一样在花园散步。
在长椅上,他见到了姜鹿溪。
一个又小又弱长得挺好看的哭包。这是他对姜鹿溪的第一印象。他还得在花园待半个小时,而这个椅子是唯一有空位的椅子。
他不会安慰人,但是姜鹿溪哭得真的让心情很糟糕。于是他走过去,硬邦邦地说:“我快死了都没哭,你在哭什么?”
这句话出乎意料地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团子突然就不哭了,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软软糯糯地问:“死是什么意思呀?”
“死就是活不了了,会被埋在土里。不能吃东西,也不能像你刚刚这样哭。”
这个解释对五岁的小孩子来说还是太过生涩,小姜鹿溪理了半天还是不懂,但是漂亮哥哥的表情太凶了,她不敢问,只能懵懵懂懂的“喔”了一声。
“那漂酿哥哥,你现在哭吧,不然等你死了你就哭不了了。”说着说着,还用小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一起哭。
太笨了,比他那个上了初中却连三元一次方程组都不会解的表哥都笨。
年仅八岁的霍行坐过去,翻来覆去换了很多种说法,跟小姜鹿溪解释“死”到底是什么。
他说得口干舌燥,最后那个小团子却从衣服包包里拿出了一颗已经热融化了的大白兔奶糖,问他:“那漂酿哥哥,你现在要哭了吗?”
“我有糖喔,这是我趁麻麻不注意藏起来的。”
“可以给你吃。”小团子哼哧哼哧往他手里塞糖的动作有些犹豫,“我想自己吃的,因为我刚刚哭了,现在很难过。”
小团子皱着脸又思考了一会,然后闭着眼,大声说:“可是你要死了,给你吃。”
这句话刚好被来找她的阮家夫妇听见了,那对夫妻将小姜鹿溪抱在怀里,一直跟他道歉。
其实没关系的,他是要死了,这是事实。
可他们太真诚了,如果非要赔礼的话……
他指着那颗连包装纸都被捏得皱巴巴的糖,很平静地问:“那颗糖,可以给我吗?”
他捏着那颗糖,看着姜鹿溪一家三口的背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
在他低头的那一刻,小姜鹿溪突然松开了父母的手,朝他跑过来,可能是父母跟她说了什么,也可能是她突然哪根筋就搭上了,她好像明白了死的含义。
小团子抱着霍行的脖子哭得很伤心,抽抽噎噎地说:“漂酿哥哥,我不想你死,你不要死。”
那天之后他的精神再也没有好起来过,直到被推入手术室,在半昏迷中意识到自己真的要死了。
而脑海里最后出现的,居然是那个笨的不行的小团子和那颗融化了的糖。
姜鹿溪对这段过往一点印象都没有。她一直以为十八岁那年是第一次见霍行,原来他们这么早就认识了啊。
她小时候的智商和情商好像都不太高啊,能够长成现在这样,大概算是上天眷顾。
虽然有点离谱,但姜鹿溪静静听了这么久,在霍行说完“那颗融化了的糖”之后,还是不确定地问:“你不会因为这颗糖活过来了吧?”
本来想要调情让气氛不那么伤感的霍行:……
他无奈地揉了揉姜鹿溪的头,“不是,是在最后一刻,医院找到了肾源。”
“我的主治医生很有经验,从死神手里把我抢了回来。”
他讲这段话时平铺直叙,就好像在生死关头走一遭,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小事。
在姜鹿溪疑惑的目光下,霍行将她的手牵到自己